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歌 作者: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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恙的,暂且忍耐一时,出头之日已不远矣。”
一连几日,子衣都乔装至秦王府议事,长孙郦未再跟随,只一日憔悴一日,后来竟整日喝得酩酊大醉,其间长孙王妃派人来看望他,却仍旧劝解不动。
子衣见他心碎如此,也每每劝说,一日,长孙郦又喝得大醉,已是伤心欲绝,只道:“什么山盟海誓,到头来一切成空!她怎的如此狠心,不愿继续与我相交也就罢了,竟说从未有我这个朋友,更不曾与我有什么盟誓,不知道我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哈哈,哈哈哈!说什么这都是我自己的白日梦,一切都是我的杜撰!哈哈,这就是我和她倾心相交的结局!
当日说什么双宿双飞,说什么此情不渝!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付出,可以散尽万贯家财,可以抛弃身家性命,可以踏入这平生最厌恶、最不齿的肮脏仕途!可到头来,她就给了句:不记得认识我!哈哈,潇兄,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我长孙郦平生,只想做一个闲散商人,有一份自己的产业,与心爱之人隐居于山水之间,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龌龊下流的官场和青楼!可她要我入仕途,我就进了商贾司做监理,她要我替她父亲做一些事,我就接下了李二旗下的青楼妓院。这些营生,本是她父亲在打理,因为精力不济,又办事不力,曾被李二训斥,见我前去求他应允我的提亲,他父亲便将这营生交给我打理,言说若我经营的好,便考虑将她许配给我。
来,潇兄,你瞧瞧,瞧瞧这翠轩阁,不但这一家是李二的,长安还有两家也是李二的,全天下所有的重要城所,都有李二掌握的妓院!长安城内共有五家大规模的青楼,其中属太子所有的是两家,还有一家是齐王的。潇兄可知,为何三位殿下都要经营青楼这等令人不齿的营生?”
子衣摇了摇头,当日自己在洛阳,想向长孙兄弟退去这花满楼的股份,只因觉得妓院这等生意,实在是有损阴德。自古以来,青楼里积攒了多少女子的辛酸血泪和哀怨仇苦?若是有条活路,有哪个女子会甘愿堕入风尘?若是将这些女子的血泪合在一起,只怕比那黄河之水还要汹涌澎湃。古龙曾说,妓女是一个最古老的职业,自人类诞生起便跟着诞生了。若真是如此,妓院的历史,就是一部女性的悲惨史和人类良知的黑暗史!只是,令人羞耻的是,到了21世纪,却是历史上头一回,中国的女人自动愿意去做娼妓,因为那个时代已经是“笑贫不笑娼”,世风之差,足以令先祖蒙羞。
当日长孙兄弟坚决不收回那份股,只说这花满楼是替别人经营,其实也只是跟着拿钱,真正管事的,另有其人。看如今情况,真正的后台老板,原来是李世民。
长孙郦又猛灌一口烧酒,醉醺醺道:“哼,只因这世上再没有比青楼更好的情报来源了!所谓酒后吐真言,枕边泄密语,是这青楼最真实的写照!任何一个男人,哪怕再隐秘的事情,在醉酒的状态下,正与身下女子欢好的当儿,都会轻而易举地从口中泄露出来。
李二虽没有宫内的眼线,但对太子和齐王的行动都有掌握,凭的就是这几家不起眼的青楼!李二的青楼,规模不大,位置偏僻,十分的不起眼,价钱是那些下层官员出得起的,姑娘们的姿色却是丝毫不比那五家大青楼逊色的,是以吸引了众多的朝中官员和各府的下人,就连天策府的一干文武官员,也经常光顾。所以,太子几次想对李二下手,都被李二逃过,不是没有理由的。
而我,哈哈,人称俊雅无双的长孙郦,我的任务就是经营好这些妓院,并将这些情报搜集整理,送交天策府!我长孙郦虽不是什么清流名士,却也知洁身自好,如今,我沾着的,却是全天下最黑暗、最无耻的行业!的c2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照着她的意思,违背着我自己的意愿,可到头来她照样抛弃了我!为什么?为什么?既然她不愿再与我共度一生,为什么她不直接告诉我,却要这样折磨我?女人,女人,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冰冷地伤害我?她说,她不记得我们认识,不记得和我说过什么!这就是我苦苦追求的爱情吗?所有曾经的一切,在她眼里又算什么?这女人为何如此狠心,已经抛弃了将来,连过去都要否定么?就因为我做不了庙堂高官,不能让她享受风光荣华么?我长孙郦再不济,也知羞耻二字,她既然忘了情,我便从此不见即可,难道她以为我会阻碍她的前程么?想不到倾心一场,她竟然是如此看我!”
子衣闻言,心中叹息不已,与长孙兄弟相交有些时日,他二人品行高雅,不喜官场污浊,为人诚信守诺,讲义气,好经商事,与自己甚是投缘。长孙瑜虽洒脱不羁,却从未真正沾染鬼混,风流而不下流;长孙郦则是书生意气,品性温和,为人诚善,一心想闲云野鹤,让他这样的人经手妓院,除非是天大的情分!如今这屈小姐果然狠心抛弃他,当真配不上他的情深意长!这世间,最难说得清楚最难懂的,便是一个“情”字,自己与君然又何尝不是呢?只是,君然,你心中又是如何看待子衣的呢?我对你的情意,不仅是惊世骇俗,更是遭人唾骂的,你是否也会如屈小姐那般,经不起风浪和打击,狠心肠抛弃子衣?
49 意外的相逢
子衣将长孙郦从屋里硬拖了出来,在街上闲逛。前两日长孙郦悲愤交加之下,竟然吐了一口鲜血,直气昏了过去,唬得子衣忙让王猛把张行泽请了来。张大夫离开洛阳前,曾经交代过在长安的落脚点,如今他二人秘密来到长安,自然不便于找别人来看病,还是去找张行泽。张大夫把了脉,言说并无大碍,开了方子,只说要心宽些才好,又叮嘱子衣在长安万万小心。
今日艳阳晴好,子衣将长孙郦拉出来逛街,也是要他散散心,若一直闷在屋里伤心,只怕心结永远也解不了。为了不惹人注意,王猛和长孙郦的侍卫也化了妆跟在两人几米远处。
二人刚出了这翠轩阁后院门,便见前面有一女子,穿着一身素衣婷婷走过,子衣直追上去,口里叫道:“君然!”一把抓住那女子的袖子,那女子回过头来,乍见一满脸胡须的大汉,吓得惊叫一声,躲到一边去。子衣一见认错了人,忙一叠声道:“对不起!”
那女子瞪了她一眼,头一扭走了,留下子衣站在那里发楞,忽然有一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子衣,将子衣惊了一跳。却听那人道:“不许回头,不许动!人家知道是你,你就是化成灰人家也认得你!人家好想你呢,让我抱一会儿。”
子衣立时又惊又喜,道:“蜜姬,是你么?”长孙郦赶过来,瞥一眼,微微一笑道:“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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