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挑清官 作者:席维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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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沁斜睨着他,用他之前说过的话反击回去。
“那……那不是我的。”要解释又不想说得太清楚,项沛棠很为难。
“那更好,捡到就是我的了。”她甜甜一笑,然后脱鞋上榻,表示对话到此为止。不说?她也乐得打迷糊仗,反正损失的不会是她。
“啊,孙沁,别这样。”见她真的翻进内侧准备躺下,项沛棠赶紧坐上榻。“你想嘛,我身为御史,又聪明过人纠举了不少贪官污吏,圣上的赏赐当然少不了。
她不满意这个答案。“所以就要刻意装穷装得这么彻底?”
“我没装,我是真的都花掉了。”项沛棠低声咕哝。他怎么觉得他很像被抓到偷藏私房钱的丈夫啊……“没华屋、没良田、没金银珠宝,我倒是很好奇是花到哪儿去了?”
难得反败为胜,孙沁笑弯了眸子。
“这……”不想跟她交代钱的去向,项沛棠一时语塞。
他是还有笔钱,不过刚投进阎记,若要抽回来多少会造成阎逍的麻烦,他实在很不想动用。可恶,他没想到她会找到柴房去,心思那么细腻做什么啊——“放我走,我就还你。”孙沁开出条件。那笔钱比兵部侍郎聘雇“天水宫”的酬金还多,算便宜他了。
拿他的钱跟他买人?有没有搞错!项沛棠翻了下眼,板起脸出声恫吓:“你要是再不交出来,我就点你死穴哦!”
“请。”孙沁背过身去,把要穴展现在他面前。
看着她玲珑的背影,项沛棠的脑海里无法克制地浮现傍晚那一掠而过的美景,感觉热血又开始沸腾,他赶紧宁定心神。现在是在要钱,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啊!
“算了,”他嘀咕,听得出来有点咬牙切齿。“不过是一叠纸罢了。”投在阎记的钱势必得拿回来了,希望阎逍念在多年友谊的分上,不会骂他出尔反尔。
孙沁回头,见他真的躺平闭眼,不由得愣怔。“真的算了?”那不是笔小数目耶。
“算了。”项沛棠又咬牙说了次,想到就扼腕,还是别想了。“快睡,别越界。”她要是再心血来潮色诱他,他苦心维持的柳下惠形象将会破坏得荡然无存。
澄澈的水眸染上不解,孙沁凝视着他的侧脸,隔了半晌才动作轻巧地躺下。
她将了他一军,应该要觉得很高兴的,可是……那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又是什么昵?只要一接触到他的事,她向来澄明的思路就像打了死结,她不仅猜不透他,也渐渐变得猜不透自己。
满室寂静里,她听到他的呼吸声近在身旁,第一次意识到两人正同榻而眠,她的心漏跳了一拍,随即狂鼓了起来,那么重、那么乱,一下又一下,完全不受她控制。
怪了,再过火的举止都做过了,也不是第一天和他一起睡,她慌什么?觉得心越来越浮动,她闭眼想将心神定下,然而那张温煦扬笑的俊雅容颜却益发清晰,怎么也抹不去。
都是他的呼吸声太吵,才会害她的心静不下来,一定是!孙沁咬唇,翻身面向内墙侧躺,用力捂住耳朵,借由专注数着自己的心跳来羁住心思,什么也不去想。
折腾了大半夜终于睡着,她却没发觉,直至沉入梦乡的前一刻,她的心绪仍然缠绕在项沛棠身上。
依然是那顶软轿,依然是招摇游大街,今天的行程是参拜佛寺,项沛棠一扫昨晚讨钱的可怜样,一脸意气风发。
“不准踢我,也不准乘机偷跑哦!”项沛棠紧紧抓住她要穴位置的衣料,低声叮咛。要进庄严的佛门圣地,他不敢再厚颜地一路抱着她,只好冒险拆掉她的脚镍。
被迫依偎在他身边的孙沁环顾四周,完全不想回应。
香火鼎盛的佛寺信徒众多,他们一出现,立刻成为目光的焦点,若在这里把他踢倒,围剿的群众绝对会让她连大门都逃不出去,她才不会傻到成为众矢之的。
虽说是为了参拜而来,但项沛棠意不在此,也空不出手拿香,反而像是来和百姓寒喧话家常。
和昨天的情景相同,不少人看到他们的亲昵模样都咋舌不已,窃窃私语的音浪处处可闻,尤其是庙里的和尚们见了无不纷纷摇头,哀叹一个难得的清廉高官竟沉沦得如此迅速。
但有一点不同的是,今天有不少人一看到他们,就满脸笑容地过来说声恭喜。
一个、两个、无数个,当那些恭贺的百姓多到让人应接不暇时,很难不引起她的注意。她原本等着他主动说明,后来她认清了,诡诈的他只想避重就轻,她若是不问,他也不可能会说。
“怎么回事?”孙沁开口。
项沛棠动作一顿。她能忍这么久才问,已经够有耐性了。“我……要纳妾了?”
孙沁停下脚步,抬眼看他。“纳妾?”骤寒的眼神像是当场要将他万箭穿心。
那两个字说得大声了,旁边的大婶听到,再看到她冷得像冰的表情,赶紧帮着解释:“姑娘你别生气呀,虽然只是侧室,好歹也算是御史夫人,依你的出身算高攀了呢!”
“难不成你想当正室?”项沛棠为难地搔搔头。“提亲、下聘什么的,很麻烦耶。”
孙沁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有脸跟她鬼扯!
“后天是吗?”她第一次被气到发抖。
“啊。”光凭昨天他和黎之旭那段语焉不详的话就可以推测出来,真厉害。
“姑娘恭喜啊,能得到这个美满归宿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以后你要尽你所能好好地辅助御史大人,最好能尽快灭了“天水宫”,让御史大人立下功劳!”后头的人看不到孙沁的表情,还自以为是地大放厥辞,霎时间附和声四起。
一人难抵悠悠众口,孙沁闭眼,强压怒气,用尽所有的意志保持冷静。
连寻常百姓都会这么想了,生性谨慎多疑的师父又怎么可能不想偏?再加上他唯恐天下不乱的软轿出游,她回“天水宫”的路真的会被他完全断绝。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回家?”项沛棠嘿嘿干笑,理亏又心虚。
虽然对她的过人沉稳有信心,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会气到失去理智,要是她直接在大庭广众下拆他的台,那可就不妙了。
“御史大人你们要不要先到后头的禅房休息一下?”一旁的和尚闻言热心地建议。
“好,多谢这位师父。”项沛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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