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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魂祭旗,他们将自己最重的赌注——生命,压在白骨累累的疆场之上。全因他们只想,守护自己所爱的人周全。这些人相约共同抗敌,浴血同袍,结为生死之交,并用自己的鲜血写成血书,发誓与整个映碧共存共荣!

    宁紫玉训诫完毕,过去很久,三军将士的那一句“映碧万年,绝不退让”,还在整个安邑都城的上空久久激荡,犹如奔涌的海洋,荡气回肠。

    “映碧,拜托诸位!宁紫玉,拜托诸位!!”

    而宁紫玉最后这顿挫有力的几句话,几个字,更是犹如千斤重锤,情词恳切,字字有斤俩,敲击在众人激情澎湃的心间上。

    他说罢,骑在马上微微一鞠躬,给了三军将士最至高无上的荣誉。

    就仿佛此刻,他已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众人也不是他踩在脚下的蝼蚁,万众一心,他们再也未有等级之分,只汇聚马一个人——映碧人。

    “映碧万年!皇上万年!”

    “映碧万年!皇上万年!”

    “映碧万年!皇上万年!”

    而回答宁紫玉的,是比之方才更加有力的呼喊声,长风万里的英雄气概也就此平地而起。斩将搴旗,功封万户,足轻戎马,映碧大军中的七尺男儿,虎贲之士,早已是一派慷慨悲歌的凛然士气,今后,他们将追随他们的帝王,将他们的勇武无畏泼洒在疆场之上。

    宁紫玉长叹,他望着眼前将士一张张视死如归的神情,心中亦像是受到反被激烈和感染般的,五味陈杂。他知晓,自从自己醒来,映碧经此劫难,自己心中已有什么不一样了。

    艰危之际,进行上下齐心协力,中有臣工辅佐,下有百姓拥戴,这种全朝上下同心协力只做好一件事,力气只朝着一处使的感觉,是宁紫玉从未经历和体验过的。

    他的胸中有些什么在层层激荡,他想起郁紫及众多臣工彻夜不眠,同点一盏烛火,与自己编写各项律法施政纲要。他看到如今映碧三军将士豪迈刚健,与子浴血同袍,为了保卫所爱之人,今后便要同自己同生共死,共同进退。

    宁紫玉领略到了一些东西,却又说不清道不明。也许人在宝贵之时,最容易忽视的东西,但当你困难之际,那些东西的可贵之处,才渐渐体味出来。

    宁紫玉心中虽感慨万千,却也默默地压下,他振臂一挥,拔出腰间佩剑,冲天一刺,朗声道:“出发!!”

    十万大军顿时两三行人为一排,训练有素地变换为长蛇一般的队形,向着黄沙漫漫的地平线远处,急奔了起来,全速前进。

    这一咱上,骑兵在前,步兵在后,中军幕府居中,马不停蹄,兼程急进。

    中军幕府,只因军队主将的府署设在账幕内,统御战事,是全军最重的军事指挥机关,所以又如此称呼。

    南线十万火急,大军便再也没有安营扎寨,修整补给,养足精神与体力的时间。整个大军昼夜奔袭,便是夜里也不脱铠甲,顶着如刀的狂风在暗夜里行军奔跑。

    此次亲征,宁紫玉派郁紫留守安邑,掌管粮草调配,及各项新政之推行。

    蜿蜒的军队后方,是大军的冲车云梯,连弩投石车,以及诸多辎重粮草。

    众将士都明白,他们此次所面对的敌人,是苗疆赫赫有名的毒军。据说,苗疆毒军所过之处,皆会或杀或抓来一些老幼妇孺,青壮男子,以培育成药人。更何况,南国国主离幽,多么精明睿智的一个人,他借兵与纳兰迟诺,一旦苗疆毒军攻下映碧王朝,试想,离幽可能那般轻易地就退兵吗?

    只怕,到那个时候,盛极一时的映碧大国,就要沦陷为苗疆的一个郡或一个县,抑或从属于苗疆的一个附属国。而纳兰迟诺,便会成为那称不上是皇帝的“傀儡皇帝”。

    这是所有映碧子民都绝不愿看到的。

    映碧一方由于三线开战,分兵严重,虽比之纳兰迟诺,南线人数甚少,但由于皇帝亲征,士气大涨,所以一时之间,竟都是全军上下戮力同心,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然而,反观纳兰迟诺之方,虽兵力众多,但借兵于外,兵将心不齐,犹如置散沙于一器,只要稍加离间,便如下破了个洞,顷刻间流沙便如泄地之水。

    如此一来,胜负难料。

    约莫一夜的时间,大军全数抵达峰阳关。夜里行军,本就是为求隐秘稳妥,不被敌人发现,宁紫玉如此做,就是想打纳兰迟诺个猝不及防。

    而这峰阳关东西两面环山,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此关恰处一座高山的山脚之下,只有一条蜿蜒的羊肠小道相通,被人称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万险之关。这峰阳关,同时亦是通向映碧京都——安邑的最后一道关卡。

    峰阳关后,距京都安邑不过百里,骏马全力疾驰不过三四个时辰便至。

    宁紫玉一至,峰阳关守将刘子安连忙来迎,而老将司马染一看到宁紫玉便是“咚”的一声跪在地下,老泪纵横道:“臣有负皇上所托,万窍关破,沈凌桓将军亦葬身于敌人的流箭之下。”

    “老将军请起。”宁紫玉上前扶了他一把,卸下铠甲上的金属护腕,放于身后随侍的小将手中,而后几人跟随他,走到账内的军事沙丘图前站定,宁紫玉问:“现今战况如何?”

    “禀皇上,现下局势,峰阳关以北,东南万窍关,陕塬关,西南濮阳关,虎牢关,以及最南处的从焉关,都被纳兰贼人所破。如今峰阳关,是我军南线最后可守之处。”

    为宁紫玉解释战况的峰阳守将刘子安,说着说着,便不禁出了一身子的汗,南线战况不妙,几乎是处处不敌,他生怕宁紫玉一气之下,便拿着自己的人头祭旗。

    然而宁紫玉又哪里还有时间计较这些,出乎众人意料,闻言,他却只是十分平静地道:“纳兰迟诺自小从军,十几岁时,就已是映碧先锋军的领袖人物。一般人敌不过他,倒也寻常。峰阳关现下战况如何?”

    “回皇上,此关群山环抱,易守难攻,微臣所想,乃是相持拖延之术。”刘子安道,“敌军一鼓作气攻下数关,如今正是士气大涨之时,而围城、围关之军,想的就是速战速决。守城之军若慌乱出动,贸然出兵,则正中敌人下怀,为敌所诱,任其摆布,攻城、攻坚战中,这乃是兵家大忌。”

    “因此,微臣想相持拖延,不理其挑衅,等其疲惫再俟机进攻,我军只有这样方能万无一失。”

    宁紫玉眉目紧锁,望着眼前一座座起伏的沙丘,思考片刻,手一指,忽然指到了峰阳关南面的一处丘陵高地。

    “将军所言不错,然而被动防卫,终究比不过积极应敌。这一处高地,恰巧位于敌军的正后方,如若布防骑兵以扇形冲杀,将最大的程度消灭敌人兵力。”

    “皇上所说不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