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弯我 作者:关雪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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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煦,我不想放弃。明知道你会痛苦,我还是选择找回你。二十年前,我做错了太多事,唯一做对的,就是爱上你。这一生,没有变过。”
沈煦……
“不管你还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沈煦,我会和你一起等下去,没有放弃的选择。”
这些话他说得坚定,不容置疑。
他伸出手,将涕泪交零的男人拥进了怀里。
他们的人生,都走得太累。
漫长的二十年,痛苦折磨的生活。
他们浪费的、失去的时间,不会再重来。
可是未来,不管是什么样的未来,他们都必须走下去。
只要有人还坚持着,这条路,将不再是痛苦、孤寂的。
直到有一天,分岔的两条路,再次相交。
第109章 生命里的烙印
安静的t市飘起了细细的雪花,漫天洁白,煞是好看。
放学时间,小广场又热闹起来,四宝的小超市里挤满了馋嘴的孩子们,一枚硬币投下去摇摇车上响起了欢快的音乐。李姨牵着“小孙子”在孩子堆里玩耍,万叔和他的棋友们在认真厮杀时,不知谁家孩子大喊了一句,“下雪了。”
众人抬头,盐粒子从天而降,拉开了冬天的序幕。
维修铺的大门紧闭着,后院屋子的客厅里坐着两个人。
一下午,两杯茶,漫长的人生从哪一刻说起。
从他会爬到小伙伴身边,含糊不清地叫着“西西”时,从他亲眼看着奶奶去世,坚定梦想开始,从他三不五时给沈煦送饭时,从他偷偷喜欢上沈煦开始,从他们的告白、初吻、相爱开始……
他说得很慢,说说停停,生怕遗漏了什么似的。
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重演一遍,才知道记得如此深刻。
有人说,每个人从出生那一刻就被烙上了一生不变的印记,也许是快乐、是悲苦、是阳光、是阴暗、是伟大、是平庸……而烙在他生命里的印记,叫做沈煦。
他们无休止的争吵,他的自私和沈煦的偏执让他们越走越远;他挣扎着寄出了那些照片,却没想到造成了沈叔的去世;他站在学校操场的人群里,无动于衷地听着沈煦受到的处分,听着柳宣那些高调的宣言,听着李达他们的支持和欢呼;
他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
沈煦和他的梦,成了不可兼容的两样。
而他,选择了后者。
毕业照那天,他见到了沈煦,他们再没了交集;他亲眼看着他抱着大树吐得浑身发抖,亲耳听着深夜里一道道割伤耳膜的尖叫和嘶吼。
他只能偷偷绕到楼前,从小窗外看望一蹶不振的沈煦。
他们分开的时间里,他上了大学,以为时间能让他忘了一切。
直到母亲告诉他,林姨去世,而沈煦,企图自杀。
夜晚,空荡冷清的沈家屋子里,他哭了。
撕心裂肺地唤着沈煦的名字,回忆和思念让他努力撑起的坚强分崩离析。
后来,他进了bic,认识了文璇。
他告诉沈煦,他想他,在喝得烂醉抱着电线杆狂哭时,在被同事排挤孤军奋战时,在回到一个人的家,疲惫地倒在沙发上时。
想念,想念,想念……
有人问过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他丢了,最重要的东西。
那一个下午,沈煦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
天渐渐暗下来,万辰起来开了灯。
灯下,两个相对而坐的人,继续那好像永远也说不完的故事。
同学聚会,万辰挣扎过,最终还是敌不过心里深处的渴望。
后来的事,沈煦大多也知道,他向文璇提出了分手,他想着一辈子孤独也好,因为,他没有幸福的资格。
柳宣的事,他只能想出这种蠢办法。无论如何,他要沈煦活着。
哪怕付出他的一切。
出狱后的生活,那段如陷在深渊里的日子,每天只能默默站在角落里看着沈煦和何磊的幸福,每天,每天……
最后一次见到何磊,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
有时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根本来不及思考。
脑子里只有一根弦,一根叫做沈煦的弦。
他跳了下去。
在康复医院的生活,真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每日每夜,身体上的疼痛折磨着他的神经。
也会在一瞬间产生放弃生命的想法。
瞬间之后,他也会笑自己的懦弱。
出柜的事,是一种忏悔,临终前,向他的父母,忏悔他的罪。
如果要说成是有心机,他也无话可说。
因为,他活了下来。
所有康林没有告诉沈煦的细节,他通通都说了、
结束这个故事时,已是深夜。
沈煦靠在沙发上,闭起了眼。
万辰走进厨房倒了两杯热水端出来,递到他面前。
沈煦接过水在手心焐着。
白日的喧嚣退去,屋外一片安静。电视柜上的照片里有最爱他的人们在微笑着看他。不知从谁的嘴里,发出幽远的一声叹息。
万辰来到沈煦面前,半蹲下身子,握住他被热水焐暖的双手。
“沈煦。”
沈煦抬起眼,发现了那人眼中的自己,早已不再年轻。
“你曾经说过,只想过最平凡的日子。我很傻是不是,要走到今天才明白平凡的意义。沈煦,我想和你在一起,剩下的日子里,想一直守在你身边。每天陪你散步、聊天,一起吃饭,一起逛逛商场。休息的日子去爬爬山,看看电影。沈煦,我想和你一起过这样平凡的日子,平凡到能笑着醒来的日子。沈煦……”
万辰低下头,在他的指间留下温热的吻。
一个,足以融化心脏的吻。
第二天,沈煦睡到很晚,小维修铺一个上午都没开门,四宝纳闷地问自家媳妇,要不要去敲门看看,不会一个人在家煤气中毒挂了吧!
洛琳呸了他一口,神秘兮兮地说,听说昨晚有人告白了,还不许人激动、兴奋加失眠的,你少瞎操心。
李美香在儿子卧室门口踟蹰了好一会,万徽拍拍她的肩,“行了,儿子难得睡个懒觉,就别吵他了,没事的。”
李美香走远了,小卧室里熟睡的人,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今年的冬天较往年冷得多,沈煦早早把御寒的棉衣穿在了身上,却仍是低估了寒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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