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有雨 作者:有乐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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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要玩啊,还是得出来和我们玩。”
一个金发及肩的女人将她拉到身旁坐下,旁边一个大背头黑皮衣的男人也热情地给她倒着伏特加,两三个时尚打扮的女人也凑过来给她揉着肩膀,他们都是秦予晴的朋友,如今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朋友,就算当年秦予晴她爹出了事,他们后来也还是照来往不误。玩得来就玩,玩不来就撕逼拗断,这便是秦予晴一向的交友风格。
“你们就只喝酒?”秦予晴扫视了眼矮桌上排列着的几十杯伏特加,眼里都是嫌弃,“真没意思。”
“唉哟哟,这不都在等姐姐你来嘛,你说会来,结果拖了那么久才到,该罚!对不对啊大家!”
黑皮衣公子话语一落,立马得到了一片认同声,秦予晴兀自翻了个白眼,端起一杯就一饮而尽,之后便在包间里起伏不断的哄闹声中喝了一杯又一杯,她也不知喝了多少,她正有心事烦着呢,不喝个痛快怎么得了,直到身边的金发女人有点良心拉住她劝还是别喝了,“你们起哄起疯了吗,五十杯伏特加,就这么让小晴晴全干了?换成强哥你,你能喝完??”
“别说了,让我喝完……”秦予晴执拗地端起剩下还剩不到一半数目的酒杯,又是一杯仰头饮尽,金发女人和另一个姑娘连忙将剩下的杯子都收走了,秦予晴还悻悻不乐地去抢,一边的强哥也意识到了今儿这匹平日里活力四射的小母狼有些不对头,赶忙拦住她一同劝道还是甭喝了。
也就在这混乱推挪之余,金发女人无意间留意到了什么,余光里,好像……门外似乎站着个什么人。
她双手正忙着固定秦予晴,只是撇过了头,朝门那里的玻璃窗凝神望去,确实是站着个人,一个女人,绾着精致的发髻,一身商务职业小西装,应是参与宴会的客人,只是脸部轮廓锐利,看向包间里头的目光也是,尖锐得让她顿时一个胆寒。
☆、露白种子
有点眼熟啊这人,金发姑娘第一个想法就是,这身形,这五官,怎么在哪里见过似的?报纸?电视?她当即反应了过来,何止是电视啊,好几年以前,就那会儿她这直性子的闺蜜仍在与这人热恋时,还整天带来和他们一块儿玩的啊。
不得了了,金发姑娘的第二个想法就是,她怎么不晓得当年的事情呢,当老相好成为了仇人,如若再相见,他们这帮作为朋友的也不知有多尴尬了,不过还没等她考虑好应对措施,双手固定着的人一下子挣脱了开去,只见秦予晴踉跄着走到了门边,嘴里还骂咧着,“一帮人搞什么……喊我过来,又不让我喝?真是呵呵……”
完了完了,这便是金发姑娘的第三个想法,她的好闺蜜此时已打开了包间的门,而门后那位气质凌人的仇家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包间里的射灯映照在了她身上,左胸口一道白色的亮光闪耀着,闪耀得她整个人就如天狼星突然降临一般,毫无预兆,又震慑万分。
包间里霎时安静了下来,在场没人不认识这位当年曾与他们玩得火热的大人物,开门的人也一时间愣住了。
秦予晴紧抓着门把,浑身动也不动,抬眼与这人对视着,不同于之前那双阴森的虎眼,面前这双眸子里,在她看来,漾动着沁入心脾的柔光。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瞬,如果不是胃里翻腾的感觉在下一秒涌了上来,或许这一瞬,是可以永恒的。
再下一秒,她将门口挡路的人一把推开,迈步便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她越走越急,由于刚才喝得太快,就算她酒量再好,一整天没有进食过的她依旧抵不住高浓度的酒精在肠胃里的绞痛感。
刚踏进洗手间,她便只顾低头往矮池里狂吐着,胃酸上来了,在口腔里肆虐,她难受得很,单手撑着瓷砖墙面,另一只手捂着腹部,她吐得迷迷糊糊,俯着身子,闭上眼,却尽是刚才那一瞬里满含柔情的眼神,温润的,怜惜的,渴求的,她形容不清,她只感受到了,硬生生地,毫无预兆地,就这么感受到了。
如果不是在刚才,如果只是在平日里,就比如只是在小区楼道里遇到也好,她绝不会有刚才那种感觉,她不明白,明明一直都是这种目光,她看了不下千百次的目光,或许只是专属于她一个人的目光,为什么会在刚刚开门的那一瞬间里,让她一时间超乎寻常地一下迷醉了进去,竟让她忘了之前的诸多瓜葛,虽然仅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是什么呢?她想不明白,嘴里的胃酸不断冲击着她的感官,但眼前的画面仍尽是那双温润的眸子。
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她感受到了,她形容不清。
她仍闭着眼,干呕着,胃里已没什么残物了,可就是难受得很,她听到有人帮她拧开了矮池的水龙头,接着背上传来一下又一下轻拍的触感,温柔的,熟悉的。
她睁开了眼,扭头往身侧看去,那人还是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羊毛小西装,左胸口别着的流苏胸针闪耀得她一时间晃了眼,她视线朝上移去,将目光聚焦在那人眼里,这会儿,她看清楚了。
面前这双温润的眼眸就如多年前初见时那般,从未变过,一直没有变过。
胃里翻涌的感觉还在,而胸腔里跳动的声音也从没撒过谎。
这下,她明白了。
时间可以冻结,也可以倒退,倒退到曾经的放肆欢乐,欢乐得仿佛一切都不会向前。
可秒针怎么可能永远停住呢,她感到脸上传来一丝丝润泽的凉意,空气里隐约含着梨花的清香,她胃里烧灼着,意识渐入迷糊,酒精的后劲上来了,她躲不了。
她撑着墙面的胳膊逐渐滑落下去,双腿也如海绵般瘫软,在就要倒地的刹那,一只手臂伸了过来,牢牢地接住了她。
那人扶着她,右手捏着湿巾小心擦拭着她的唇角,又将她眼前凌乱的发丝轻柔地拨到她薄削的耳畔后,她眯着眼,看着面前人对她细心捣鼓着,再后来,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未待视线清晰,便瞬间感到炸裂般的疼痛侵袭了脑袋,疼得她又闭上了眼,意识依然迷迷糊糊的,仿佛就在做梦似的,若不是坐在对面的金发姑娘一声惊叹,“哎哟小晴晴终于醒了!”,她真的以为是在做梦呢,因为,空气里那股梨花的清香还在。
也许她真是醉过头了,怎么可能还在呢,她勉强支了支身,仍旧一点力气都没有,原先那些杯直灌下肚的伏特加实在是劲头足得很,她伸手敲打着太阳穴,又被一股力道抓住了手腕。
“头疼吗?”那声音温柔道,就如轻拨的琴瑟。
她猛地抬首,正对上一双润泽的眸子,那人一脸关切,就坐在矮桌前,桌上盖着几个骰盅,桌旁还围坐着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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