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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迟诺城上观战,却见映碧士兵这日攻势越来越凶猛,又是宁紫玉亲率,便不由得想,怕是映碧在做最后的总攻。

    他思前想后,果然中计,便急忙将其后城的大批士兵调至前门,与海潮一般的映碧大军做最后的对决。

    日暮渐深,不过一会儿,天际便暗了。

    正门,军中点起火把,仍然还在猛攻。

    然而探照的夜色中,司马染及其他将领却已带着主力悄悄绕到了玉霄后城。

    到了后城,司马染又按照宁紫玉计策,先派遣数千名弓箭手埋伏在城下,一会儿待主力攻城之时,便让这些弓箭手向城头射箭作为掩护,如此来减少伤亡。

    子时,主力大军开始攻城!

    一声攻城号令陡然响起,玉霄后城的士兵这才发现了城下的映碧大君,可他们还未来得及大呼“敌军偷袭”,就已纷纷中箭,丧命于城下的数千名弓箭手的箭雨之下。

    这时,城下的映碧士兵燃起了火把,数万支火把照亮了玉霄城的夜空!之后,上百架攻城云梯被架设在了城墙上,数万精兵在声彻云霄的喊杀声中涌上城头。

    玉霄是个大城,前后二城隔得基远,一时之间调兵不及,而映碧也依靠着人多势众,很快就斩杀了守城士兵,后城落人映碧之手,而后数万大军向前城奔去,与前城将士会合。

    如此,二军会合,不出一夜,便又攻破了玉霄城。

    纳兰迟诺趁夜,携江棠,叶邵夕及数千名士兵遁逃,不知去向。

    宁紫玉派人疯了一般地寻人,未果。数时辰之后,有一士兵拿着一封信来到宁紫玉面前,说是在玉霄城的守将府中发现的。

    信封上,浓黑色的墨笔大书着五个大字——“宁紫玉亲启。”

    这世上,敢称呼宁紫玉为“宁紫玉”的,只有两人。一人是叶邵夕,一人便是宿敌────纳兰迟诺。

    宁紫玉不知多急,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忙打开信封,展开信纸。

    果不其然,信上只写了一行字。

    “宁紫玉,你既然欺人太基,便莫要怪我冷酷无情,出手狠绝!三日之后,申时,你自己一个人,碧峰峡下,以你命换他父子二人之命!。”

    落款,纳兰迟诺。

    薄薄一张信纸飘落于地,宁紫玉跌坐椅中,双手都在颤抖。

    第二日,陈青大军赶至玉霄城,与南线大军顺利汇合。

    又过一日,郁紫也安顿好京中事宜,他算着宁紫玉命陨这几日,不顾京中群臣劝阻,赶至玉霄城,来见宁紫玉。

    与此同时,煜羡的君赢冽大军,接到消息,知道叶邵夕被纳兰迟诺所劫持,便突然改变行军路线,不是去攻打映碧都城,而是一路急行军,连夜向玉霄城赶来。

    南国国主离幽在此时亦接到消息,说苗疆数十万大军惨败,而安邑城中的肖烜亦有可能随着郁紫一起南下,他听罢,当即率兵十万,赶赴玉霄城。

    而怀胎几近十月的叶邵夕,亦产期将近。

    记忆远去,筝声息止。夜,忽然不再那般安静而寂寞,也不再那般冷落而漫长。

    这一夜,无人预料得到,从此之后,安邑城的上空,玉霄城的上空,乃至此后映碧一国的上空,都会少了一人的筝声,凄凄惨惨戚戚,冷冷清清还寒。

    从今之后,除非在梦里,才会有这么一天,他与他,并坐筝前,相视一笑,共同拨响那根希望的弦。

    天涯海角,心随伊人去。

    旧梦如昨,人间已无味。

    第八十四章

    碧峰峡谷,位于映碧南部两座大山────碧让山与峰岭山之间,因此,古人用两座大山的藏头二字,为它命名曰碧峰峡谷。

    一线中分天作堑,两山夹斗石为门。

    诗中形容得好,碧峰峡谷两侧奇峰突起,如刀切斧砍一般,危岩耸立。而谷底又平坦开阔,视野极好,峡谷之下,亦是丰草长林,清溪翠麓,自然情韵雅致不凡。

    峡谷下的清溪名曰"绿绦”,百年之前,曾是条大河,湍急汹涌,切割过山谷,所以才形成这开阔如平野般的碧峡谷。而百年之后的今天,因为各种原因,昔日的湍急早已不在,变成了极细的二条小溪,潺潺汩汩的,舒缓缠绵,细细量来,还不及成人手臂的宽度。

    除此之外,碧峰峡下,便是由一块一块凹凸相嵌在二起的山石所组成的道路。

    说来也奇,这碧峰峡下的绿草长林,不是长在丰土沃野之中,而是由山石相嵌的缝隙中生根发芽,散叶生枝,直至参天,生命力之顽强坚毅,令人不由称绝。

    这日未时刚过,申时未至,碧峰峡下,一个身着铠甲的甲士便驾着一辆马车,沿着由山石砌成的道路,缓缓驶来。

    车中,一人身着淡紫色衣衫,镂织金冠,金冠之上,碎玉镶嵌,羽冠之后,又有几缕淡紫色的丝质冠带长垂下来,铺在来人如墨染般的发丝之间。偶尔清风徐来,吹起马车帘幕,也吹起他发间的紫色丝带与发缕,于脑后鬓边随风飘拂。再看来人面容,眉如墨画,鬓若刀裁,目如明星淡月,转盼之间恰似无情却更似深情,秉绝代之风姿,具希世之俊美,令人难言难述。

    除此之外,他身边还摆了一副上好的古筝。筝身是千年古木,筝弦是千年冰蚕丝,筝身之上,还有几处以血玉镶嵌,为血滴之状,因此远远看来,就好似这好好的古筝上染上了几处莫名的血迹一般,多少有些触目惊心。

    马车进谷之后,又走了一会儿,到达目的地,那甲士才吁了一声令马车停下,在车外恭敬禀告道“皇上,到了。那些人还没来。”

    车中,紫衣人闭目养神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转头望向自己身侧的古筝,许久沉默不语。

    又过片刻,紫衣人撩开车帘,径自下了马车,驾车甲士又不知从哪里,为他恭敬地搬来了琴架和座椅,再将紫衣人随身携带的古筝从马车上搬了下来,放至琴架上。

    至于宁紫玉,则信步在碧峰峡谷下溜了几回,亲手采摘了一些青草,为套车的马儿食下。

    再看此骏马,它通体如墨,皮毛发亮,额高九尺,毛拳如麟,全身上下只余额前有一道菱形的白色印记,十分雄健俊美。此马,名为骕骁。人说它耐力惊人,速度飞快,奔跑如行云流水白矾顺流,驰骤如烈风举帆日行干里,乃为天下间不可多得的良驹。

    而众所周知,骕骁马自少时起便是映碧皇帝宁紫玉的坐骑。只要宁紫玉出征,出巡,只要有他的地方,就绝不会看不见这匹世间珍驹────骕骁。现今即家国存亡之际,宁紫玉南下征伐纳兰迟诺,座下骕骁宝马,自然是当仁不让。

    至于如此良驹,为何会如现下这般套马行车,实在是事出有因。

    想必就算是畜牲,也是极其敏感的。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