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刀错 作者:黄连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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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凸岩上。
小溪凝成冰棱,新流下的水在冰棱表面上缓缓流过,昝维一脚把冰瀑踹开,毫无高手风范。
“师傅,注意形象。”
“咳,为师……为师下次会有分寸的。看,这就是昝氏宝藏之一。“
“什么呀,破铜烂铁。”
“啧,珍珠玛瑙夜光杯,穷人能花么?当然是要换成铜钱银两,然后偷偷往人家家里一放……”
“然后呢?”
“然后就过年了呀。”
离京五十里,正是各京官的封地,快要过年了,正好去收租子,嘿嘿……越二爷搓着手,仿佛听见铜钱叮当响的声音,还有那美丽的小娘子等着拉小手,嘿嘿嘿嘿嘿~
村子虽离京城不远,可是不通人烟,因此村中只有一家小饭馆,昝维领着名满江湖的徒弟在店中打尖。
“梓潼今年丰收,不晓得这里咋样哩。”
“客官莫提了,今年西北蝗灾,就我们这片几个村被波及,东头老陈家被啃得一颗不剩,两口子合计着把闺女送给东家抵债呢。”
“那东家呢?”
“东家今儿个便来收租子,这不快过年了嘛,东家住东头的大屋,只怕晚些就来了。”
“掌柜家中有耕田否?”
掌柜笑了笑,说道:“我家是商户,自然没田,不过我表弟家里有田,收成差得很,只怕刚够自己家吃,交不起租子呢。倒是二位客官,为何要走这等乡间野外,莫不是迷路了?”
上官随口扯了个谎:“不是迷路,我在官道上看见一只梅花鹿,追着它进了山,就错过了官道,跑得累了,好容易找到一处村落,想住上一天再走。”
“哎~方圆百里内,就只有我一家客栈,客官好运哩。”
“掌柜,来间上房。”昝维本坐着喝茶,如今伸手招呼。
“咦,怎地不是两间?”
“好妹妹,出来走江湖,省吃俭用乃是第一要务,省一分是一分。”
掌柜听着肉痛,客官却是不能得罪,只好违心附和:“女侠说的是。”
上官与昝维两人被掌柜领进了天字一号间,说是天字一号,其实也不过是有张桌子,有张大床,有别的房间两个大而已。上官一想要与昝维孤女寡女共处一室,心里初时颇不自在,但架不住她左一想反正昝维和上官是大理寺内部公认的老姘头一对,右一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睡了,姐姐的清白名声一早就让这登徒子毁了,于是也就破罐子破摔地释然了。
昝维哪知她心中千百回转,进门先扑上床,说:“为师可得先睡一觉,免得晚上没有体力干正事。”
上官暗道:晚上体力和正事这三个词放在一起真是暧昧旖旎。嘴上则说道不相干的字词若干:“我去打点水洗脚。“
昝维躺在床上甜腻腻地说:“为师也要洗。“
上官狠狠瞪了她一眼,出了门。
昝维吃笑不已,心里当真喜欢上官,只觉得与她一起调笑真有意思,一进一退拿捏得极有分寸,宛如默契无双的舞伴。
上官如知晓此事,一定会说:“天可怜见我就是想瞪你了!“
冬天乃是淡季,眼看连小二都没请的掌柜自然不能长备热水,上官自己把柴烧了在灶,边等水开。
昝大侠可不得闲,她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上爬起来,拖着疲惫懒散的身躯,走到走到窗口,推开窗子,吸了一口气,在脸上摸了两下,然后飞了出去。
江湖上传闻大侠客昝维急公好义,夜盗百户,劫富济贫,风流倜傥天下闻,百世侠名满江湖,官府捉不住他,仇家也捉不住他。
多以这不能不说明昝维是个认真仔细勤勤恳恳的人。不认真仔细的人早就死在别人手上了。
昝维的衣服分两面,一面华贵无双,是上好的锦缎,另一面是细葛布,毫不起眼,这样的衣服,洗一件顶别人的衣服两件,所以这种衣服昝维也不多,因为她得衣服都是她自己洗,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不过徒弟看起来只会打架,不会洗衣服。
莫要把衣服弄脏才是,这时她突然想起那个不肖徒弟在她袖子上留下的油手印,还是鸡油!”
昝维慢慢在街上晃,这村子很小,小到昝维运气轻功之后一呼一吸间就能走完。
不过,接到在不同眼中的样子是不一样的,若是上官一眼望去,多半过滤出来的是何人盯着别人的口袋,何人面露凶光,何人目光闪烁,而要咱昝维去看,昝维看出的多半是何富可翻,何处可躲,何屋可偷。
她现在就用着江湖第一的手段,看着一片小巷,慢慢在这中间晃着。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昝英英江湖行又开始啦~~~~留言留言~~~
☆、回去领喜儿来顶租!
梨花带雨马蹄急……不知怎么能把这两个词揉在一起,不过村口石板地马蹄踏上来便有哒哒声,马很贵,能骑马来的人,看来就是那东家了。
东家长得很是俊朗,白净面皮,剑眉星目,奇的是他眉毛竟是连在一起的。昝维忍不住想捂脸。
这人正是越二爷越悯。
越悯带着自己的账房先生,在他自己的屋中歇了一会儿,然后骑着他那匹有名的雪青骢,各家各户收租子。
可巧,他家旁边就是家中绝收的陈家,昝维先一步趴在陈家屋顶,听见屋中一老说道:“含儿听话,你如今留下来我们全家饿死,你若给东家做事,说不定还有钱带回家,靠你了!”
“呜呜呜呜……”
“莫哭了!你进屋,东家该来了。”
昝维暗忖道,一文钱三斤米,一吊钱三千斤,一人一天吃一斤米,一年三百六十天,也吃不了一吊钱,上官这俸禄可不少。
她前日上长安,正巧碰见一大户祝寿,说来也是户部倒霉,摊上昝维这么大个煞星来添乱,偏就有人议论某梁姓大官要过生日,又有人答这梁大官收了多年银子,此次准是要大办一番,昝维打铁趁热,吃鱼趁鲜,下班之后顺道一拐,留下梁公空空如也的密室。
彼时天后查贪污甚严,梁公怎敢声张,本说寿宴大摆六十席,一夜之间变成六十席全斋宴,他倒大言不惭,说是效仿天后,一心向佛,大家少不得在背后唾骂他只进不出,一毛不拔,却不知梁公有苦说不出,有冤没处告,只有当天的寿礼让他的心灵有一丝安慰,不料昝维去而复返,席卷了一圈留下一张纸条,上书“进得多,丢得多。”一时间梁府哭天抢地,大家还以为死了当家。
黄金白银奇珍异宝,昝维自有途径散出去一些,此外变卖一些,换成碎银易携带,否则一贯六斤重,二十贯就已超过一个昝维了。
却说回此间东家正是越二爷越悯,越悯的账房先生去敲陈家门。陈老汉出来应门,他很镇定,两份地契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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