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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靡靡大而方 作者: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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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她出去逛逛就行了。”

    “小心些身子?”唐霍祁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气血不足罢了。”司马霁摘了颗葡萄,剥开了皮送到她嘴里,面色平静,“你若是想出去逛就叫上唐四,今日我身子乏的很,就不陪你……?”

    “那我陪你。”

    司马霁猛然抬起头,看着那正朝着自己粲然一笑的她,突然间发觉这些天来自己所受的委屈不满怨愤失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烟云。那些消极的悲观的东西因为一句话,居然通通被自己抛在了脑后。

    她甚至来不及细究,这话到底是她发自内心的陪伴,还是故作试探的靠近。此时此地此刻,在一个人坚持了这么久快濒临崩溃的边缘,她只想选择像相信本能一样的相信她,下意识的像以前那样依靠她。

    “这还是我第一次进你的屋子。”跨过门槛,唐霍祁第一眼便瞧见那放在小矮几上的一鼎龙凤蟠纹尖顶鎏金小香炉并一把合上的折扇。那扇子明显被人把玩了许久,扇柄都已掉了色,微微露了白色的象牙骨,原本绛红的流苏扇坠也脱了色。

    看她那满脸新奇东看西看仿佛第一次进屋的模样,司马霁也不去管她,只管悠悠躺在了屋内的小塌上阖眼休憩。

    春意融融,暖风习习。门口新挂的竹帘被一阵一阵的暖风吹起,正午的阳光透过帘子的缝隙倒影在地上,屋内的香炉冉冉升着烟雾,那一股清浅的香味闻着便让人觉得心安。

    墙上挂着一张许久未用的古琴,地上还铺着的一层薄薄的皮绒,还有随处可见翻了一半或是几页半摊着的书籍,倒是有些古朴斑驳现世安好的意味。

    差不多把屋内看了个遍,唐霍祁才发现司马霁早已经躺在小塌上睡熟了,身上的绒毯一半盖在她身上,一半却已经落在了地上。

    唐霍祁轻轻走了过去,蹲下身拾起绒毯,又盖在了她身上。

    恬淡的面庞,挺翘的鼻头,粉薄的嘴唇,细洁的肌肤,婀娜的身姿,还有那股与身俱来的气质,在她身上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

    也不知这么看了多久,直到自己腿都麻了,唐霍祁才失了心神般晃晃悠悠慢慢的直起身子。

    脑海里全是她,却仿佛又全不是她。

    唐霍祁一下瘫坐在椅子上,直着眼睛愣了会儿神,目光又不自觉的溜到她身上,盯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回过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腹内有些饥了。唐霍祁轻轻拍了拍衣服,站起身便往桌边走去。

    桌上倒有些糕点,一共四碟,一碟五式。唐霍祁端了一碟子点心,又不知不觉走到小塌前,蹲下身,头一次这么细细打量着她……

    “点心的碎渣都落我脸上了。”司马霁猛然张开眼,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对上那满眼慌张的人,心里不由一乐。

    见她醒了,唐霍祁慌忙站了起来,心虚的朝她笑笑,“你醒啦?”

    “你在我身旁吃的这么香,想不醒都难。”说罢,司马霁掀开薄毯,穿好了鞋履,唤人进来给自己梳洗。

    “这点心合胃口么?”

    “合!”唐霍祁满意的点点头,“好吃。”

    “是么?”司马霁低下头来微微一笑。

    原本唐霍祁最不喜的就是那甜腻过头的点心,若是想吃也最多吃几块微甜的糕点,可是如今却几乎吃完了那一碟子的点心……

    “这书都是你看的么?怎么扔的到处都是,都不让人收拾?”唐霍祁指了指那随处可见的书随口问道。

    司马霁愣了愣,淡然点点头,只是那句实话还是在嘴边溜了一圈,始终没有说出口。

    那其实是你看过的书,又总爱乱放乱扔,下人替你收拾了你都会发脾气,嚷嚷着他们粽会把书页弄乱了。

    “这么乱,看着真难受。”唐霍祁不禁嘟囔了一句,“让人给你收拾收拾吧?不然我替你收拾?”

    “让下人来就好。”司马霁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身边,“我要与你说个事。”

    “什么事?”

    “过两天,我会派人把你往北边送。你脑袋里有淤血不化,需要人替你把头颅打开——南方湿润,恐对你的病情不利……”

    “我知道。”唐霍祁认真的点点头,满面温顺,“你莫多说,我都明白。”

    看着她这副难得的乖巧样,不知为何司马霁只觉得心头一阵阵密密麻麻的刺痛。

    “初初见你,我便觉得你我理应是相识的,可我怕你觉得我孟浪,也就一直瞒着不说。虽说之前,我一点也不信你甚至还有些厌你,可是心底总还是愿意亲近你。至于叶姑娘,虽然她也很好,但我心里总觉得与她差了些什么。”唐霍祁一边一脸认真的掰着她的手指,一边低着头说话,“我时常生气恼怒,并不是因为你对我如何,而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总觉得自己没用。若是这次去北边能让我想起来什么,那也是极好的。”

    “我不知这些话不说,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对你讲……但是司马霁,我刚刚认真想了想,若你真是我的妻,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第 31 章

    莫问花期,一夜至荼靡。莫问归期,只愿莫再离。软哝轻语怎换的冷清清,归心似箭却驶的慢泠泠。都道是冤家反目今成仇,冷眼相看空穴风。谁料是环环相扣情意浓,朝暮难惜竟成空。

    “如何?”唐贺氏双指绞绕着手绢,满面焦急的看着司马霁。

    只见司马霁两手举着那一封信,将眉头皱成了川字。目光随信封上的字迹上下起伏几番,她才轻轻舒了口气,将信递给唐贺氏。

    司马霁望着院子里那棵大枣树出神,喃喃道:“淤血除尽了,人无大恙只是还没醒罢了。”

    唐贺氏将那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字字不差不落一一看过,确定自家女儿是真的没事了,才紧紧将信捏在手里,双手合十朝天高声喊了一句“菩萨保佑!”,又匆匆往后院祠堂走去。

    院子里那棵枣树根茎盘曲嶙峋的样子,也不知是在这儿扎根了多少年岁。只是那枝叶葱郁茂密的样子,光是让人看着便觉得舒心阴凉。

    司马霁慢慢走到树荫下,看着自己的影子和树叶斑驳着交织在一起,心里不知为何就泛起了一丝温暖。

    她轻轻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静静听着树叶摩娑的沙沙声。

    仿佛看见了不久之后,自己腹中那个孩子会像十多年前同样在这儿长成的少年一般,稚嫩活泼的在树下奔跑。自己的孩儿也会用那清稚的嗓音喊自己“娘亲”,会摊开那双玩泥巴的脏手扑到自己怀里撒娇,会趁人不注意摘下树上的青枣偷偷的咬……

    这孩子一定会和十多年前的她一样,如出一辙。

    “霁儿,怎么在这儿愣神了?”唐贺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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