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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在上,我在下 作者:橘花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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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过要娶我的……”

    60

    60、十年如梦 ...

    闺中姐妹成亲,都是各散东西。

    叶昭揭破女儿身后,柳惜音一腔芳心付流水,就算想用手段将叶昭和狐狸精拆散,世俗中人也不会允许她和叶昭长相厮守。所以她必须先勾引狐狸精,忍辱负重,嫁入南平郡王府,再设计撇开夫君,才能与心上人在后院妻妾和美,红被同眠,长相厮守,恩恩爱爱。

    原本以为那长着男宠脸的狐狸精不过是个下三滥的纨绔,稍稍勾引,就会中计,没想到他虽好色却不热衷于色,三番四次无法得手。只得另行险招,使迷魂香分居二人,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让他不能不为名声娶自己进门的行为。制造风言风语,讨好安太妃,样样具备,只欠进门,却被一张和离书打破全盘计划。

    柳惜音几近绝望,哭得差点接不上气来。

    夏玉瑾瘫软在太师椅上,眼前发黑,张嘴说不出半句话,脑中一片空白,唯有“狐狸精”三个大字在不停盘旋飞舞。

    叶昭则沉浸在石破天惊的问题里发呆,良久后反问:“这是怎么回事?”

    柳惜音悲哀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叶昭点了点头。

    柳惜音小时候虽无现在惊艳,也是个粉妆玉琢的女娃娃,乖巧懂事,骨子里很顽强,对喜欢的东西会沉迷执著,而且学舞之举颇为叛逆精彩。被父亲痛打的时候,趴在床上,眼泪直流,却一直没吭声,也没认错。这份韧性深得叶昭欢心,很长一段时间都把她放在兄弟姐妹的头一位,有好吃好玩的统统紧着她。

    柳惜音又问:“你是不是亲过我?”

    叶昭又点了点头。

    她年少荒唐,在外以男人自居,跟着纨绔们学会了调戏少女,回家见柳惜音容易害羞脸红,便拿她来练手。柳惜音每次被偷香了脸蛋,都会别扭害羞,闹小性子,偶尔也会被丫鬟们告状到长辈面前。但叶昭毕竟不是真男人,年纪也不大,叶家长辈的自觉度不够高,知道后也没特别放在心上,就是把她抓去狠狠骂一顿,让她和表妹道歉,好好哄回来。

    柳惜音再问:“你是不是承诺过娶我?”

    步步提醒下,叶昭终于想起八岁的柳惜音因跳舞被揍,趴在床上养伤,十二岁的她偷偷爬墙过去安慰。柳惜音却担忧背上棒伤,唯恐留下疤痕,心情郁结,不肯说话,偷偷落泪。叶昭觉得莫名其妙,“这点小伤哭什么?横竖不是伤在脸上,谁看得到啊?”柳惜音抽泣着说,“母亲说,留下疤,将来夫君就不要我了。”然后又哭个不停,她一半是为了宽表妹的心,一半是觉得无所谓,便大大咧咧地说,“这样的男人不要就不要,大不了我娶你就是。”

    柳惜音愣愣地看了她许久,不哭了,小心翼翼地问:“我变丑八怪,你也娶我?”

    叶昭正在努力向纨绔学习,难得把喜欢的表妹勾搭上手,欢喜之下什么都没想,立刻拍拍胸脯道:“娶!”

    “是这样吗?”

    看着叶昭淡琉璃的眸子里充满关切,脸上笑容比阳光还灿烂,照亮阴暗的绣房。

    柳惜音心里一动,赶紧低下头,抱着锦缎被面,脸上阵阵滚烫。

    自那天起,心里的情丝如春天里的野草疯长,一发不可收拾。

    只要想起她的脸,就会脸红,会心跳加快,就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母亲说,女人最重要是找到自己的良人。

    她相信自己找到了全世界最好的良人。

    今生今世,海枯石烂,非卿不嫁。

    祖母将她带去叔叔家,和表姐妹们一起调养性子。

    她在马车上哭了一路,谁劝也劝不住。

    未料,漠北城破,父母双亡,她和祖母侥幸逃过一劫。祖父、父母、姐姐、弟弟连遗体都葬身火海,再也找不回来。灵堂上,摆着空棺五具,祖母受不了打击,瘫痪在床,年仅十二的她白衣素缟,哭得声嘶力尽,只恨不得以身陪葬,谁劝都劝不住。叶昭没有来看她,只是在率军踏上了征途前,让人捎了封信给她,信上几个大字:“别哭,你的仇,我替你一块儿报。”

    羸弱的她抱着信件,摇摇晃晃站起,终于擦干了眼泪。

    漠北战场,已惨烈得如同修罗地狱,将士们都在赌命,她没时间去哭。

    叶昭啊叶昭……

    辗转奔波,餐风饮露,饥饱可有?

    冰天雪地,风灌银甲,寒衣可足?

    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平安可知?

    她鼓起勇气,进入各家各院的深闺,软言相求,分析利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带头变卖嫁妆,换来军需粮草,一车车送往战场。她点亮油灯,拿起原本不熟悉的针线,没日没夜拼命地缝冬衣,每件冬衣里的棉絮都填得厚厚的,裁剪从歪歪斜斜,袖子长一截短一截,再到漂亮整齐,统统送去军营,只为给她分忧解愁。

    每次收到漠北军报,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唯恐收到她的坏消息。

    可是战场厮杀,哪有永远平安的?

    听到她被砍伤后背,重伤倒下时,她整个人都快疯了,若不是被拦着,差点奔去战场,与她并肩共战。可是她知道叶昭不喜欢这样,儿女情长在残酷战争面前,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她必须坚强,只悄悄托人用最好的丝帕包着伤药和平安符送去,在丝帕角落绣上“一方锦帕与君知,横也丝来竖也丝”,微表心思,也盼她知道后方还有人惦记着,要小心身体。叶昭收到后,回了个条子,写着“我没事,帕子很漂亮,谢了。”她抱着条子,开心得七八天没睡着觉。

    战局稍定,大叔叔知她心意,觉得柳家最好的女儿也配得上大将军了,便做主要为她和叶昭定亲,她本以为夙愿已成。未料,没过多久,大叔叔就变了主意,让大叔母替她在当地才俊里挑选夫君。

    她不依。

    大叔母结结巴巴地劝说:“战事不知何时结束,怕是把你留成了老姑娘,还是嫁别人吧。”

    她掷地有声:“无论多久我都等!”

    大叔叔支支吾吾劝说:“而且将士朝不保夕,谁知道未来的事如何,而且她……她不是良配。”

    她指天发誓:“我柳惜音生是叶家的人,死是叶家的鬼。她活着,我嫁!她伤了,我服侍!她死了,我守一辈子寡!”

    叔叔和叔母百般规劝,终究无奈离去。

    院落里桃花开了谢,谢了开,花开花谢。

    小女孩长成了大姑娘。

    她顽强地相信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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