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润 作者:暗影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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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应该是可以直接到湘川了,那如果不入城的话,路上可有什么要注意的?”
店小二见她出手阔绰,一打赏就是半两银子,约一贯铜钱,也是喜笑颜开:“姑娘说哪里话来,我们湘川郡里对商人从来都是网开一面的,不过,姑娘是要去湘川县?”
阮玉珠道:“是啊,怎么?”
店小二道:“姑娘有所不知,咱们这湘川郡的郡守大人,就是在这湘川县里的,他性喜渔色,若是他国美貌女子到湘川的,只怕都要被他……哈哈……姑娘意会便是。不过我看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不若只到湘川县东南的无歧镇上办事。到了那里,差人去把要见的人叫到无歧镇上就行了。”
阮玉珠略一沉吟,便知道这个湘川郡的郡守只怕在女色上颇有弱点可挖,而且也必定因此而做出些个害人之事,甚至害得过往的女子不敢入县城,只在县城边上的村镇过夜,然后绕道而过。
不过,如果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贪色官员,在知道大家往往都会这么办以后,应该会在附近的村镇上也布有耳目吧。
嗯,是不是可以以此布个局?
于是问这小二:“你们这里,有没有卖丫鬟的?我想买一个。”
小二笑道:“姑娘不是我们大齐人吧?按律是不能买奴的,不过也可以想想办法的……”一边说一边看着阮玉珠笑,却不再说下去。
阮玉珠知道他的意思是想籍此多要一份赏钱,不过这样一来,自己买来的丫鬟,是引对方入局的饵,若是自己走了,对方一定会把这个饵毁掉吧。
买一个人来,就是为了让她去死?这有点……
难道,要自己去个美人计?
阮玉珠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二十八岁的年轻,在这里都快当祖母了,而且长相也是偏英挺这一方面的,没有多少妩媚,除非对方就好这一口的,不然很难由自己来当诱饵。
看来,这个办法不可行啊,自己不能牺牲无辜的人去完成自己的目标啊!
阮玉珠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先去湘川县看看再说,如果真有机会的话,说不定真能一枪崩了他。
了解一个人的作息,才能更好地接近他,解决他!
在此之前,所有的猜测和判断都是妄想啊!
忽然又想到,那个什么杀手组织的,必然有着这位郡守的详细资料,情报不对等,居然那个家伙还好意思来跟自己对赌,自己提前踩点真是太有必要太正确了!
阮玉珠心里有些恼火,但也知道自己这是因为这个杀人的“任务”有点让自己接受不了,才会如此的,并非真的是对那个青年杀手有这方面的不满。
以前在地球上时,自己也曾经接受过刺杀大毒枭的任务,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就算要布下陷阱,要有所牺牲,自己都是坚定的,因为那都是上级布置下来的任务,没有普通平民的卷入,但是现在自己越想,就越觉得要将普通无辜者卷进来。
就算自己杀了预定的目标,自己在撤退的时候,遇上敌兵,要不要杀?
非交战状态,非战争时期,就算是敌国的士兵,就可以随便杀了吗?
这对于从现代来的阮玉珠来说,这道心理的坎很难过去,所以这一路上来,虽然她杀死郡守的目标没有改变,依然是那么坚定,但是在其他方面可就难说了。
怀着纠结的心情,阮玉珠第二天在郴县的衙门办好了手续,纵马继续往北而去。
过了两天,到了第二个县城久里县。
阮玉珠没有入城,而是绕过了久里,继续往前。
又过了一天,才到达了湘川县不远的无歧镇上。
?
☆、第 37 章
? 阮玉珠依旧是女子装扮,心想若是自己这把年纪都被看上,那说明自己的好运真是来了,找机会帖身干掉郡守就行了。
但问题还是那一个,干掉之后自己怎么撤退?美人计在床上杀他,然后后半夜翻墙逃走?
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郡守府的地形和巡逻、守卫的状况自己完全不熟,要怎么撤退?
难道要自己卖身为奴进府先去熟悉一下?
可是人家就算要买使唤婆子——这把年纪当婢女是不可能了——也不可能买个敌国的啊!
除非,自己能顶一个俘虏的名头去……
可是三国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发生战争了,哪来的俘虏为奴呢?
自己就是想顶也没有机会啊!
要不,先进城,然后夜探郡守府?
可是如果夜探郡守府的话,就不需要远距离的枪击了啊,结果还是得用刀吗?
嗯,入城先买两件行动利索的衣服,然后再找机会行事吧……
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她:“阮师爷,你怎么也在这里!”
阮玉珠正在无歧镇上的一个小面馆里思索着要怎么干掉这郡守,忽然间听到有人喊自己,也是吃了一惊,但她也是多年训练的刑警,就算是在全无防备的时刻,听到有人喊自己,也不会马上回头的,而是继续低头吃面,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万一有同姓的同行怎么办?万一有个人的名字就叫阮师爷(有可能谐音)怎么办?
师爷虽然不是什么官职,但自己身在敌境,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急着承认自己的身份。
于是继续吃面,直到自己面前又坐下了一个人来,并且对她道:“阮师爷,你怎么也在这里?”
阮玉珠略嫌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你问我?那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眼前的人,居然是莫诚臣的女儿莫兰。
莫兰面带伤逝之情,振了振自己的衣服,叹道:“先父已然亡故,我要投奔身在大齐的堂叔。”
阮玉珠大吃一惊:“你父亲死了?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翻案了吗?”
莫兰低头不语,半晌才叹道:“你们要破案,要设圈套,这我理解,但是为什么就不能事先透露给我父亲一点风声?我父亲以为误伤人命已成定局,悲痛莫名,当日就在狱中嚼舌自尽了。而狱卒玩忽职守,居然在两天后才发现。”
阮玉珠听了一时无语,也是半晌才道:“当时情况很复杂,我们见你父亲的精神比较紧张(其实是有一点神经质),所以怕柴贵借探监的机会去接触你的父亲,从他那里得到线索,所以便连他一起骗过了。若是不让人探监,同样也是怕引起真凶的怀疑,却没想到,你父亲会这么想不开——便就算是误伤人命,也是刺配南疆,未必不会有回来的机会。”
莫兰冷笑道:“若真到了那一步,回来的十中无一。”
阮玉珠还不甚了解这边流刑的具体情况,所以也没敢搭这个碴儿,只是在心中感慨,觉得这莫诚臣难道是真的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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