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 作者:三长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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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声她都觉得用尽了全身的力道。
连双腿都是虚的,尤其刚才顶着那些人的审视目光,她每走一步都觉得腿像是被灌了铅般的沉重,直到走到廉以钦身边,她还装作很熟地攀住廉以钦的胳膊,——在她做这个动作时,似乎听到隐隐的抽气声。
呃——
肯定是她的错觉,她还满心地安慰自己,既然踏出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就必须得走,最困难的是第一步,第二步没有什么困难的,扬起脸,对上廉以钦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笑得近乎于谄媚,“廉叔,我找不着纪蓉的联系号码,你有吗,给我一个?”
廉以钦并没有挥开她的手,并没有让她的动作给惊着,只是镇定自若地吩咐起来,“你们先上去——”
就他一句话,那些人都走了。
偌大的停车场,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
其实也真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的样子特别的可笑,一手提着一个黑袋子,一手还攀住他的胳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吃年糕,我爱吃年糕
☆、013
出乎意料,廉以钦还真就让她攀着,没挥开她的手。
还极好心情地笑看向她,“找我有事?”
极为亲切。
真跟她个长辈一样,叫陈果的心稍安,脸上是满满的笑意,“有纪蓉的联系方式吗?”
她边说着还边放开了自己手,两手垂在身侧,显得极为乖巧,不太符合她这个年纪,她这个年纪应该是世故的,不应该是乖巧的像是没出过社会一样。
“你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吗?”他问。
语气还是亲切的,没有丝毫改变。
叫陈果更加坚定了,“没有呢,手机里都找过了,没找着联系方式,她刚回国,上回吃饭时,我忘记问她的联系方式了,廉叔肯定知道的吧?”
瞧她个认真劲,真像是只为了纪蓉的联系方式来的,廉以钦难得“慈悲”一回,耐着性子回答她故意找出的问题,“嗯,现在就给你说?”
她立即喜出望外地拿出手机,“廉叔,你报号码,我记在手机上。”
真低头对着手机,就等着他报号码。
廉以钦直接报给她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报,似乎还怕她记不住的样子,报得极慢,等她在手机输好一个数字后才报后面的数字,一共是十一位数。
陈果不仅用手机记号码,立时地把号码存入通讯录,还标上纪蓉的名字,“廉叔,谢谢你,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她边说边走,提着她那个黑袋子,直接往电梯方向走,大有与廉以钦就此别过的意思。
真的,不是廉以钦的错觉,她是真的走了,没再与他多说一句话,拿了号码就走人,走得干干脆脆,要不是胳膊还残留着被她攀过的触感,指不定他还真要破天荒地以为自己可能经历的是一场荒唐的梦境。
问了号码,就把他给撇开了,亏得刚才还叫得那么的甜?
他眼神一利,着实不乐意处于这样的境地,但他这样的人,即使心里不高兴,也不会在脸露出半分,即使是笑脸,那笑起来的弧度仿佛都是固定的,每次都固定,弧度并不会变化,——“呵,真是个不登台面的小手段。”
不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廉以钦不知道见过多少个投怀送抱的女人,有夫之妇的自然也有,但惟独她的手段太嫩,叫他都不忍见,刚才都耐着性子瞧她能使出什么手段,到头来却是这么的嫩,叫他还真是为难。
陈果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当然,她并没有把心思落在他身上,廉以钦只是个长辈,或者说长辈有些过了,但谁让他是她公公的忘年交,从辈份上排,确实是长辈没错,拿着个手机,她万分高兴。
可想想也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是走得太急,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廉叔的,他这个人好,平易近人,甚至还不把她的糗事当回事,好感度自然是急速上升,难怪她个公公对他夸不绝口,就连段兑都似乎要到一边去。
她这边好感度直线上升,也不觉得上次的事尴尬了,人家碰到的人都不当一回事,她自己再惦记着这事,未免有些太计较了,就当作没事儿一样罢了,省得以后更尴尬,手里有了纪蓉的手机号,——她立马地就想要拨电话过去,到是段兑先给她来了电话。
“今天忙吗?”
段兑问她,声音里的愉悦不加掩饰。
他愉悦,陈果却是小心谨慎,尤其是她小半夜里发现了小秘密,心里头的那个纠结就甭提了,就怕目前的平静生活会叫自己发现的这个小秘密而打乱,——小秘密,真不算,算是大秘密,“还行,每天都不一样,不怎么忙,也不怎么不忙。”
她也笑,人家笑,她自然也笑的,不笑怎么行。
“看到廉叔没有?你今晚就不要开车了,直接搭他的车回家,晚上要在家里招待廉叔,我等会就跟廉叔说这个事,叫他捎上你。”
段兑也就三两句话,讲完估计就是同廉以钦去说了。
把个陈果弄得莫名其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段兑嘴里说的家指定就是她公婆住的地方,那才是家,她嘛跟段兑住的地方只是公寓,不能叫家,总有一天估计就得搬回去的,——就算她再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觉得跟廉以钦坐同辆车的压力着实有些大。
装痴卖乖,得了纪蓉的电话,又觉得人家人还不错,正想把过去的事忘记,——偏段兑又要把这个人推到她面前,叫她真是无语。
一到下班时间,她就开车走了,车开出老远,她才打电话给段兑,“阿兑……”
话还开个头,就叫段兑给打断了,“你去哪里了,廉叔在公司里等你呢……”
他个声音还有些急。
至少在陈果的记忆里,没见过段兑急过,所以她稍稍地有些迟疑,迟疑过后又有些小得意,得意自己摆脱了与廉以钦同车的局面,——但她依旧装痴卖乖,“那怎么办呀,我已经开车出来了,瞧我这个记性,阿兑,我把这事都给忘记了,要不我现在回去?”
她还万分惊讶。
装得可到位,即使是没有面对面,瞧她个表情,也得相信她是真的忘记了,懊恼地一拍脑袋,“你瞧瞧我,才说的事,我就给忘记了,阿兑,我是不是……我是不是……”
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段兑立即打断她的话,“忘记就忘记了,我再跟廉叔说声就行了,你到哪里了,还能找得我们家吗?”
陈果知道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心一松,“知道,知道的,我肯定知道的,你等我十分钟,十分钟就到。”上个星期才去过,现在就不知道了,那才是奇怪的事,她是失忆了,不是得了健忘症。
“我真怕你找不着。”段兑同她开玩笑,“那我现在就挂了,你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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