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无忧 作者:蓝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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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亲以前的事么?”月无忧涩哑着声音问,她不常哭的,或者说已经许多年没有哭了,这一番痛哭过后,觉得一直来心中的郁结消散不少。
“以前的事?”
“就是她来这里之前,”月无忧道:“我娘她是为什么来这的,是被人陷害,还是家道中落?”
“我不大清楚,”兰卿如此道,月无忧听了,感到失望,“她没有告诉过你么?”兰卿奇怪,而月无忧黯然摇头:“娘亲没有说过,我问过她,她也总是将话题引到别处去了。”
兰卿听了,细细回想了一番:“我记得月柔来的很突然,之前从未见过她,可她却在那一天从某间房里出来了,然后就做了个弹筝的雅妓。”
“只有这些么?”月无忧追问,兰卿摇头,为不能帮上月无忧感到歉疚:“她从来没说过她的过去,我们只当她不愿说,毕竟这里的女子都是有个可以称得糟糕的过去的,否则也不会来到这里了。”
“这样么,”月无忧垂下头,幽叹一声,就在兰卿想劝慰她的时候,月无忧又抬起头,脸上表情已是释然,她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兰卿不禁一怔。
“卿姨,”月无忧站起身,来到窗前,看向街上的人来人往:“我娘亲说过,她在醉花楼多承蒙你照顾,我也做不了别的,就替你赎身可好?”望向窗外可以看到楼前的姑娘们姿态扭捏,倚门卖笑,招呼着过往的路人,有人嫌恶的躲着她们,有人搂着她们进来,顺便占些便宜,那些姑娘却仍要逢场作戏,强颜欢笑。
然而兰卿听了,却连犹豫都没有便拒绝了:“不必了,”她垂头道。
月无忧一愣,不解的回头望她:“为什么?”在这楼里的女子,哪个不想离开这里,做个清白的姑娘呢?还得自由身,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不好么,她却为何拒绝?月无忧没有想到。
兰卿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拒绝的太快,牵强的笑笑:“我已经过惯了这种奢靡的生活,离了这里,又能做什么呢?”她垂下头,笑的作苦:“我不会针线,也没有才德,只会唱曲弹琴罢了,可这能养活我么?”她摇头:“所以我还不如留在这里。”
她在说谎,月无忧看出来,兰卿不是那种随俗浮沉的人,月无忧与她一番谈话便已知道,更何况如果兰卿真是那种人,娘亲又怎么会和她做朋友?
兰卿缓缓摇头,笑的自嘲:“你娘亲的事我说不出更多了,你若想知道,我可以领你去问问鸨母,但赎身这事,却不要提了,”言语中立场坚决。
月无忧不明白兰卿为什么不愿离开这里,走进两步正欲再坚持,门却突然被推来了,见了来人,兰卿猛地站起身,神色欣喜,可也只有一瞬间,便冷淡了下来,不止脸上的表情,言语都不带任何温度:“元镖头,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看你,”来人是个身形健硕的男人,穿着紧身的劲装,显然是个练家子,他见到兰卿,便满足一笑,再看到屋中的月无忧,脸色难看起来,气愤的握住碗口大的拳:“你这小子想干什么?”
苍天可见,月无忧可什么都没想干,她与兰卿还相隔几步的距离,又能做什么呢?这男人未免也戒心太重了。
“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兰卿哼了一声拂袖,转身背对那元镖头,冷言道:“我房中会有什么人,还要先知会你么?”那元镖头只见得她绝情的背影,可月无忧却见到兰卿脸上表情痛苦,显然言行不一,她是个温和的女人,要如此冷面对人,实在不易,月无忧看看她,再看看那此时却有些无措的元镖头,眨眨眼,似乎明白了。
这已经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了,她识趣的告了退,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她不是故意想偷听的,可未走出两步,就听到厢房中传来了争吵声,或者说,是兰卿一个人的骂声。
“兰卿,这是我从京中回来时买的发钗,我一看到就觉得很称你,”元镖头讨好的道:“你不是最喜欢紫色的么,你看,多好看..”
“元镖头,你不要来了,我们不可能的!”月无忧听到兰卿尖叫着大喊,她定然落泪了,月无忧虽见不到,可她却知道,月无忧放缓了脚步,没有再走。
她想她知道为何兰卿不肯离开了。
她刚刚说的什么不事针线的话都只是借口,即是借口,就不是真的。
真正的原因,应就是因着这元镖头了。
“兰卿,我可以将你赎出去的,你为什么不和我走呢?”听起来,这元镖头已经不止一次的问过这问题了,然而兰卿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冷淡着道:“元镖头,我一风尘女子,如何配得上你?你对兰卿这般好,兰卿感激你,可是我真的,配不上你,”月无忧听到兰卿凄惨的笑:“我配不上你的..”兰卿喃喃,声音突然又尖利起来:“你滚,滚,不要再来了!”随着这句话,那位元镖头被猛地推了出来。
“兰卿,兰卿!”元镖头拍着门喊她,门却已经被栓上。
元镖头垂头丧气的看着手里的发钗,将发钗揣到怀里,抬头便见到站在前面的月无忧,立时喝了一声,一拳砸过去:“你这小白脸。竟还敢让我看到你!”
唉,月无忧心中叹气。
说实话,她这时候突然觉得即使是黑面獠牙也比元镖头口中的小白脸好听一些。
因为摊上小白脸这一词的,大多是扮演着破坏良好因缘的丑角。
这元镖头,显然误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哑女无名三
月无忧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出手阔绰,为人不羁,行事大胆,某些情况下,这都是显而易见的,当然,我们就只说优点。
如果这些都算优点的话。
而她还有个独特的品性:不肯吃亏。
不吃亏和占便宜的含义是迥异的,月无忧不会占别人便宜,但如果别人打了她一拳,就像元镖头预计的这样,月无忧就会秉持她娘亲---月柔教给她的道理,别人打她一拳,就将人家胳膊卸下来,等等诸如此类的行为。
可见月柔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咳,闲话不多说,就来说说元镖头这一拳吧,如果这一拳打在月无忧身上,月无忧会怎么做呢?
卸下他的胳膊,这是必然的,也是最轻的惩罚。
可月无忧看元镖头一拳虎虎生凤的砸向她的面门,背在身后的手却未出招,只是鞋尖一点,人就径直向后退去,若仔细些,会发现她的脚根本没着地,显然使着轻功的,元镖头见她退了,连忙追上,然而他的拳头不近不远,始终只能擦到月无忧的发梢,月无忧竟然悠闲的很,唇边还有狡黠的笑意,似乎看元镖头气恼觉得有趣。
元镖头追到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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