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深宅养团子 作者:楚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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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变,她总是鲁莽,不停地弄伤自己。而堂嫂就总是耐心地替自己涂药膏。晚香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大意导致堂嫂的走失,还在这等家宅不安宁的时刻让她无端为自己担心。可看着她小心地为自己处理伤口,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模样,晚香又不禁觉得心头温热,就连疼痛都变得可亲。
揭开膝头与伤口黏在一起的亵裤布料时,殷瀼的眉心紧紧拧在了一块儿,伤成这样,也愣是不吱一声。其实晚香的伤口不算严重,可这鲜血淋漓的,殷瀼看着便是难耐的心痛。
好容易处理完了伤口,窗外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雨丝渗物无声,似雾非雾,从槅窗飘进来,携来凄凄凉意。
晚香似乎还想说什么,殷瀼没给她机会,让她换了自己的亵服,便吹了烛火,放下了帐幔。
隔了好久,雨似乎大了起来,敲击在叶面上,急促而清脆。东边天际已经隐隐显出青蓝的白,世间万物都笼罩在朦胧里。
殷瀼一直没睡着,终于睁开了眼睛,望着晚香的睡容。姑娘年轻而略带稚气的容颜与自己刚刚嫁入奚家的时候竟有着一丝相仿。她们靠得这样近,却又隔了那么远。殷瀼想像往常一样摸一摸晚香柔滑的面颊,她软和的肌肤鼓鼓的,带着婴儿肥,摸上去的感觉让人欢喜。
奚老太太与她说的,她都尽数与晚香说了,像把小晚香当作了最为信任之人。可老太太最后嘱咐她的,却在晚香面前丝毫不曾提及。
老太太让殷瀼一定为晚香找一个配得上她的夫君,要官宦,不要商贾。殷瀼本讷讷的,没有点头,可老太太一再恳请,声音已经哽咽嘶哑,态度之低,从未有见过。殷瀼最终还是扯了扯唇角,微笑着答应了她。
配得上晚香的夫君……
殷瀼想不出能有谁。手指顿了半天,收回了。她毫无睡意,便继续望着晚香出神。
人啊,最难、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心。若是心已经动摇了,怎样才能狠得下来?
☆、 第八十六章
堂嫂起得很早,奚晚香从朦胧中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堂嫂梳妆完毕,坐在槅窗边上的椅子上朝雨丝交织的一片冷清出神了。
她上了薄薄的妆,美则美矣,但晚香想到的便是,她昨日定然没有睡好,因此才用妆容来遮盖自己的青黑眼圈。想到这里,晚香便有些难受,看到铜镜中,堂嫂站在自己身后替自己梳头的样子,低垂的眉眼温顺可亲,晚香不由得拉了堂嫂的衣角,小声说:“堂嫂,现在晚香回来了,不会让你一个人累着的。”
殷瀼似乎并没有把晚香的话听进耳中,她只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继续替晚香梳头:“你啊,别惹出什么乱子就好了,安安心心地做小姐,小姑娘家的还是安分一些好。”
奚晚香不高兴,把脸鼓得圆滚滚的,在菱花铜镜中与堂嫂大眼瞪小眼。
殷瀼忍不住笑出声,用绸带把发髻固定了,又从梳妆奁中取了两支素净的银簪,一支是她惯用的,因此看着有些发旧,另一支则是前些天才买的,纹饰更为精致。她想了想,便准备把那支旧的放回去。
谁知晚香默默地看着,竟吵吵着要那支旧的簪子,说什么见堂嫂从前戴得好看,也想要戴。
这理由拙劣。殷瀼没什么架势地瞪了她一眼,便只好调换了簪子,把那支旧的银簪小心插入晚香的发髻。目光落到晚香的衣袖,她换上了自己替她准备的素衣,双手隐在宽大的袖口,手腕处戴上了那碧玉钏儿。她手腕的肉比从前少了,因而玉镯便不会像从前一样卡着莲藕般的手臂了,显得松松的,纤细精致。
殷瀼不动声色地又抚上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她心底油然生了欣喜。两只玉镯本是同一块玉石雕琢而成,相生相成,灵犀一点,走得近了,仿佛能产生会心的共鸣。
正准备出门,谨连便慌慌张张地敲了门:“少夫人,二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太没知觉了,前边儿都乱成一团了!”
昨夜奚老太太思路清晰地一点一点交代殷瀼的时候,殷瀼便已经觉得不对劲了,谁知竟来得这样迅速!殷瀼忙拉上晚香,几人快步朝老太太屋子走去。
走得愈近,那愔愔的哭声便愈发明显。
冯姨娘还没来,这会儿天色还熹微,她怕是还没起来。奚二爷的屋子隔得近,便早听到了哭声,没来得及穿戴整齐,便跑来看了情况,这会儿正怔怔然站在老太太床边一言不发。他面色铁青,已然没了一丝半点的血色。
晚香看到父亲这样木愣愣的模样,甚是担心,忙跑到内厢,只见床榻边上围了几个丫头嬷嬷,都是平日里伺候老太太的,见到二小姐来了,一个胆子肥的半大丫头便淌着眼泪扑上来,跪着抱了晚香的裙角,哭得抽抽噎噎:“二小姐,您可救救老太太吧!老太太当家了这么多年,不该落个这样的下场啊!二小姐,您当日能用土法子救一场瘟病,如今也定有办法救老太太……”说着这丫头泪眼瞧见了殷瀼,又朝她哭道,“少夫人,救救老太太罢……”
被这丫头这么一带,一屋子的哭声又响了几分。晚香弯腰,把丫鬟的手拨开,从前便见她在老太太身边不声不响地伺候,倒是个忠心的。
朝暗暗的床榻望去,祖母又迅速瘦了下去,面上似乎只剩了一张褶皱遍布的皮,眼窝深陷,鬓发皆白。瘟疫之后好容易慢慢养回来的身子,终于在承受了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经受不住了。祖母在晕厥之中还紧紧皱着眉头。奚晚香不禁想到祖母从前威严肃然,不怒自威的当家主母的模样,对比之下,更生凄凉。
殷瀼抚了抚晚香微微颤抖的肩膀,斜目看到站在一边的奚二爷,他似乎已经全然没了头脑思绪,已然成了不知欢喜不知悲恸的躯壳。殷瀼叹了口气,怪不得老太太权衡之下,最终还是选择让自己这个外姓女子来当这个家。
“都别哭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殷瀼沉声道,她将整个钱囊取下来,指了方才扯着晚香裙角的丫鬟,“去找镇上的郎中,将这些皆给他,不得耽误片刻。”
丫鬟瞪着泪汪汪的眼睛,忙从地上起来,来不及掸一掸灰尘,便应着接过钱囊,疾步往门外而去。
殷瀼又指了剩下的几个丫鬟嬷嬷,煮热水的煮热水,扫庭院的扫庭院。原本方寸大乱的奚家忽然之间似乎又有了主心骨,有条不紊地重新运转起来。这个纤纤的少夫人脊骨挺得笔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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