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意外 作者:冷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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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一定是太后她老人家在皇上那里替我说过好话了,皇上今日刺客这一招,就是试探我来呢。
我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又道:“你们三位都是大考选出来的,当世的人才。朕有一长女,爱才心切……”
我思量着,这便是要招驸马的意思了,嘴角刚弯了一弯呢,却见林海渊颇奇怪地看我一眼,急急地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下了,道:“臣林海渊不才,对长公主思慕已久,今日有幸以榜眼之名登入殿堂,愿娶公主,望皇上成全!”
杨恩铭愣了,皇上愣了,我也愣了。
小林子今日,又演的哪一出?
我仔细瞧了瞧他的面色,却是凄苦中带点大义凛然的,仿佛昂然赴死。又想起之前他对我说的“放心”一句,心间便如一道闪电陡然划过,亮了,又焦了。
这个傻瓜,竟然是怕我被招为驸马,不能成当日在贡院门口的那断袖好事,要苦了脸自我牺牲吗?
我哭笑不得。要我怎么解释,我那断袖对象,就是亲爱的长公主?
正不知所措呢,那杨恩铭也“扑通”一声跪下了,“臣杨恩铭不才,也愿娶公主!海枯石烂,此志不渝!”
哎哟,这是什么个状况。我看着皇上额间青筋跳了又跳,居然觉得有些好笑。
而皇上看看跪在地上的二人,又看看我,扬了扬眉,笑道:“朕的女儿如此抢手啊……可是怎么办呢,此前朕问过她了,她也是个直爽的,道是非卫子颂不嫁呢……”
阳光晴好,我的心间,一朵鲜花静静盛开
第三十章 ...
虽然恩科入了榜,已经算天子门生可用之才,但由于皇上还未正式下诏封官,无品无阶,所以我彼时还算半个自由人,日子过得颇为清闲。
我思量着那日在御花园皇上御口亲许,和公主的这门亲事便是做了准的,于是忙不迭地给山寨里提笔修书,嘱咐许子期和易尘尽快动身上京,娶妻乃人生大事,没有这两个多年损友在场,委实不大像样。当然这不过是句场面话哄哄他二人开心罢了,实际情况是,我之前离家上京不过纯属意外,动身又匆忙,身上委实没有带什么银两,这娶公主一事,虽然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其赤/裸裸的傍大户性质,但如若聘礼太过寒酸的话,岂不让人笑话?本寨主用那比针尖还小的心眼略略一想,便觉得不管怎样,此次公主下嫁,这排场,这气派,怎么也不能比三公主出嫁的那次逊色了去。
至于为什么是与三公主比,本寨主忙着写信,委实没有时间想那么透彻。正思忖要不要把我那压箱底的古玩玉器之类宝贝的藏匿之地告诉他们呢,郑好手里攥着一张请帖进来了。
一张大红的,艳俗的请帖。我接过来展开一看——
“八月初九巳时后,杨恩铭恭请林海渊卫子颂两位兄台逸仙楼一聚,遍赏秋景,把酒言欢。”
哎哟,这倒霉的没有眼力见的状元爷哟。我目光在那“林海渊”三字上一扫而过,心内很是为难。
同科进士,将来也少不得要同朝为官的,这把酒赏景之类的文人风雅事,没个正当理由不去似乎说不过去;只不过这一去不可避免又要和小林子碰面,旧仇新怨的隔着,委实尴尬。以前许子期时常跟我讲,与他有过一夜风流的姑娘,分开后全都成了他的红颜知己,因为有往日的情分在那里放着,由爱人过渡为好友便是再自然不过的了。我以前没有经验,便天真地相信了他的话。如今在这小林子一事上有了比照,才知道许子期那家伙,是情圣啊,真情圣,与他相好过的的那些姑娘们,是豁达,真豁达。
直到走至那逸仙楼门口,我心里还在为自己此生难以成为一名情圣而纠结不已。抬头望一眼那日头,似乎约定的时辰未到,便在这逸仙楼门口稍一驻足。
楼名逸仙,正对的牌匾上这三个大字确实也写得潇洒不羁,颇有点超凡脱俗的意思,加之整幢楼在周围一群建筑的衬托下显得很是挺拔修长,倒当真对得起这楼名了。
我刚在心里赞了一回呢,或许是因为头仰得过高的缘故,脚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便有一双手接住了我的腰,温和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头顶,“子颂,小心。”
小林子。我僵硬了脖子扭过头去朝他艰难一笑,他黑如深海的眸子里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便松开了我的腰。
我转身道:“小林子,你来了,今天天气不错,呵呵,呵呵。”
他面无表情地定定看我,旋即眉头一紧唇边便滚出个苦笑来,“你还愿意唤我一声小林子,可是子颂,你就如此恨我,避我唯恐不及?”
哎哟,这话从何说起。我虽然此前经年被那块水煮牛肉哽住,心里是有些疙瘩的,但自那一日贡院门口一席话说开,前尘往事,便是个统统葬送的意思了。如今见他,便是有些个不自在,也只是因为他此前无端表白加之在皇上面前为爱奉献的那劲头儿,让我心里颇有些歉意罢了。恨此类激烈的情绪,却是委实没有的。可是——本寨主扪心自省——我一没去他林府一哭二闹三吃药,二没在他府前静坐示威自焚抗议,怎么就在他的心里,落下“恨他”这么个印象?同窗旧识,少小玩伴,本寨主原来自多年前起,便是个心眼无限小的形象。何其失败。
我很沉痛,面色大约也就不那么好看,林海渊唇边那一抹苦笑便有泛滥之势,“果然,人家说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我以前不明白,心里还巴巴地留了念想,总盼着今生若能再见着你,便能补上狼狈分离的遗憾。呵,那日在贡院见着你,我这心里,是出生以来也未有过的欢喜,可是子颂,你与那浪荡……那位公子……”
他的嗓音一片涩然,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我的心里,也并不好受。还记得当年在书院,因着我爹的关系,一干同窗不是不屑理我,就是不敢理我;我当时少年心性,也是个骄傲得无法无天的,纵然心里有多羡慕其他人两个一群三个一党的玩闹,面上也不表露出来,怅然却冷笑着独来独往。只有小林子,永远是那样温和一笑,露出半边虎牙。子颂,毛笔应该是这样握的;子颂,记得背书;子颂,夫子过来了,快醒醒;子颂,……
子颂,子颂。我现在闭眼细想,还能听到这声音在耳边细细缭绕,一遍,又一遍。
或许正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对我太好,太过体贴细致的缘故,我才会对那天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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