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来啊?”
“要干嘛吗?”问清楚比较保险一点。
“昨天吃到一半你就走了,今天继续,嘿嘿,让妹夫也来。”
安宁不确定他今天的行程安排是怎样的,“我问问他。”
“哎哎,我知道妹夫是大忙人,但中饭总要吃的吧?”随即意味深长的一笑,“是不是有情况了?”
安宁一惊,不露声色,“什么情况?”
“别装了,坦白从宽。”蔷薇直乐:“昨天你看到妹夫就扑上去,这么热情,晚上肯定那啥啥啥了吧?”
“薇薇,你思想就不能健康一点!”安宁心虚批判。
蔷薇一顿,“我是说一起吃饭,看电影,手牵手——你想哪里去了?”
“……”
“跟徐莫庭这种人手牵手逛街,一定心潮澎湃吧,啊,多么遥不可及的人物啊!”
徐莫庭将电脑关了,走过来在她耳边悄声说:“我去车上拿点东西。”
安宁微微颔首,莫庭笑了一下,不干扰她打电话,转身出门了。
蔷薇心潮澎湃说了一通,见对面的人都没反应,不禁义愤填膺,“正说你男朋友呢,怎么这么不积极的?不会是……被遗弃了吧?”
“你才被遗弃了呢。”安宁哭笑不得,不想再跟她瞎扯,“蔷薇,如果等一下,呃,徐莫庭有时间,我们就过去,行么?”
“不行也只能这样了,我就是想让你跟妹夫出来亮亮相,镇压全场。跟你说吧,昨天我叫出来的那女的,我是一直看她不顺眼,丫高中一度抢我男朋友,回头又把自己标榜得美丽善良、闭月羞花,啊呸,我怀疑她是不是不照镜子的!只要你跟妹夫往那一站,她连棵喇叭花都算不上!撑死就是一雏菊,还是被暴过的。”
真毒啊,安宁汗颜,深深觉得蔷某人是太无聊了。挂上电话,徐莫庭刚好进来,手上拎着一袋东西。
安宁走过去帮忙,莫庭笑着递给她,“应该符合你的尺寸,等会儿出门的时候换上吧。”
她穿他的衣服,总不舍得让别的人瞧去。
安宁惊讶地接过,走到餐桌前入座后,才拿出里面的东西看了看,更是不可思议了,“你怎么知道我穿衣服的尺寸?”
“手感。”
安宁瞪他,徐老大挺无辜的,“你的身材很标准,玲珑有致。
我的眼光一向准。”最后那句有点一语双关。
安宁语塞,不过听他夸自己身材,很开心,放下袋子,接过他递过来的粥,闻到香味,才觉自己非常饿了,喝了一口,暖心暖胃,舒坦地直点头,“真香。”安宁喝完小半碗,才说:“我最近好像长胖了。”
徐莫庭微笑,柔声说:“不会,抱起来刚刚好。”
某人不由联想到限制级面画,脸上泛起红晕,咳了咳,振振有词道:“反正胖不胖,你以后都只能喜欢我了。”
徐莫庭脸上的笑意渐浓,深邃的眼睛里满是真挚的爱怜。安宁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索性埋首喝粥。
“不会的。”低柔的声音响起。
安宁没听清楚,抬起头看向他。莫庭轻笑,认真说:“不可能再有别人。”
在青春的年华里,在芸芸众生中,找到你爱的人,让她也爱你,这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
过了许久,安宁才低低地“恩”了一声。
两人吃完饭,出门已经将近十一点。安宁想到他今天就要回去,不免有些惆怅,但也知道不能任性,他本来就是比她还事情多的人,而且快年三十了,总要让他回去陪爸妈过年的。
车子平稳行驶,车厢里很安静,徐莫庭的右手在下面一直握着她的手。
今天外面的温度降到了零下,即使是正午,仍然有淡淡的雾霭在空气中弥漫,公路上车量不多。
安宁偏头看他,轻声开口,“你上高速的时候也开慢一点。”
感觉到左手上的力道稍稍紧了紧,安宁抿嘴笑了一下,再说:“我过完年就去看你养的猫咪。”
徐莫庭叹了一声,终于开口,声音很低很低,“真想跟你天天在一起。”
安宁脸红心跳,只因知道他说的不是甜言蜜语,而是真实的想法。
徐莫庭将车停稳在路旁,她的沃尔沃就在前面,安宁还没下车便看到昨天吃面的那家店里,蔷薇和一男一女坐在老位置上。
想到薇薇之前的电话,转头问驾驶座上的人,“你要不要见一下蔷薇他们?”说着指了指对面落地窗的一处。
“不了。
你去车上拿钥匙吧,我等你。”
“噢。”哎,想也知道他是没兴趣的,下车后又迟疑地说:“那我过去跟蔷薇打一声招呼?”
莫庭笑着点了点头,“我等你。”
他说了两次“我等你”,安宁赧然。
徐莫庭看着她跑过街道,走上两级台阶,推门进了餐馆。他靠在椅背上,开了音响,柔和的音乐流淌而出。
这时有人敲了敲副驾驶座的玻璃窗,莫庭看到来人,慢慢按下车窗。
“跟你聊两句,可以吗?”
徐莫庭打开车门下车,双手插-入裤袋中,周锦程走到他这一侧,从对面的餐厅望过来,越野车半遮去两道高大的身影。
莫庭靠在车子上,淡淡道:“什么事?”
“我昨天看到她的车子停在这里。”周锦程笑了笑,说:“你来这边看宁宁?”
徐莫庭脸上没什么变化,“周先生有话可以直说。”
周锦程也不意外他的冷漠,将手上的一份牛皮纸递给他,沉吟片刻才慢慢说:“这里面有一本书,是宁宁的,我希望你能帮我还给她。她高中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书里面夹着一封信,她没来得及看。”
62
徐莫庭抚过斑驳的纸张时,手指微微颤了下。
她出了车祸,他耿耿于怀多年,原来,原来是这样。看着上面干枯的血迹,这么多的血,她当时伤得有多重?心不由紧了紧。
莫庭抬头望向对街的落地玻璃窗,她被她的朋友拉着,脸上是浅浅的笑,阳光照在她不施粉黛的素颜上,温润如玉。心像被什么灌满了,思念,迷恋,百般心疼。
幸而,一直做不到放弃,幸而从始至终剪不断想她,幸而他想再试一次,幸而,她要他。
莫庭注视了很久,然后将手中的东西放进汽车里,拔了车钥匙,关了车门,慢慢穿过街道。
周锦程的车开出两百多米,在红灯处停下,后视镜已经看不到那一家餐厅。
他看向前方斑马线上形形□的行人,神色淡漠。
一开始,他确实不乐见她跟徐莫庭在一起,撇开私人因素,徐家本就不适合她。宁宁不知道,比起李启山,徐家远远不干净得多,却万万没想到兜一圈两人仍旧在一起了。他也想过怎么让她跟徐莫庭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