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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类 作者:安度非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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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一笑,有风度有涵养,也就门口的保安,看人家都是三分之一的眼珠子。

    她拿眼珠子横这保安,保安也横她,不好意思撵开,只好和她对眼,对着对着不好意思了,老看人家小姑娘看什么,长得挺清秀的,万一看出感情呢,多不好,收回目光去,走出来个女人:“黎总早。”

    “早。”黎锦惜一低头,看见那个,卫小支是吧,抄起了横幅,挂在自己身上,展开,一看,反对拆迁。什么情况?懵了,保安也懵了,黎锦惜歪歪嘴:“你这么快攒够钱了?”

    “没,我想起我想找你帮忙,我们那里拆迁安置费太低了,连个厕所都不能买,买都不行,租一天还差不多,不行,我们还要吃饭呢,把这儿改造了,我们那头又成贫民区了,也没意思,我就想,传达一下人民的意愿。”说着,抖落身上的横幅,眼神严肃认真,挺端庄的小姑娘,黎锦惜低头看了看,走过来,“我会列个提案的。”

    “哦那您太好了。”卫小支一下子改变了看法,收起了横幅夹在腋下,一弯腰,臭气熏到了黎锦惜。一看,小姑娘看着挺干净的,怎么身上一股子馊水的味儿?

    “哦对,欠条呢?”黎锦惜不打算逗这小姑娘了,虽然划拉自己车盖,但是好歹,看着也是好意,画得挺好看,她给车重新喷漆,也费不多少钱,她有钱,小姑娘没钱,况且小姑娘看着有意思,就不剥削她了,欠条打得随意,到时候也没什么用,索性要回来,看着卫小支的要求也说完了,应该没事了。

    “啊?我没钱还你,你不是说我什么时候攒够了再还你么?我能还的,艺术家是不会被金钱打败的,我有五千,你等我一年,我就一年,我就能还你了,我不是那种赖账的人。”卫小支说话挺笃定的,既然人家都帮忙了,自己这口大锅都揽下来了,就揽下来吧,没事儿,不缺这一口,她是背锅侠,哪里有错,都是她的。

    “你——其实……”黎锦惜有些于心不忍了,见过太多的年轻人,在这座城市打拼着,都不容易,能不花钱就不花钱,第一次见,把事儿都拦在自己身上的。

    “哎呀,不用感谢,艺术家的节操,就靠我来守护了,我有成名的一天,到时候给你签名。”神采飞扬地说着,卫小支笃定地认为,自己就是有那么,看不见,却隐约觉得会有的那一天。转头,潇洒转身,日出下,她的身影,自以为很好看。

    黎锦惜也没追上去,她想看看这个卫小支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车送去喷漆了,揉了揉鬓角,等路泽熙过来,路泽熙,男朋友,看着帅,事业有为。她很不喜欢。

    卫小支像是解决了心头大患,一步三跳,走进地铁站,看着横幅,没什么用了,回去抠下来那几个字,还能回收利用。这次很好运,没让城管看着,不然又要进拘留,影响也不好。往地铁上坐下来,有个女人,撩起衣服,孩子一张嘴,得,喂奶,旁边几个男人老瞄人家胸脯,卫小支正义感上来了,一挪屁股,挡在了女人跟前,,臭气过来,孩子把奶吐出来哇哇哭,女人远离这一亩三分地儿。卫小支不知道怎么回事,傻傻地看过去,人家送她一个白眼。

    好,明白了,怂了,站起来,抱着横幅,倚着杆子站着,风凉凉吹过来,隐约觉得腿酸,她肾不好,容易腰酸背痛,营养跟不上来,一时间腿软了,跪地上。

    众人吓了一跳,以为她心脏病犯了,一看,姑娘艰难爬起来,满头冷汗地抱着一堆破布,等地铁门一开,冲出去,就又跪了,心里挺苍凉的,没人来扶她一把,怕黏上了,卫小支倚着清顺地铁指南的大海报站起来,松了口气,半晌缓过来,觉着刚才就和生了孩子似的腿上没劲,到时候省钱,买六味地黄丸,后腰老酸疼,这么下去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长吁一口气,卫小支压了压空荡荡的胃,走出地铁站,一抬眼,再转公交,一看,完了,推土机过来了,还是得拆,好些人,家都没来得及搬,鬼哭狼嚎,房子塌成一团,家具露出木头茬子,小孩子的尿布还在外头挂着,扯开。

    卫小支着慌了,政协和政府果然不是一个东西啊,也没用,怎么来得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女主不傻,聪明着呢!哼!

    ☆、第 3 章

    03

    推土机停了,听说压死了人,吵吵嚷嚷,卫小支钻过去,狐狸往后扯她衣服:“再过去连你一起碾成肉饼了。”

    什么情况啊?卫小支吓得要死,转头,狐狸挺忧愁地看过来,说,哦,有一家人,还在睡觉,没来得及出来,都被推了,死了。语气挺平淡的,倒也是,哭是没用的,又非亲非故。

    立马,这横幅就派上用场了,卫小支觉得心里涩涩的难受,把板凳往地上一放,横幅展开,一头挂在电线杆上,另一头没得挂,狐狸说,算了,拗不过你,我给拿着。

    于是,就自由女神的模样,狐狸维持了挺长时间,胳膊酸痛,横幅上书,反对拆迁。

    那头,戴黄帽子的一看,怒从心生,这怎么还添乱呢?过来往卫小支跟前一杵,冷眼瞟过来,卫小支没拿他当回事,缩着脑袋,握着笔,心里惴惴不安,不甘示弱地瞪回去,黄帽子不说话了,来个蓝衣服的,跟他说了几句话,又走了,卫小支屹立在推土机前头,就怕,推土机一个刹车没停稳,她就立马,追随那家人一样的死法而去了。

    挺怕的,可她安慰说,艺术家,置生死于度外,别怕,没什么,再过二十年,还是一条好汉。心里敲锣打鼓摇旗呐喊助威,气沉丹田,把横幅往高抬了抬,狐狸站在凹地:“小支,不行,我没姚明那么高,别抬了!”

    狐狸脸都憋红了,看着可怜,卫小支放弃了,旁边好些人,在横幅上,签了字,卫小支打算,拿这个去请愿,去坐在拆迁办抗议,不达目的不罢休,实在不行,找记者,最怕的就是这东西,心里有了底气,昂着脖子。

    云,没有,都是雾霾,天,是阴沉着的,空气,是闷热的,下雨,都是水泥雨,清顺就让这群人糟蹋了,卫小支不看天空了,低下头去,那头,黄帽子对一个西装男,点头哈腰,西装男环顾四周,好不容易找见个和这家人沾亲带故的,握手,慰问,说赔偿,如何如何,给安置费,给好多安置费,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卫小支不乐意了,把笔夹在横幅上,狐狸一看不对劲,小支别冲动!说时迟,那时快,卫小支往西装男跟前一坐:“不行,这件事情不能拿钱了了,四条人命,你说,你为什么要拆迁,我们都可还没同意呢!”

    屁股底下刚好有一截儿横着的钢筋,把屁股硌得生疼,挪了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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