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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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尖起耳朵来听。丁号道:“兵事早起多年了。”
白兴小声道:“多年前是多年前,现在这个,是将来之兆。”预兆之事,可能是第二天就应验了,也有可能要过几年才能应验,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丁号道:“纵是预兆,也未必是应在我啊!二贼如今势同水火,焉知不是应在彼?当务之急,是安抚百姓,不令因异象而惊惶,好生准备秋收。奸灭二贼,以慰苍生。”
众人提心吊胆听完他这磕磕巴巴的话,都松了一口气,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有了。颜肃之一槌定音:“丁尚书言之有理!”又安抚白兴,命他去准备解释的说法,要把解释引到北方会打仗上面去,再不济,也要说是因为两个“伪朝”自立,老天示警!
白兴大悔!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分明就是因为伪朝倒行逆施嘛!再一抬头,看上面几个老小狐狸,白兴深觉自己真是个纯洁的小白兔!
白兔君带着受伤的小心脏嘤嘤嘤地去写封建迷信普及稿(忽悠版)去了,颜肃之又对南宫醒道:“此事大有事为。”
南宫醒心领神会,起身应命:“明公安坐,且看臣的手段。”
颜神佑与颜静娴相视一笑,都想:对面那两位又要倒霉了!天象示警嘛,肯定是因为这两个冒名自立的“伪朝”!你们都不是真的,所以老天爷发怒了,趁早下课滚球!
她们俩在这儿笑,颜肃之忙了正事,倒心惊胆战起来,催着闺女去休息。颜静娴道:“二伯放心,我将阿姐送到二娘那里。”颜肃之再三嘱咐:“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放在心上。”
颜神佑笑道:“有南宫先生在,哪用我操心?”话虽如此,她还是对南宫醒道,“我还有一句废话,不知于先生是否有益。”
南宫醒忙道:“娘子请讲。”
颜神佑道:“他们不是自认正统么?两个皇帝,呵呵,金星凌日,不知道他们要被哪个凌了?”
颜肃之捶桌大笑:“对对对!气死他们!”
南宫醒也笑:“不愧是娘子。”
颜静娴因说:“这下济阳的头发真的要挠秃了吧?”
南宫醒眼珠子一转,对颜肃之一揖道:“正好,趁着此事,也好给明公造一造势。”
李彦虽然是个号称修真的人,然而自从阴谋搞死虞堃反被人抢先之后便深自反醒,不再插手这等伪造谶语的事情了。甚至想劝一劝颜肃之:别搞这些有的没有的,实力最重要。
话没出口,就听卢慎道:“拆字也不好用,谐音又有些别扭。”一般造童谣谶语,都喜欢用拆字法。但是这三方的头子的名字都不大好拆字。
颜神佑道:“何必管这些个?便直白说出来又能如何?难道要以天下奉两逆不成?”
李彦大为赞同,对颜肃之道:“谋天下如用兵,以正合,以奇胜。正在奇先。”这又与南宫醒先时回答颜肃之的问题遥相呼应了。
颜肃之心说,这不又是我闺女玩剩下的么?不就是宣传我的兵是仁义之师,老子是天命所归么?那还要讨论个p?!转念一想,不对,闺女现在不能操劳,得休息。正色对南宫醒道:“这也交给你了。”
南宫醒又得了一项差使,嘴角勾了一勾,拍着胸脯保证,不气死对面那俩王八蛋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这话说的,连李彦这个正在纠结的老人家听了,都不禁莞尔。颜肃之惦记着闺女不能太累,正要宣布散会,又收到一份建议书。颜肃之当时没在意,顺手往桌上一撂,就宣布散会,让南宫醒再去开骂帖了。
结果散会不到半个小时,核心人物又都被召了过来。连颜神佑也只得再次过来——发建议书的不是别人,正是霍白,内容也相当地不和谐,请求早点把益州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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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乱,益州一直独善其身。这里本身受灾就小,也不求人,自给自足得比较哈皮。虽然刺史是朝廷任命的,但是乱世里,谁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虞家国运不长,向心力也不强,各人有各人的打算简直不要太正常。
益州这里,比荆州当初也好不太多。只是益州占地利之便,不用像荆州那里非得引着个反王来当老板。然而事已至此,益州方面也得掂量掂量着投资站队了。这天下大势,也像楚氏等人品评人物一样,说句极端的话:人一出生,路就定了。挪到这里,便是“谁能争天下,从一开始就定了”。
眼下能有一争之力的势力就三家,连楚丰都不算。要在这三家里选一个能赢的压注,倒不太难,反正,阮梅是最早被排除的。除此之外,竟是颜肃之的赢面更大,除了手上的四州二京,雍州楚丰是他亲舅,三分天下,他自己算占了一半儿。
但是,如果想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有时候就不是投注给最后的胜利者了。比如益州方面就在考虑:要不要跟楚丰混一混先?
因为一直没参与争斗,益州方面的节奏是比较缓慢的,内部还在犹豫。益州之长史倾向于直接跟颜肃之混,认为颜肃之很有希望得正大位,一统天下。现在投他,是跟着稳赢,至少能保现在的地位。
刺史的妻舅则认为颜肃之那里架子已经搭起来了,益州这点势力在颜肃之那里不算什么。不如先跟楚丰混一混,合二州之力,再投颜肃之。这样即使颜肃之那里杠架已经形成了,有楚丰这个皇帝的亲娘舅在前面罩着,总比自己单打独斗要强。
还有当地镇守的杂号将军却认为,不如跟济阳王通一通气,两下夹击,拿下雍州。这样,济阳王手上也有四州,济阳王又是虞氏血脉,论起来更名正言顺。
三方争吵了小半年,还是没能吵出个结果来。益州刺史也拿不准主意了,只好装死,拖得一天是一天,反正,保底不过是投降了颜肃之,后路有了,他也就不急了。
他不急,有人急,霍白一定是最急的人之一。
霍白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隐形中二病患,眼看原先一起搭档的山璞等人都有了光复旧京之功,山璞、李今、卢慎都是他连襟,前两个还有首入京城之功。霍白未免有那么一点点坐不住。
他也不是冒进的人,并没有贸然动手,而是紧盯着益州方面有什么动静。更悄悄派人冒充商旅入益州,搜集各种情报。益州长史解昂因主官是个墙头草,谁说都觉得有理,就是不肯拿主意,渐渐沉不住气了——世上最厉害的风不是台风而是枕头风,解昂才给他掰过来,晚上夫人一吹风,他又偏向妻舅了。
解昂被这样的上司弄得神烦,干脆自己悄悄与颜肃之联系。想与颜肃之联系,必得过荆州,必得经荆州守军之手。霍白也就知道了,知道之后,他也不甘心只当个传声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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