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我已经去了,添了钟乳、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等物,与以往不同,少食无碍,还能治疗消化不良。”房遗爱现在就想服用它,可惜大唐卖的方子不对,现在也少有用制作或服用,找不到什么同好者。
本来他今天遇晋王,方才还想着要和他分享此物,看来两人有缘无分了。
晋王殿下看情形是十分反对此物,房遗爱也不喜欢勉强人,嗯,不如找找别人——例如,杜荷……不妥不妥,这家伙毫无风度风骨,不配服用他的散。
要么,他找太子殿下——
房遗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拒绝了晋王的劝说,一路上都想着“呼朋引伴”,否则一个人服用,岂不是无趣至极。
像小七这等仆婢根本无法和他沟通,只能在一旁做个烧炉子的小子,给他们煮煮茶汤、烧烧火罢了。
房遗爱自顾家去制作寒食散,倒是晋王那边不放心,他劝说不了房遗爱,回到宫中,本来人要作死别人也阻止不了,但李治一想到房遗爱对他和长乐的帮助,就不忍他误入歧途。
李治想着太子和房遗爱两人交好,比之君臣更似朋友,不由还是起身,跑向东宫告了房遗爱一状,让太子殿下好好约束房遗爱,不要瞎吃“补药”,以免狂性大发。
这是晋王回宫之后,翻看了几本记录寒食散的书籍总结的道理。
据说服用此散者,不禁体热,喜欢敞开衣襟,为了散开体内热气,还会敞开衣襟,乃至赤身**的奔走数里,方才痛快——
更别提,寒食散确实有让人性|欲|勃|发的症状!!
这是太子在东宫唤了张太医,对方引经据典说了一圈,还话里话外劝勉太子,千万别服用。
张太医身边跟着白朝凤这个学徒,也是太子殿下之前使得力气,勉强同意了让白朝凤入了太医院当了张太医的学徒,只是白朝凤虽然是张太医徒弟,因为去了齐地参与平乱,救治过军卒,他跟着张太医身上有了个微末的职位,但还是坚持住在房府,一直认为是房遗爱的奴才,坚持要报恩。
太子不置可否,他自矜身份,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去单独安排,或者跟房遗爱说些什么,只是这白朝凤确确实实碍眼,尤其是他跟张太医请了假,要回梁国公府去劝说房遗爱别乱用寒食散。
李承乾沉默,他手上有李世民交代的事物,还有部分分给他的奏折没有批复,忙得很。
太子处理了大半天的事情,折子却没看进去多少,他不知怎地无法宁心静气。
李承乾想着张太医之前说的“性|欲|勃|发”四个字,不禁牙痛。
房遗爱这家伙不会做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情罢?!
一想到这里,李承乾腾的站起,喊道:“来人,更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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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府,房遗爱正在命令小七研磨那些矿物和药石,小七苦着一张脸,细细研磨,挥汗如雨。
当然,这是小七自己心里嘀咕夸张一下的,不过他确实胳膊有点酸了,他研磨的半天了,自家郎君却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饮酒诵读经义,读到高兴之处,还扬声唱吟。
端的是潇洒不羁,挥衣舞袖。
此时来一阵风儿,吹得房遗爱的长衫衣裾飘飘,发丝飞扬。
小七唉声叹气,现在他对郎君的“风度”,根本欣赏不来了。
第一次看惊艳,第二次看觉得好看,第三次看……嗯,现在看了很多次,他心里更多的是担忧。
自家二郎今日要乱吃什么药啊?!
要不要告诉主母——
小七心里琢磨着,手里的动作慢了起来,还被房遗爱呵了一声,让他赶快的,不要等到太晚,等月色正好的时候,正是他服散的最佳时机。
因为那时月凉如水,服散散热,走在房府院中,就是袒露露膊也没甚关系。
房遗爱还存着最后一分理智。
虽然他知道如今服散不符合大唐风气,但心里总想尝尝,或者说想,想放诞不羁一下,释放一下自己的天性。
他,压力也很大啊!
房遗爱愁绪上来,坐下开始喝闷酒。
他这好一阵,伤感一阵,弄得小七无所适从。
可二郎看的紧,就是不让他脱身,无法去联系卢氏。
何况如今二郎能耐,他的主子毕竟是二郎,不能总“出卖”主子,到主母面前告状,否则二郎也要处置了他。
小七已经吃过几回亏,二郎这半年来越发的威严,手段更是有时凌厉狠戾,他其实内心是越发不敢自作主张,越俎代庖了。
……
月上中天。
寒食散小七早研磨好了,他陪着主子在花园里坐着。房府此时其他人都睡了,有仆婢见二郎没睡要服侍,还被房遗爱嫌聒噪撵走了,只留下两个婢女服侍倒酒煮茶。
小七把研磨好的粉末按照房遗爱的指挥,混合在一起,然后递给了主子。
“二郎,这东西真吃了似神仙吗?”小七嚅了一下口,还是想开口再劝一下。
“呔。你别聒噪了,这改良的方子定然比之前的五石散还多了,散当然要试一下,下次才能调配的更好。”
说罢,房遗爱倒了一点点他弄好的寒食散在酒杯里,里面的酒是上次带回来的上好的齐地梨花白。
第84章
房遗爱脑子里不是不知道寒食散的危害, 但比起身体上的危害,他更看重精神上的愉悦, 其实……他根本是压抑不住“习惯”。
而房遗爱原本的性子就不是个自制力强的, 此时颇有些魔怔的症状, 加上最近和太子那边两人之间”不清不楚”的事情,他内心颇有些苦闷, 和纠结。
两相之下,就想放纵自己一回。
何况隋唐贵族现在也不是没有人吃这寒食散, 勋贵中甚少,但一些世家公子中还是有人尝试的, 尤其是那些狂诞不羁的诗人们, 据说吃了之后灵感喷发, 更容易进入作诗的状态。
房遗爱是不信的, 他要是想作诗,就做了, 还能做好诗。
等房遗爱吃了散, 加上他一连饮用了好几倍酒水, 身体逐渐发热,他不禁拽了拽衣襟,露出他的一侧锁骨。
此时凉风袭来, 小七都打了一个寒颤。
这可不是夏日夜晚,大冬天的他穿着冬衣都冷, 自家二郎本来穿的几不多。
小七定睛一瞧, 急忙命一个侍女找来外裘, 要给房遗爱披上。
房遗爱去站起身,拒绝了小七。
因为只吃了一点点,房遗爱的理智还在,他感觉很好。
小七略有担忧,他虽然不懂二郎吃的“寒食散”是什么,但总之是药罢,是药就不能乱吃啊——这个道理他是记在心里的。
小七不由担忧喊了一声:“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