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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鸾策 作者:若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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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事,这会只觉得四下无人又风景独好便不由酸文假醋一番,也不枉此番美景。正想着时候差不多,该回去时,身后响起个声音。

    “好一首咏梅,虽万树欲折,实为沉眠待春暖花开之际。”

    蓦地回头,离自己十步开外站立着一位少女,明眸剪水,双眉入鬓,高挺鼻梁下是棱角分明的薄唇抿成一条线看不出喜怒,披着的黑色大氅貂皮翻领上落着点点飘雪,而大氅里的黑色衣服正是用金丝绣出的五爪金龙,大昱以黑为尊,这世上可穿纯黑色并绣五爪金龙之人唯有一个。

    “臣齐渃叩见陛下。”

    来不及羞赧被听去那段诗词,这算是近几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齐潇照面,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几天前在她寿辰上,齐渃随着一群王公大臣们跪倒一片给她贺岁,但也只是远远望着。

    其实在没看到那五爪金龙之前,早就认出她,与楚欣梓七八分像的模样,略淡的眸子,只是那双薄唇却是不像楚欣梓,古云,薄唇无情,倒是符合了帝王的性情。

    “免礼。”

    直起身子齐渃发现手中的腊梅因之前的行礼被压得走样,不免心痛起来,再想到这里的一草一木皆属于天子,万一手里这株腊梅被赐名过岂不是以下犯上,又感到一阵头疼。正胡思乱想之际,远处传来大内总管的声音。

    “陛下保重龙体啊,这寒冬腊月的,容易寒气入骨啊。”大内总管打着油纸伞前来,后面跟着一队宫女太监。

    “朕好歹算是习武之人,哪那么容易染疾。”本想好好赏雪看景却被这么一队浩浩荡荡的人扰了兴致,齐潇不悦的摆手让他们退后,再看眼前这人,表情由惊转为哀现又转为愁,玩味的挑挑眉问道:“宜和公主已是及笄之年,过完年便是十六了吧。”

    不知为何会提起这个,齐渃不敢怠慢颔首道:“多谢陛下挂心,臣今年七月已满十五。”

    “既然已是及笄之年,那么可有心仪之人?”

    这话问的使齐渃浑身紧了下,握紧手中的梅枝,暗暗调息呼吸,波澜不惊的回复道:“回陛下,还未。”

    表面神态如常却心如打鼓,齐渃隐约猜到之后的话题又希望是自己错了,可惜,事不如愿。

    齐潇轻笑一声,踏了一步负手站立说道:“那便好,朕赐婚于你,对方是北旬二王子,可好?”

    仿佛一瞬间被抽去了空气,齐渃怔怔的站在那不知是喜是悲,找回呼吸的能力,用力闭上眼不让眼中的彷徨落入对方,周身的寒冷犹如置身冰窖那并非来自外界的风雪,而是发自内心的冻结,双膝触及地面,齐渃双手伏地鼻尖触碰到地上的积雪,哑声道:“谢主隆恩。”

    挑挑眉,齐潇看着脚下跪拜着的齐渃,解下黑色大氅披在齐渃肩头:“穿得如此单薄,脸都冻成茄子了。”

    说毕便转身回宫去了。

    直到再听不到踏过雪地的脚步声,齐渃才抬起头,即使没有如果,还是会想,如果呢……

    ☆、第三章 镜

    裳儿在门口等了许久才见一个身影缓缓从远处走来,赶忙上前拉着她走进屋,才发现和刚才出去时,这会凭空多了两样东西出来。

    那枝腊梅还可理解,但这件貂皮大氅着实让人费解,齐渃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裳儿自当她是被冻着了也不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关了门添上炭又把手炉换了新的木炭塞进齐渃怀里,揉搓着已经冰冻的双手,无不怨愤道:“主子您这是要吓死裳儿吗,穿的那么单薄就出门了,这快过年了,可别病着了啊。”

    火炉与怀里手炉外加裳儿的共同努力下,齐渃终于觉得身体暖和起来,长长吁了口气,宽慰道:“晚些煮些姜糖水喝下去去寒便好了,无碍的。”

    裳儿应着点点头,看到齐渃握手中仍捏着那支梅花,伸手接过梅花让她两手捧着手炉,细瞧那梅枝犹如细簪缀着几朵白梅,几朵开的正盛的旁边衬了几个白色骨朵,包着翠绿的花托,凑近闻了下暗暗幽香,齐渃一旁见裳儿喜欢,笑着说:“觉得好看就摘来了,想着你会喜欢。”

    “自是喜欢,只不过花开虽美终会凋零。”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伤春悲秋起来了。”齐渃打趣地说,“万物都有始有终,只是长短不一罢了,莫要多想,我倒是有个办法让它长久一些。”

    取来剪子把梅花小心翼翼剪下,然后用手巾拭去上面水渍,又用干净的布垫于其下,吩咐了裳儿拿个架子置于火炉上方慢慢烘去脱水,不出两三日就可得干花,虽不及鲜花香,却可存放长久。

    把剪子放回内屋的针线盒内,转身出去之际看到梳妆台伤上铜镜里映出的自己,铜镜已有些年头,还算光滑的表面映出一个血色欠佳的少女,貂皮大氅依旧系在颈脖里,解下大氅坐到铜镜前,手指托起一缕长发看着镜中自己,齐渃自小就是怕麻烦的,除了必要礼节时,平时都让长发随意那么散着,最多只拿一根红发带绑起。

    打开梳妆台上的奁盒,里面放着一些胭脂几根束发的发带,几副金边镶玉耳环,剩下的一支紫檀木发簪,尾部雕刻成一朵出水莲花。

    双手拢了一束头发发带绑起,食指扣在中间绾了花绕成个髻再用簪子插入固定,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一番发髻已经松垮垮的掉落下来,又重复尝试了几次都是如此,苦笑着打算最后努力一次,裳儿正好搬了架子回到屋里,外厅没见到齐渃,拉开门帘竟发现她正一脸苦恼的对着铜镜挽发髻,不由嗤地笑出声:“主子您双手执笔写字是一流的,这梳发挽髻还是由奴婢来吧。”

    走上前接过齐渃手里的梳子和簪子,不一会一个漂亮的发髻便完成了,之前还随意垂于发鬓的青丝被收拢起来,高高盘结与头顶,终日被遮在发丝下的颈项犹如白脂凝玉泛出柔柔的光韵,画出修长而柔美的线条缓缓隐入衣领下。

    最后把额前碎发向后服帖一下,裳儿透过铜镜看着自己的成果,少了往日那股慵懒倦怠的模样,多了一份少女初长成的妩媚,不浓,就如山间那袅绕薄雾让人看不实切,却又移不开眼。

    看得有些失神,裳儿才想到这是女子出嫁后的装扮,一时间竟有些恼,拔了簪子把头发梳理成原本的模样,说道:“这可是出嫁后的样子,难不成那魏秉诚想和主子提亲了?虽说他是礼部尚书的独子,但我就不喜欢他,每次过来假借赠书之意赖着不走,哼。”

    笑着拍拍裳儿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背,齐渃摇头解释道:“只是以书会友,若不是他一直带些宫外的新书,这宫内生活只会更加无趣。”把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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