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缘三度(H) 作者:vibur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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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尚交给我。”
“哦,成。”根本不急于多问大哥到底藏了什么猫腻,冯二小姐很是轻快的起身往自己那一进宅院走去了。
冯临川则站在原处,看着地上满身是土,衣服皱褶里还夹杂着野草的念真。
迟疑了片刻,最终,他弯腰把那清瘦清瘦的和尚抓了起来,扛在肩头,走向后宅。
那一夜,过得并不清静。
不管是对谁而言。
然后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
念真在昏昏沉沉的头疼折磨里醒来,感觉到阳光照着自己的脸,想遮挡一下,却抬不起手来。
“别乱动,药劲儿还没过去。”一个颇有些压迫感的命令从旁边传来。
听见那声音,念真赫然惊醒了。
而后,他侧过脸,看见了坐在床边八仙桌旁的男人。
和昨天不同,那一身军装换成了拷绸的裤褂,马靴也变成了黑布鞋。但脸还是那张脸,眼神,也还是那个眼神。
念真慌了。
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冯临川手里?!
刹那间,被杀的预感把头脑霸占了个彻底。自己昨儿晚上想逃来着!还真就逃了!不仅逃了,还试图把师父师兄金刚经一并带走!!
这会不会已经重重坏了土匪圈子的规矩?!
“你都有胆大半夜的挖死人,现在对活人还有什么可怕的。”略微带着点嘲弄的语调,提醒着对方都做了什么疯狂事,冯临川潇洒自在翘着二郎腿,颇有趣味的看着仍旧一脸惊恐的念真。
“……”想要开口说话,但似乎连舌头都有几分不利落,念真意识到自己必定是被下了什么麻醉药。
“你这儿摔破了,我让老三给你缝了两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冯临川一挑眉梢,“原本麻药贵得很,山上弟兄都舍不得用,可怕你突然醒过来连蹬带踹,又怕你细皮嫩肉受不得疼,才给你用了。哎,大师,你可欠我一份人情了啊,麻药劲儿过去之前,你就乖乖躺着,好好想想怎么还吧!”
第七章
念真起初被冯临川的那几句话说得一愣。
之后,便眼看着那匪首莫名其妙的又突然笑起来。
冯临川单肘支着桌沿,指头撑着太阳穴,笑得就像在心里给自己讲了什么天大的玩笑话。
那举动让念真恼火起来,受了屈辱的感觉愈加明显。
“要说你这和尚啊,也真是有意思。”发现念真脸上隐约带了压抑之感,冯临川止住了笑声,“我饶你一命,给你吃的,给你治伤,放你逃走,结果你偏偏是个连逃都不会逃的。个中无奈,又让我怎么能不觉得好笑?”
听着那样的话,念真不语,只是下意识的在努力试图挪动身体。
“大师,就别逞能了。我知道,你是想把你师父师兄一块儿刨出来带走,是吧?”
念真突然停住了动作。
“所以我就说你是真够有意思的,瘦成这样,还惦记着带两个死人下山?不说别的,就算你把坟头土刨开了,你拿什么撬棺材?就算是简简单单的白皮棺材,可也是拿钉子严丝合缝都钉上了的,你想空手给劈开?瞅你这身量,也不像是武僧啊。”
够了!!
恼火越来越升级,自己却只能做到怒目而视,仅仅指尖可以动弹的念真觉得如果再这么被羞辱下去,就真的可以咬舌自尽了。
不过,冯临川仍旧不肯放过他。
那男人站起身来了,就像是挑衅一样的自上而下审视着他,继而走到床边,坐下,扶着床沿仔细端详他的脸。
那种被捕猎者盘算着如何分而食之的感觉袭来,念真觉得,自己如同兔子遇上了鹰隼。
“哎,大师,事已至此,不如你就干脆留在我这西山口吧,还了俗,落了草。就如同那孽海记里唱的……‘一年二年,养起了头发;三年四年,做起了人家。’到头来我再给你成就一段姻缘,找个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的媳妇儿,洞房花烛,云鬓蓬松酥`胸半掩。再过个一年半载,给你生养个小的,管你叫一声‘和尚爹爹’,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次,这些话,似乎是真的触怒了那出家人的心怀。
佛法广大,禅心慈悲,天地生死皆能包容,唯独容不下一个“欲”字。可现在,这匪首竟然拿最碰不得的东西来讥讽他?!!
眼里快要瞪出火来,念真无力的狠狠攥着拳头,拼了命似的,好一会儿才说出了一个似乎凝结着千钧之力的——“匪!!”。
那是他最大限度的反击了。一个匪字,已经包含了所有厌与憎了。
而清清楚楚听见了这个字,也清清楚楚感受到这个字蕴含的所有鄙夷的冯临川,就在念真不肯认输的注视中,慢慢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调笑意味。
那男人起先只是皱着眉沉默,而后,便不知为何,在皱着眉的沉默过后,突然挑了一下眉梢。
接着,那双眼里就真真正正的,第一次,展现了杀气。
一伸手,抓住了被头,又一撤手,那盖在念真身上的被子,就赫然掀开了。
就算身体不能动弹,皮肤还是能感觉得到冷暖的,被子掀开的同时,一股山上才有的,凉飕飕的感觉瞬时贯穿了全身。
此时此刻,念真才切实意识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
凉气从脚底一直钻到股`间,又攀升到胸口及肩头,每一寸皮肤都暴`露在空气里的无助,让刚才还有力气表达愤怒的出家人,瞬间只剩了霸占了全部感官的极端恐惧。
“你掉进陷阱里,枯草烂泥弄了一身,磕破了太阳穴,肩膀还脱了臼。要不是溪蝶把你弄回来,依你的身子骨,恐怕撑不到天亮就见你那佛祖去了。我把何老三叫来,给你止血正骨缝针一通折腾。又亲手给你脱`了衣裳擦了身子,还让你睡我的被窝。你不念恩也就罢了,还骂我是匪?嗯?”音量并不高,然而压迫力大到让人心都打了寒噤,冯临川边说,边把视线舔`弄一般的在念真赤`裸的肌肤上游走,直到看得那和尚嘴唇都开始发颤,他才微微露了些笑意,但说出口的言辞,却反其道而行之的,透着更恶劣的威吓,“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孤身一人落在土匪窝子里,是不是就收了傲气放聪明一点儿的好?把我惹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万一我一怒之下,就此把你‘处置’了,你可是会麻药劲儿过了都下不来床啊……再或者,说不定我会把寨子里喜欢玩儿男人的弟兄都叫来,先让他们看着我处置你,再把你扔给他们随意处置。到最后,你要是还能剩一口气儿呢,我就把你赤`身露体扔在山沟里喂野狗。要是你气性大,干脆呜呼了,我还是会把你赤身露体扔在山沟里喂野狗。也算是你出家一场,为世间生灵捐躯了。赤条条来,赤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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