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 作者:硕鼠猛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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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的这张图纸呢,是东方的技术融合了一些西方的建筑设计,构造上相对节省燃料,而且能保持水恒温,有利于植物生长。邱敏初见时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像安慕容这种商人,在古代是沟通东西方文化的桥梁,见多识广的他会懂得设计温室,其实并不奇怪。
卢琛看了看安慕容设计的图纸,倒没什么惊讶的,他的军队里也有各种能工巧匠,像攻城锤、云梯这些器械,很多都需要现造。对他来说,命人去砌个地龙并不难,只是现在他正忙着攻城,人手本就紧张,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分散人力去建这么大的暖房种菜,何况作物生产非一朝一夕之事,他便是建了,短时间内也无法给邱敏提供蔬果。不过等他攻下幽州后,倒是可以在皇宫中建几座暖房种瓜果蔬菜。这么想着,他又看了看邱敏,见她正认真听那个栗特人说话。
从她被捉来起就没怎么笑过,也没见她对什么事感兴趣过,不过军营生活确实枯燥,她觉得无聊也正常。许是因为没事可干生活无聊,她唯一还关注的就是饮食,只是战争时期加上是冬季,物质匮乏,要让她那张挑剔的嘴满意并不容易。可她现在有了身孕,食量反而比从前更小,若是能让她多吃点东西,这栗特人倒还有些用处……
卢琛打断安慕容的滔滔不绝:“你先前说的芽菜,也要建地龙?”
安慕容立刻回道:“那倒不用,只要给草民单独一间帐篷,有炭火、水和豆子,草民就能发出芽菜。”
“那你先发芽菜,至于暖房,待攻下幽州后再建。”卢琛说完又下意识去看邱敏反应,见她唇角边终于露出些许笑意,心里才微微放松了些,这世上能让他害怕的事没多少,他就怕她不高兴气坏了自己。
安慕容如愿继续留在军中,在卢琛的目光中不动声色退了出去。
对于卢琛来说,安慕容只是一个小插曲,他很忙,攻城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他要赶在雪落前将战局定下,所以他每天只能抽出一些时间陪邱敏。他让侍女扶邱敏去休息,自己则回到岗位上监督。最后总攻的时刻还没来临,他先派兵围城,给城内的敌军精神上施压,慢慢消磨他们的反抗斗志。有时他会派下属驱赶军队里的那些降兵强行攻城,目的是用这些炮灰去消耗敌方兵力箭支,同时也转移敌方守军的注意力,以掩饰他在另一边挖的地道。
这些事他自然可以派人去干,但他要时不时监督,查看进度调整部署,越是到了收尾阶段,越是不能松懈,特别是那些被他强行捉来的民夫和被驱赶做炮灰的降兵,随着时间的推移,死的人越多,他们的反抗情绪越大,昨夜的营啸事件就是例子,然而现在叫他停下来是不可能的。卢琛长眉紧皱,成败就在此一举,不能退,只能进。他决定这两日先暂停攻击,等幽州城内的人松懈,再一举进攻。
在距离军营不远的一处工地上,一群苦力,在胡人监工的注视下忙着,铲土、挖土、运土,为了打这个地道,他们忙碌了近一个月时间。
一名汉兵吃力地推着一车渣土,他的一只手受了伤,所以幸运地不用去做攻城的炮灰,被分配来做苦力。由于手上的伤,装渣土的活对他来说过重,他只能单手维持小车的平衡,小车像醉汉一样歪歪扭扭地在凹凸不平的渣土路上前行,突然车轮撞到一块石头,整辆车翻到在地。一旁的监工见了,立刻扬起手中的鞭子朝那名士兵一顿猛抽,士兵惨叫连连,监工却越抽越兴奋,完全没有停手的打算。
周围的人看着那名汉兵被皮鞭抽,眼中都露出不忍之色,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因为他们和那士兵一样,都是汉人。军营里有胡人也有汉人,但卢琛的嫡系部队都是胡人,所以在这里胡兵的地位高,汉兵则充任杂役、运输、建筑,还有炮灰。
那受伤的汉兵被抽得受不住,本能地绕着翻到在地的小车边躲,试图借着小车掩护身体,胡人监工嘴里骂骂咧咧,抽了几鞭没抽到人,他失了耐心,突然拔出腰间的刀,准备砍死那个敢躲闪的家伙!
他正想动手,蓦然左侧面伸出一只手,准确地抓住了他握刀的手,阻止他继续往下砍。
那监工一惊,只见他面前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模样,明明身材比他瘦弱多了,却能单手抗衡他!
短暂地惊诧过后,监工立刻一脸凶相地喝道:“想造反是不是!?”
年轻人并不回答,仍牢牢握住他的手制止他杀人,周围的人也早已经停下手中的活,沉默地站在原地,齐刷刷的注视着那个凶蛮的胡人——平日里挨上几鞭子就罢了,可这些胡兵还喜欢乱杀人,他们已经受够了!
被这么多人同时注视,那胡人一时间也有些胆怯,他虽然是监工,可这些苦力要是集体闹事,他肯定讨不了好,若是让上头知道他耽误了工期,砍了他的脑袋都有可能。想到此,他不得不先收回腰刀,然后才操着并不熟练的汉话冲周围的汉人喝道:“你们看什么看,都给老子干活去!”
然而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肯动。
那监工暗暗抹了一把汗,开始有些担心这些汉人被压迫久了,想要造反。
他正准备发信号叫附近的军队来镇压,之前那个阻止他杀人的年轻人,却率先拿起工具,将翻到的渣土铲回车中,而那个被抽了一顿鞭子的汉兵,也从地上爬起来和年轻人一起装车,短暂的一两息时间过后,周围原本停下手中活计人,都纷纷埋头重新开工,整个工地又恢复了繁忙,刚才的事仿佛没发生过一样。
那监工站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又暗骂了一句晦气,倒是不敢再胡乱杀人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这些都是有把子力气的壮劳力。他也并非没脑子的人,这些汉人有的是从外面抓来的壮丁,有的原本就是军营里的杂役兵,一开始这些人互相不认识,彼此间也谈不上友好,然而人是一种群居动物,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团体当中总会出现有威信领的领头人,不知不觉中,周围的人都开始听他的话。
之前阻止他杀人的年轻人,看起来在这群人当中很有威信,当他开始干活的时候,其他人也跟着恢复工作。这个胡人监工,曾经是个牧民,以他的经验,想要管理好一群羊,只要管好领头羊,其他羊就会乖乖听话。所以那个年轻人,只要不惹事能带头干活,他就不会去找对方麻烦,特别是这种敏感的时期,才刚发生营啸事件不久,若是再发生一次苦力暴动,不能按时挖好地道,上面怪罪下来,他也只能以死谢罪了。就算要秋后算账,也得先让他们把地道挖好。监工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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