最后一张牌 作者:张鼎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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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兑点水,那些人也分不出来。这是送他东西的人说的,本来不想要的林跃一听,也就笑纳了。
这种事当然不是很厚道,但别人的好意也是不能辜负的,而且林跃本来就没有太强烈的正义感,走在街上,如果附近就有垃圾桶,那当然是会走两步丢过去的,但如果走了一百米还看不到垃圾桶,林大少绝对会随手把垃圾丢在路边的。所以像这种偷用精油的事情……既然不会被发现,那何乐而不为呢?
而对比于林跃的日子,张家两兄弟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九十年代初,有势力的都会向沿海发展,而现在,这些势力开始向内陆蔓延。
沿海是有地势,但内陆的市场更有潜力,更何况国家还要发展大西北,而在向西行的路上,中原是不可能被绕过的。
张智成在菊城建立据点,一是他的背景在这里,第二也是因为这里的地利。
菊城到省会只有70公里,两个城市还开了三条城市通道,菊城的西郊到省会的东郊开车只要半个小时!从距离上说,就是一个城市,而更妙的是,其实还是两个城市。
是的,菊城从属于省会,但他毕竟不是省会!
在省会,会有多少人盯?不说其他的,就是两套政府班子就够你受的了。而在菊城,完全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也就是有这些原因,浩然山庄才能开的这么大,否则一个小小的菊城,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赌客?
但是这一点,张智成看到了,其他人自然也就看到了。每年的对赌,除了庞大的资金势力范围外,还有各方手中的市场份额,而据点,也在市场份额内。虽然不是说每一次都会赌据点,但像人的手、腿、命这些东西都可以做赌注,更何况是据点了。
过去大家为了彼此好看,都做的不是太狠。但这一次,张智成毫不怀疑,魏老六会把据点赌进去!
“哥,魏老六现在还在省城,省城,现在还在……”
张智功一脸戾气。就算他不学无术,也知道失去了菊城的据点代表什么。在黑道,讲义气,但是这义气是拿钱喂出来的。他们铺这么大的摊子请这么多的人,不说其他的,只是这些人每天的吃用就要多少?
他哥手下是有生意,但那些生意中的钱是用来周转是用来向上打通关节的。如果失去了现在的据点,他们势必维持不了现在的局面,此消彼长,以后恐怕就要长期处于被动局面了。
张智成摇摇头:“魏老六也也不傻,这几天他都在大院里呆着呢,抓不住他,我们现在动那个丹尼奥他只会高兴。”
他们在菊城动了那个丹尼奥,就算别人都知道是他们做的,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如果跑到省城,特别是在魏老六也来的情况下,那就是撕破脸皮了,那时候,魏老六后面的人就会站起来,到时候,问题就大了。
“其实这事也不见得全坏,这条路毕竟是走不长的,现在能趁机退下来,也不见得不是好事。你的腿怎么样了?”
“好多了,医生说再过一个月就能拆石膏了。”
张智功还想再说什么,但见他哥转移话题,也只有跟着转。
张智成点点头:“这样,我记得你到美国的签证是一年内多次往返的,一个月之后还不到期吧。”
“哥!”
不等他开口,张智成已拍了拍他的肩道:“别说那些傻话,要是赌场没了,你留在这儿也没用了。我让你出去,也不是让你去避难,就是……多少给咱爸留条根吧。”
“哥,咱们在花城、在绿城,还有……”
“我知道我知道,这么一次还输不垮我,我就是……有点累了。”
张智成说完,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张智功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他哥已经闭上了眼,他也只有退出去。
张智功摇着轮椅,也不知道自己要上哪儿,心中有一种难以说出的酸涩。
他今年二十七,七岁之前的记忆是黑白的,带着灰色的黑白。
那时候,他被人嘲弄,被人鄙视,总是吃不饱,好像,也总是在受冻。
而七岁之后呢,他的世界一下灿烂了起来。
他去了北京,上了天安门,到了上海,坐了飞机,还吃了那时候连听都没听说过的麦当劳。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突然有了一个哥哥。
而从那之后,他的哥哥就成了他的天空。他有花不完的零用,有最新的游戏,可以不断的换学校,最后干脆就放弃了学习。他可以去学开车、学油轮驾驶甚至学怎样开飞机。他可以拿着枪在向导的带领下到长白山里去打猎,他可以做任何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只要他不吸毒不去招惹危险,他哥就纵容着他,他也一直的,享受着这种纵容。
他活的恣意,却从来不去想这种恣意是怎么来的。
如果不是他哥在上面顶着,他又能做什么?是的,他哥是能干的、是出色的,是能解决所有事情的,但其实,他之所以会有这种错觉,还是自己太窝囊了吧。如果他能顶用一些,甚至,如果他的技术再好一些,如果他把那些用来打枪飙车的时间都用来磨练自己的技术,会不会……
&erday……”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天台,还没上去,就听到一串低哼,张智成学习虽然不怎么样,但因为在美国转悠过几圈,一些口语还能凑合,更何况,那旋律还是很多人都熟悉的。
词句有些模糊,但是声音低沉,在这夜里,倒很有几分空寂的感觉,这种感觉下,张二少的心情,那就是锣配上了鼓,那叫一个和谐啊。
他慢慢的推开门,摇着轮椅过去,就看到一个身影坐在阳台上,一手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反复的哼着那首歌。
“二少!”
也许是他的轮椅声,那身影被惊动了,回过头,露出一口的白牙。张二少一个不稳,差点从轮椅上栽下去。
“是你!”
就这么一下,什么酸涩啊哀愁啊,都在第一时间退的远远的了。
“二少想是谁?难道二少约的有别人吗?”林跃抓抓头,有些苦恼的说,“我来的时候没看到有别人啊,还是说那人还没到,那什么,我给二少让位……”
“你呆着吧,我没约别人。”
“二少,我真能呆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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