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坚定的托付道。
陈青,接下来,交给你了。
好,叶兄弟你放心,我陈青用性命担保,一定会带他们安全离开。
刘杳听见这一声便是哑然,怔愣了很久以后,才对他微微一笑,道:“陈青,好久不见。”
“叶校尉!我就知道是你!!”
陈青听他说话,忍不住激动扑上去,却因力气过大,险些将刘杳扑倒。刘杳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才听他急急道:“叶校尉!你这几年怎么样!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叶校尉!我就知道老天有眼,一定就不会让你这么白白死了的!!叶校尉!你知道吗!!我早就听郁紫说你可能还活着,可是我从来就不信!那家伙说过的话,我打从娘胎起就没相信过!不过没想到这一回,竟真的成真了!”
陈青看见刘杳,由于惊喜过度,抱住他说个不停,刘杳听罢微微一愣,也微微笑了出来。
“陈青,多年不见,你说话,可是一点将军样子都没有了。”
“叶校尉!!”陈青激动的,一把就拉上他的手,可是后来,又忍不住奇怪起来,“叶校尉,你的头发是怎么了?怎么会白了?”
而刘杳似乎并不想谈此事。
“没什么。”他转开身,十分平静地转移话题道,“陈青,你这几年怎么样?当初不是去煜羡了吗?”
刘杳一边说,一边移步向长廊尽头的小亭走了过去。陈青也跟了上去。
不远处,有一座方形的凉亭,刘杳率先提步走了进去。
“叶校尉,我想问问……你这些年都还好吗?”
“你的……”
陈青说到一半,目光就有些不自然地向他平坦的腹部瞥了瞥,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说下去。
“我还好。”刘杳说罢垂下目光,故意避开孩子的问题不谈。
“哦……”
“对了,陈青,有件事,我想问一问你。”
“你说。”
“你应该知道吧,前几日,梁小姐来皇宫行刺一事。”
陈青听罢微微一怔,嗯嗯啊啊地犹豫了半天之后,一咬牙,还是决定对他说出真相。
“是我对不起你!叶校尉!”
“其实……我这次进宫来,也是想求皇上帮我想想办法……”
只见,陈青一边说,一边不还由自主地在手下收紧拳头,好像面对叶邵夕,他还是无法那么若无其事地将自己错误坦然说出来。
他没有照顾好梁怡诗,而且梁怡诗自那日从皇宫中逃出来之后,还被纳兰迟诺劫了去。关于这件事,他一直在心内耿耿于怀,又哪里还有颜面再对叶邵夕说出?
“梁小姐自那日之后行踪不明……”
“什么!?”
谁知,刘杳听罢这话,猛地站起来,他一手抓上陈青的手臂,手劲大得不像话,脸色苍白得也不像话。
“失踪!为什么会失踪!!?怎么会失踪的!!?”
陈青被他抓得手臂疼痛,却不敢挣开。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我认为,一定是有人将梁小姐暗中劫走了,而且这个人……”
“是谁!?是不是宁紫玉!!?”
刘杳表情有些扭曲,只见他一口截断陈青的话,斩钉截铁地断定就是那人。
“不,不是这么回事!叶校尉你听我说……”陈青慌乱地想要去解释。
“不是这么回事!那还能是怎么回事!!”
刘杳急得怒吼出一声,吓得陈青把本来要吐出口的话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叶……叶校尉……”
陈青想了想,刚想要接他的话,转眼之间,却见刘杳身体忽然晃了一晃,额上随即出了大片的冷汗,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好似下一刻就会倒地不起。
“叶校尉!!”陈青见状一惊,忙伸手就要去扶住他。
“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刘杳疼得根本答不上他一句话,他使尽力气,也只够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伏在地上止不住地粗喘和痉挛。
“叶校尉!叶校尉!你怎么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陈青这时吓得根本就不敢伸手去碰他,而梁怡诗一事,也早就被他忘在脑后了。
然而不想,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误会,却在刘杳心里生根发芽,并且越膨胀越大。
不想远处,凉亭里发生的一切,都被一人尽收眼底。
“皇上……不过去吗……”
跪在他身后的郁紫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问出一句。
“……你认为,朕去了,事情就会变好吗?”
宁紫玉的声音淡淡的,很沉静,很美好,只不过,他答话的时间还是有些过于久了,久到郁紫都怀疑眼前之人是否是听见了自己的问话后,才见那人在自己遥遥地凝望中,缓缓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不会。答案无疑是否定的。宁紫玉越是出现,事情反之也就会变得越来越糟。
多么可悲,他拼尽全力地想去疼爱的那一个人,却独独不能接近。
流逝的时间,和宁紫玉的呼吸一起沉寂。
“郁紫,朕不能再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郁紫才在这种静静的氛围中,听见身前的那人道。
“皇上您是指……”
宁紫玉并没有回答郁紫的话,他只是在郁紫震惊的眼光之中拿出一个锦盒来,随后递给郁紫。郁紫打开锦盒,看到里面放着一个纯黑的丹丸。
“这是暂时缓解逆血丹的解药,你去喂那人服了。朕已与纳兰迟诺达成共识,会按照他所说的行事。而他每一月,会给朕解药,保全那人的命。”
郁紫闻言心下一跳,他抬头,想去问宁紫玉究竟答应了纳兰迟诺什么条件,不想却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就在宁紫玉站立的身旁,那根被他扶着的廊柱,赫然已有五个指印在上面。
“皇上……”郁紫见状不悦。
他不知道到底是叶邵夕改变了宁紫玉,还是宁紫玉本身这个人已因为感情的因素而发生了改变,不过不论是这之中的哪一点,都不是郁紫乐意见到的。
常人往往欲将心事付于知己,而宁紫玉身为帝王,则更习惯了将自己一个人置身于深沉的阴霾之下。端看这点,倒真真有些“世有解语花,凭谁解花语”的味道了。
解花人不在,悲苦有谁知。
郁紫不知道他自己这么形容恰不恰当,但此时的宁紫玉,纵然身为帝王,在他眼里,也只不过像是一枝开在悬崖峭壁上的“解语花”罢了。
更何况,“解花人”看“解语花”,本该只需一抹眼神便可心领神会,哪里还需要什么言传相告。
然而,可知那个“解花人”,却早已被风尘蒙蔽了眼睛,冰冻了心,竟再也不肯睁开眼睛,看“解语花”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