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嫦娥有个约会 作者:菜园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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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可走,最终应了一声“嗯。”
我们依言行事。
结果金色火球一碰到我的元神立即熄灭,以致我全无所觉。另一方,金色火焰在我法身上烧灼不熄,看得我肉疼心紧,马上将元神归位,这火才算熄了。
看来我这太阴体质,乃由自身魂体带来,而与白狐杜若无关。此般结论之下,我不由怀疑,自己当真只是一名普通凡人,全因机缘巧合才偶上天庭么?这般机缘巧合既是亘古未有,这样太阴之体也是天界仅有,两件事实摆在眼前,令我不得不深思。
我正发呆,忽听得小柒道:“输了……我走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小小的背影,竟带了几分落寞与悲凉。唉,我平白利用了她一遭,却是对她不住。
我因心下不安,便打听到小柒丫头喜欢甜食,哈,这一点倒与我相投得紧。这便好办了。
我院中吹雪丫头,很做得一手好点心。我将各色点心装了一盒,亲自送来司命府。
司命却不在,只小柒一人探头探脑地从书房中走出来。
我笑脸迎上去,举起手中点心盒子,“我家吹雪做的点心,可谓冠绝天界,来尝一尝?”
她这才注意到我,竟吓了一跳,面上闪过惊慌之色。我不由道:“小柒儿可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我撞上了?”
她急道:“才、才不是。”
我本就怀着歉意而来,故不欲与她为难,只摸摸她的头,道:“我们到客厅吃点心吧。”
她倒是乖巧地跟我去了。
我将点心盒子打开,立即有一股甜香扑鼻,小丫头果然两眼冒光食指大动。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她马上伸手拿起一块,送入口中,随即满意地甜甜一笑。
我自己也拈了一块细品,心说吹雪的手艺可是越来越精进了。
小柒手上嘴上都不停,半晌才抽空道:“你家的点心比御厨做的好吃多了。”
我得意道:“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常来我府中。”又顺手倒了杯茶给她,“别噎着。”
我见她只顾吃点心,一张纸团从袖中掉出来也没注意。我随手捡起纸团,好奇之下打开了。
一看之下,目瞪口呆。这纸上赫然写着:
“良旭二百年,太阴树借月神阴力再生,并赖与月神共生。良旭六千二百年,太阴树再度孕育出太阴之精,以此消弭九阳祸患于无形。太阴树再度枯芜,解月神共生之缚。”
良旭是当下的天界年号,现今年份,是良旭五千六百年上。
我失声道:“这张纸从哪里来的?”
她这才看到我手中之物,十分惊慌,半晌才讷讷地道:“……师父的《太阴》命书。”
我总算知道,为何数千年来,月神皆足不出户。我不由攥紧了手中的纸页,这短短两段话,便是她数千年受困牢笼的宿命么。
“太阴树,天地初开之时,衔至阴之气而生,三千年而结一果,即太阴之精。太阴之精历三千年而熟,此果成熟之日,太阴树即枯死。太阴树仅育一果而枯,如是至今。”这是《三界本木》上的说法,编纂者显然并不知晓太阴树再生一事。
衔至阴之气而生的太阴树,自然需要仰赖执掌太阴的月神,才能重获新生。
而从《太阴》命书那两段话看来,月神以共生之法饲养太阴树,便是为了得到能消弭九阳祸患的太阴之精。那是在六百年之后,直到那时,月神才能得以解脱。
问题是,太阴树所结的第一枚太阴之精去了哪里?更不用说,这九阳祸患所指为何,又从何而生?
九阳……十日……我想起先前与麻姑说起,古时人间的十日当空之乱。我查阅典籍,只在《三界通史》中找到了一小段简略的记载,大意是说,人间突现十日当空,以至火狱漫延,万物消亡。四方帝君终将九阳封印,使人间重现生机。这里并没有提到太阴之精或是太阴树。
我不由更加困惑,既然四方帝君可以封印九阳,那所谓的九阳祸患又何以偏偏需要太阴之精才能消弭?
这件事,我直接去问了司命。
司命很惊讶我会知晓此事,终究只是淡淡地说,有因才有果。又说,很多时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
她的话外之意,这件事,恐怕与我有关。
弭平九阳祸患需要太阴之精,而我又恰恰是天界唯一的太阴体质,若说此事与我无关,才是笑话!
我穷追不舍:
“消弭九阳所需的太阴之精是否在我身上?”
“为何我一无所知?”
“月神可是代我承受?”
“我是否另有身世?”
“……”
司命却一个字也不肯再说。
“天机所在,过度探求,只怕徒惹祸端。”梦神如是说。我只呆呆地任她牵引着离开司命府,回到仙霖居。
☆、一一 故事
翌日我提了新酿的葡萄酒而来。
她正在太阴树下抚琴,还是那首万年不变的曲子,平板无趣的韵律。
我看着她专注至极的模样,不由心中一动,这一首曲子,恐怕她不是弹给任何人,却是弹给这一棵太阴树听。
便如她每日亲自汲了水来浇灌它。
便如她看书下棋,所在之处,太阴树总是隔窗在望。
她的生活,被太阴树牢牢地捆缚着。数千年来,日日如此。
那令我焦躁不安,心驰神乱的一纸“真相”,于她而言,却是不由分说数千年的漫长囹圄岁月。
“今日来试试新酒。”我等她弹完一曲,遥遥举起手中酒坛。
她点点头。
我径自先到凉亭中,摆好酒具斟酒。
她随后而至,盈盈落座于我的对面。
“还从未和你讲过,我上天之前的故事。”我与她举杯,学着她,细细地抿了一口酒。
“洗耳恭听。”她眼中盛满了柔情,仿佛能容纳我所有痴心的情愫与妄想。
“我自幼便失了父母,在孤儿院长大。”我晃了晃酒杯,又喝了一口酒,继续一口气道:
“大概是十五岁时,我强吻了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女孩,就被赶了出去。后来我勉强上了大学毕了业,工作一阵子之后,遇到一个女生。一个美丽活泼,有些霸道的女生。我们在一起快一年的时候,我发现她跟别人——睡了。那天我很愤怒,一个人开车到了野地里,迷路之后,就遇到了渡劫的白狐,莫名其妙地来了天界。”
我一口饮尽杯中余酒,深吁了一口气,既有些难堪,又隐隐期待,心内甚是煎熬。
她只是淡淡地似笑非笑,一字不语。
当时我哪里知道,我在凡间一世从头到尾,一举一动,乃至连我自己也模糊不清的事,早全被嫦娥借了司命的观尘镜,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她的沉默不言,却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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