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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媳,请住手 作者:柳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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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狐狸。

    潋滟冲着那小狐狸指着我道:“来,乖乖,快叫阿爹。”

    那小狐狸果然口吐人言,声音尖细的对着我叫道:“阿爹。”

    一觉醒来,我只觉得浑身没有一处不是痛的,胸口更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让我呼吸艰难。

    而我那脑子里还回荡着刚才仿似真实的梦境,那小狐狸一声声的阿爹在脑子里越传越远。

    我只怕得浑身都开始颤抖,勉力坐起身来,却见一只红艳艳的狐狸从被子上滚了下去,真真是

    吓得我三魂七魄去了一半,歇斯底里的跳到地上,对着那狐狸乱叫。

    可叫得什么,便是我自己也听不甚明白。

    那狐狸原形却是睡着的,这一下却是醒了,站在床上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发毛,口中还在呼喊着什么,却听得那只狐狸道:“斯生,你倒是中了什么魇了,

    这般疯颠颠的。”

    这分明是那潋滟的声音。

    我这才发现,这只狐狸比梦里的大了不知多少,又朝床脚一看,散了一地潋滟的衣裳,方才晓

    得,这只狐狸是那潋滟化的,一时便松了口气,裹了被子往凳子上一坐,狠狠的喝了一壶茶。

    这潋滟不知为何,总是喜欢化了本体来我这里困觉。我起先虽然不太愿意,可也奈何不了她,

    幸而她化了本体,也就是毛茸茸的狐狸,既占不了多少床位,也带不出多少旖旎,我这便宽宏大量

    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方才那梦着实把我好好的吓了一吓,也让我猛然清醒过来。

    到得这不死山已然三个多月了,阿娘那边却没传来半分消息,若是她一直找不着我阿弟,难道

    我就真的一直在这里等下去?

    我沉痛的展望着自己暗淡无光的未来,那潋滟化的狐狸却分分明的打了个哈欠,蜷成一团,在

    床上窝了,懒洋洋的对我道:“现下才三更,我正困着呢,你回来给我暖暖床,这夜里真是冷的很

    。”

    我如今睡意没了大半,哪里还睡得着,她占这那床,我自是不肯回去,只端坐了凳子上动也不

    动。

    那潋滟原本伏着的狐狸脑袋抬了起来,连带着那原先耷拉的耳朵也竖了起来,盯着我看了半晌

    ,又趴了回去,却是凛了一回毛才凉凉的道:“你若是不过来,我便过去罢,只这狐狸身量太小,

    不若化了人形,还方便些。”

    她此下未着寸缕,若是化了人形,便是个光溜溜的大妖孽。

    这潋滟如此威胁我,想来真是极度的可恨,我想着夺门而出,却又忌惮自己只穿着睡衣,未免

    她真化出了人形,便也只好能伸能屈的回了床上。

    只我刚坐回床上,这潋滟便很是从善如流的钻进了我的被子。

    她那一身皮毛光溜顺手的很,摸着一次,便有些粘手,让人放不开。

    可一想着她的可恨,我便有些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她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将脑袋搁到了我的胸口上,若不是我这胸口应了人间那句囊中羞

    涩的景,自是会以为她要吃我豆腐的,此下也便随着她了。

    躺得片刻,我自是全然无睡意,这潋滟却也突然睁开了眼,一双乌黑的大眼水灵灵的望着我。

    我不晓得她要干什么,只想着我这挂名的阿姊过得真是艰难,还要为弟媳暖床来。

    她却突然道:“斯生,你是族里唯一的望天犼么?”

    说起望天犼,我当初还拿这名头恐吓过她,不想却是半点用也无,如今我也心灰意凉了,点了

    点头应道:“虽然不是个稀奇东西,也确实只有我一头。”

    她这才闭了眼,状似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我不知她是个什么意思,却听得她继续道:“望天犼那额纹漂亮的紧,本宫甚是喜爱。”

    本望天犼,只觉得心中拔凉拔凉的。

    嗫嚅着道:“其实,其实这王字额纹实在是累赘又俗气,阿姊,阿姊我隐得也甚为辛苦。实在

    不是个好东西,真的,一点也不漂亮。”

    “唔,”那潋滟躺在我身上,仿佛很是适意,轻哼了一句才道:“既然阿姊觉着隐得累,那在

    弟媳面前就将那额纹露出来吧。”

    她叫我阿姊的声音又戏谑得很。

    平日里,她倒是喊我斯生的。

    只每每我这想拿出些当阿姊的威严时,她便抓着这两个字不放,分分明的调侃我,我虽则知道

    ,却总是在危急关头想不起来,仍旧拿了阿姊二字来自保。

    我干笑了一句不再说话,却听得她又道:“阿姊,弟媳曾有幸见得一只化形的大吼,心中甚是

    思慕向往,您若是疼我,不若化做个大吼的模样,让弟媳邻近了瞧瞧。”

    我疼你个头,此下我可真想你疼。

    大约我那阿弟便是化做吼的模样救了他,如今却是见人形也不够,还要见原形才能慰藉那思慕

    的心了。

    可想我堂堂一头朝天犼,化了形难道就是为了做个替代品给人观赏的?真是掉价的很。

    咳咳,虽则,我这给人暖床业已掉价了,可也万万不会再继续掉了。

    我这一想,便勉强咧了咧嘴,“弟媳可言重了,吼的模样甚为狰狞可怖,想来当初弟媳你见着

    的是思慕之人才觉向往,阿姊这一变怕是要吓到你的,我看还是作罢了吧。”

    她躺在我的胸口,蹭了蹭,似也不在意我拒绝她,抖了抖两只耳朵,念道:“潋滟倒不觉得那

    吼的模样有多可怖,不过就是只大兔子,也颇为可爱的。”

    大,兔,子!

    我自咬牙切齿了一回,只捏了一把辛酸泪,侧了头,将将撒在了云枕上,宽慰一回我这受伤的

    心灵,嘴上却仍是道:“呵呵,弟媳却是好胆量,呵呵。”

    想过往我们住在东海之东的时候,一口都能吞掉只龙的,只那是上古洪荒时候的事了,见今天

    界的帝君便是只龙,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龙族便也被列入了保护动物里头,吼族现今的各个

    小辈们也只能改吃素,偶尔听闻族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先辈回味那龙髓的滋味,无不向往。

    我这只几十万年不出的望天犼着实是生错了时候,竟然一口都没尝过龙髓的滋味,这些也便罢

    了,总归自己也算是天界动物保护协会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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