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妃 作者:墨染萧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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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元姝虽然是莫名感觉亲切,却也不敢随意接近。第一眼见到这人她便有一种异样,如今近处,才发现这人似乎与生俱来带着某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就像春风般和煦,暖暖入心怀……
“郡主梦靥伤了神,大病恐是要些时日方能去除,不若回王府去吧。”似笑非笑,唇角弯扬,眸色半倾流淌着儒雅与温和。
元姝无神暗淡的眼睛顿时一亮,明光波澜。想来估计是她病的太厉害了,元漓才不得不唤来了万逐渊,却不料这人似乎是有意助她。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可元姝也能感觉到他的善意,特别是他的目光不经意时从待她颈间的玉佩上扫过。
“我想回王府……”她不禁仰起头来,激动的说到,却因浑身散疼又跌回了榻间,疼的一张透白的小脸更加扭曲了。
她想回,可关键是元漓愿不愿放人?她还没病糊涂,元漓的病态她仍旧是历历在目,那样的心思,怎么可能会放了她走。不过,若是真得了万逐渊相协,几率可能会大些吧。
万逐渊的一双眼睛了得,自然是看出了元姝的心思,也不点破只道是:“三殿下那里我自然会说去,郡主安心无忧,不过……”
得了他的保证元姝只觉身心都松了大半,正要道谢,却因后面的两字愣了愣,扑闪着眼睛疑惑道:“不过什么?”
略是沉吟些许,万逐渊方一指点了点她的颈间,那半藏云纹缎禁衣襟中的芙蓉花玉佩,道:“这玉是从何而来的?”语气不高不低。
这玉……元姝下意识的摸了摸掌心大小的芙蓉花,质地淳润透凉。若说这玉佩,在外稍是打听便能知一二,护国王为女所求镇平安的事迹,到底还是有人知道的。万逐渊如今是国师了,不可能没听说这些,现下再问元姝,只怕是想探的更深。
一时间,元姝有些警觉了,这玉是她本尊亲母咽气之际所留,当日尚是未雕琢的璞玉,元智为防有人看出,才寻了巧手雕刻。那么,万逐渊又问的是什么呢?
“这玉佩乃是父王所求,我幼时多病,听闻天方谷的玉能治身养元,便寻了一块,国师大人可是见过?”
她声音微软,盈盈徐道,万逐渊却是有意观她心,杏眸长睫闪动间隐有虚光,显然是佯装了一番。印着墨竹的长长袖袍一甩,手中的白绢便被抛到了托盘中。
“玉佩是不曾识得,只是原玉甚是眼熟,郡主若是回府得便,可否问问王爷这玉是从何得来的?”
得,话中暗含深意,特意加重了回府二字估摸着是在给她敲个响,他助她回府,而她就要弄清这东西的来历。
元姝抿着唇点了点头,握着手中的玉佩,保证道:“国师大人放心吧,我回府后一定会问问父王的。”话音微顿不禁好奇道:“国师大人可是认得这玉原来的主人?”
很久之前她便觉得这块玉意义不凡,少有人得了贵玉会藏之不琢的。她记得那日里,频临生死的女人颤抖着将璞玉掏出,几经摩挲,似是在眷念着什么,最后方将这东西放进了她的襁褓中。
——不哭,姣儿不能哭啊,姣儿哭了就会有人来,他们会杀了娘和姣儿的,娘要姣儿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待他来了,姣儿便随他去吧,忘了爹忘了娘,随他去……
寒风凛冽中,女人吐着血紧抱着她哭泣的情形再次浮现脑海,是那样的不舍,至死都不曾瞑目。若是可以,元姝还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例如生母究竟是谁,还有她口中的那个“他”,又是谁?
只见万逐渊微微一愣,那平和淡然的面上竟有几分寂寥,难掩心中事念,看着元姝手中玉佩的目光是愈发深沉,仿佛透着玉佩就能看到另外一个人般。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说出的时候,他缓缓开了口。
“这玉中特有朱丝,采自天方谷藏于宝阁内,因为难得,便一直都是璞玉置存,直到那年……”话锋陡转,“这玉的主人我甚是相熟,只可惜她已不在人世,我只想知道王爷是如何得到这块玉佩的,所以凡请郡主务必相问。”
相熟!元姝握着玉佩的手便是一紧,万逐渊面上虽无多大变化,可话里话外还是能听出那一分伤感的。若是他认识她的生母,是不是就……
“国师大人倒是与平昭妹妹谈的来。”
这厢元姝刚想再问的,却被元漓凭空冒出的声音给打断了,那话语凌厉且不悦的很,甚至不用想,也能知道她的脸色有多难看。就是那样的声音,在梦中狰狞的狂笑。
躺在榻间的元姝立时便是一瑟,抱着锦被有些无助的看向了万逐渊,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可是现在只有他能帮她。
果不其然,迈步进来的元漓面色异常难看,快步行走间凤纹的长裙窸窸窣窣作响,腰间环佩叮当,在看见坐在榻沿的万逐渊时,妖艳的黑眸立时阴冷尖利。显然,那样的咫尺相近,让她很不满意,更不消说方才一直听见两人在讲话了。
向来性子淡然与人不多言的国师大人,竟然会与元姝说那么久,元漓是不疑心都难,更甚的是她病态的占有欲又发作了。
“国师不是说人醒了便通知于本宫吗?”
许是她那目光过于渗人了,万逐渊方不紧不慢的从榻沿起身,朝元漓点头示意了一下,温声道:“郡主方才大醒,臣只是问问郡主还有哪些不适罢了。”
元漓面色微舒,目光转向元姝时,看见小丫头扯了被子直接遮头不给她看的动作,便冷哼了一声。也亏得她一心念着病重的她,匆匆赶来受到的却是这番待遇。
“可无碍了?”纵使是受了元姝的无视,可对于她的身体,元漓还是异常的上心。
万逐渊倒也不在意元漓不善的态度,微微颔首道:“郡主的病不过是郁结在心,说重却也不重,可说轻但也能致命,若要病愈,也只能宽其心。”
“宽心?”元漓皱了皱眉,她自认为元姝在她这,该是甚开心才对。
窝在被中闷气的元姝不禁凝了神,她知道万逐渊要做什么,心中立时有些忐忑。他是元漓费心思请来的人,可只刚刚的态度,也能看出他是效忠于元漓的。
“郡主还不大,终究是念着母亲,少有离家的。若是殿下能送了郡主回王府,想必不出多时,郡主便能痊愈了吧。”
“不可能!”他方一说完,元漓便厉声大喝,冷笑道:“本宫倒不知国师还会有这等闲心思呢,怎么,这丫头装可怜了?”
“不可能!”他方一说完,元漓便厉声大喝,冷笑道:“本宫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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