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 作者:封刃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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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很少会有人打扰。
浓密的树林子,四处攀援的翠藤,山洞的石门紧闭着。山风凛冽,初九的长发被风吹起,有几缕垂了下来,遮住了她那冷漠的面容。她的手背在了身后,静静地盯着这石门一会儿,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打开石门,你们知道方法的。”
水湛浑身一凛,这闭关中的人实则容不得别人打岔,这也是云御寇将地点选在此处的原因。他在石门处呼唤,里头的人不一定能够听见。他确实是知道打开石门的方法,毕竟云御寇不是神仙,闭关时候总需要人送来食物与水的。
初九的目光扎在了他的身上,仿佛是尖利的刺。他的手被几个师兄弟挽住,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几丝恳求来。水湛沉着脸,甩开了那拉扯着他的手腕,迈着沉重的步子向那石门处走去。一个隐蔽的凹槽中,有一颗石头,用尽按了下去,只听到了轰隆的声响,这紧闭的石门缓缓打开了。阳光争先恐后的扑入山洞中,将那半是明朗半是幽暗的山洞照得透亮。
山洞的顶上原本有天光下泻。
初九率先走了进去,环视一圈,山壁上到处都是纵横的剑痕,还有一两个对打地小人图,恐怕也是云御寇用剑画上去的。这山洞中静悄悄的,里头也没能够感受到那股剑气,初九甚至开始怀疑,云渺五子是不是故意将她引到了这山洞中的,云御寇或许不在这儿。瞧了身侧那拧着眉的水湛,她又打消了念头,显然连他都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山洞很深,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算是见到了尽头。幽冷的山洞里,石柱倒悬,有的还被削去了一个尖角,落在地上成了碎石块。初九看着脚底,轻轻地踢了踢那滚动的石子。没有人说话,除了那或轻或重的脚步声,便很少有其他声响了。
终于靠近了那山洞的尽头。
一张宽敞的石床坐着个一动不动的人,他穿着云渺宗的白色蓝襟道袍。
云御寇像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者,可是这儿坐着的人,他发丝尽是黑色,光滑的下巴上连青色的胡茬都看不见,脸上的皱纹被抚平,像是忽然间年轻了几十岁一般,他分明就是云御寇。
水湛等人的脸上浮现了恐惧之色,这事情是在是超脱了常理。身后传来了蹭蹭蹭的脚步声,初九没有回头,也知道是木青与遗音赶过来了。云御寇的长剑摆放在了一边,端坐着的他紧闭着双眼,唇红齿白像是一个粉面小生。木青初见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便定下神来,推开了挡在前头的水湛,颤抖着手去探云御寇的鼻息。
“不用看了,他已经死了。”初九冷笑一声,回答道。
触手一片冰凉,木青瞪大了眼睛,又把手放到了云御寇的心头,还是一片死寂,连心跳声都没有了。“不,不会的……”她剧烈的摇头,眼泪从那原本便已经通红的眼中淌下,她的手压在了云御寇的肩膀上,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她用力地摇着云御寇的肩膀,只觉得手底下一空,云御寇整个人化作了一阵烟尘消散在了空中,只剩下衣袍委顿在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异象惊呆了,水湛等人跪在了地上,满脸沉痛与惊愕。宗主闭关前还好好的,可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而且,他像是忽然间返老还童了。他回想起云御寇当初所说的玄异之事来,那时候的他们,只是无知的嗤笑一声。如今看来,恐怕都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一阵疯狂的笑声在山洞中回响,水湛抬起头,却看见那叫做遗音的女人指着那石床满脸痛快,“妄想冲击天道,真是自不量力!你云渺宗的云笈七剑怎么可能突破武境呢?”云御寇死了,虽不是死在她的手中,但她依然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痛快之感。
“武境?那又是什么?”水湛皱着眉问道。
“以武入道,武境就是寻常人练武能够达到的顶峰。但是突破了武境之后,你就会看到圣境,甚至是极境,到了这层次便能够长生,如果完全领悟了天道,那就可以成神,不死不灭!”遗音大笑道。“就连我太乙门的秘籍都无法突破武境,何况是你们云渺宗的呢?凌剑宫中传出来的消息有部分是真的。”
“你——”水湛似是领悟到了什么,他死死地瞪住遗音,正想大声呵斥,可是话语忽地被初九打断。
“都给我闭嘴!”初九不耐烦地呵斥一声。“云御寇已经死了,你们云渺宗的宗主之位定下了么?我听说谁能够领悟《云笈七剑》的剑意,便能够当上这宗主?你们五人中,是谁能够达到这一境界呢?”
初九此话一出,五人都陷入了沉默。
遗音嫌恶地瞧了他们一眼,越过了那跪在地上怔愣着的木青,她弯下腰,拾起了石床上的那一柄剑。她又走到了山洞中的空处,摆开了架势。一套剑法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被她使了出来。那些招式都是云渺五子所熟悉的,可是其中也有几分不同,这剑招的威力似是变大了。
云渺宗是从太乙门中出来的,就连这套“云笈七剑”也是从太乙门中取出的残本,这个剑法原本叫做“太乙七剑”。遗音将长剑扔在了地上,发出铿锵的响声,她掏出了一块帕子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似乎对这柄剑万分嫌恶。
“你们不能够领悟云笈七剑,可是遗音能,让她做你们云渺宗的宗主,你们没有异议吧?”初九轻飘飘地说道。
☆、038
一片落叶飘入了二楼的栏杆里,常见离坐在上头,一只手提着酒壶,一只手捏住了那如同断翅的蝶一般的落叶。她睁着醉意朦胧的眼,扫了扫那畏畏缩缩不敢向前的掌柜和店小二,嘴角勾起了一抹讽笑。在那楼下,包围着一群面目可怖的黑衣人,他们不敢轻易地上楼,而寻常人也不敢进入此处饮酒了。
常见离呆在了这儿将近一天了,那群人也在底下守了一天。
夕阳的余晖将影子拉的老长,酒幡在风中微微摇动,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子开始脱落。
一道黑影从屋顶上跌落下来,常见离手中的酒壶飞了出去,在半空中被劲力击成碎片。酒散落如同那飘零的秋雨。只听见一声痛呼,刀光闪过,一道黑影跌落在地上,从那颈间流淌出来的鲜血蔓延成一片,血腥味逐渐地掩盖住了酒香。那颗头颅卡在了二楼的栏杆上,双眸暴睁,似乎在倾诉着内心的不甘。
“我说姑奶奶,求求您离开我这酒楼吧!”掌柜的被这惨象骇得面色发白,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诉道。
常见离冷哼一声,从栏杆上跳了下去,正落在了那群黑衣人的中间。他们拔出剑,纷纷的后退几步,额上已经沁出了豆大的冷汗。这被他们包围在中间的是一尊煞神啊!可是主上的命令他们又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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