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 作者: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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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得有些厉害了。
这应是她第一次拒绝水落炎,心中却是比被拒绝了更难受,她现在不敢和水落炎靠得太近,她怕水落炎发现她身体的异样,她的腿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口,那是用刀硬生生将皮肤划开逼出乌黑坏血所致,比之前用银针划开的细微口子严重多了,现在伤口处还厚厚的包扎着,若是和落炎睡在一起,定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她更不能和落炎亲近,她中了毒,冥虫毒溶进了她的血液,她的嘴都是苦涩的,她要瞒着落炎,不要落炎为她焦心难过,目前连她都解不了的毒,落炎知道了也只是徒添伤悲。还要杜绝一切让落炎染毒的可能性,尽量与落炎保持距离。
花宴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挪到了床榻处,满头大汗的给伤口上了止血镇痛的药,汗水都已经浸湿了她的里衣,她却不打算宽衣,依旧穿戴整齐的倒床而眠,她怕睡过了头,明早若是落炎先她醒来定会上来看她的,她若是脱了衣物,一不小心就会被落炎看出端倪了,为防万一,她得谨慎些,遂拉过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已是极度疲乏的她才敢放心睡下。
夜色深沉,回到寝房里的水落炎却已经睡意全无了,看着手里的小瓶沉思了少顷才将瓶塞拔掉,倒出两颗棕色的药丸,闻了闻,她也辨不出什么药材药性来,继而依花宴之言吃了两颗。
她觉得花宴今晚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回槐林是为了给她拿药,花宴一向喜欢阁楼所以要睡阁楼上也是很正常的,说她身体不适所以赶她回寝房也对,虽然她没觉得自己身体还有什么不适之处。最奇怪的是居然还不给她亲,是真没发觉她的意图还是故意避开的?
水落炎有些小郁闷的纠结了好一阵,想不明白,索性还是听话好好休息算了,明天再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阁楼上的花宴却睡得并不好,虽然疲乏得可以马上进入深度睡眠,但睡不了一会儿,不是被腿伤痛醒就是突然惊醒,始终睡不安心,就如此断断续续的睡着熬到了天色微亮。
虽然花宴很想赖床,但她要赶在水落炎之前起身,得趁早收拾好自己,遂不得不挣扎着起床下楼。
她不敢在落樱阁洗漱换药,怕吵醒了水落炎,遂打算去东苑,便带了两个侍女一起,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的出了落樱阁。幸而落樱阁够大,她们在外面蹑手蹑脚的行动,对寝房里纠结到深夜才熟睡的水落炎造不成任何影响。
花宴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将换下的衣物交给侍女,让她们就在东苑内清洗干净,因着裤腿上染了伤口处的血迹,遂再三叮嘱侍女不能将此事对外吐露半个字,待一切都弄妥当之后,她才开始挪步回落樱阁。
宫内的灵雀又开始撒欢了,花宴扬起头看着树枝上跳来跳去的灵雀,真是羡慕嫉妒恨啊,她现在拖着条伤残的腿是跳不动咯,连正常走路都还得咬着牙装啊……花宴就如此自嘲着在灵雀的叽喳声中回到了落樱阁。
水落炎已经起了,有侍女正在伺候梳洗,花宴在门边停步静静的看着水落炎,那长长的银发被水落炎束在了脑后,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神情,不管是动是静,看在花宴眼里都是那么的迷人,这么好的人,凡界、灵界居然都是和她在一起的,花宴突然开始羡慕起自己了。
正撤走洗漱盆的侍女转身见到花宴,略微一怔,随即行礼道:“小姐贵安。”
刚张开双臂准备穿外衫的水落炎闻声立马扭头看去,见花宴正靠在门边,冲她盈盈一笑。
“怎么不多睡会儿?”水落炎立即迎向花宴,拿外衫的侍女只得默默退到一旁。
水落炎本是想着让花宴再多睡会儿的,现在看到穿戴整齐的花宴站在她眼前,定是比她还早起了。
“睡醒了。”花宴挑着眉向水落炎伸出手去,水落炎温柔一笑,牵她进屋。
花宴屏退侍女,自己接过侍女手上的外衫,展开了给水落炎穿上,对她来说,幸福,都在这种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事里。
可惜连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几次。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伦家的大白腿也受伤了啦,小腿在大理石上擦了两道杠,这大热天的,洗完澡沾了水就生痛生痛的/(ㄒoㄒ)/~~
☆、第一8七章
烜城,红瑾阁里,炘儿边跑边叫唤着,“殿下,殿下……”
屋内的霓刹淡定的呷了口茶,抬眼睨向跑得急躁的炘儿,动静如此之大,未免有些失了分寸。
炘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随即收敛着,喘着气压低了声音,道:“殿下,不、不得了了……”
霓刹在心里冷笑,如今这宫里还能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她心底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嘴上却还是疑问道:“怎么了?”
“大皇女……大皇女出事了。”炘儿显然还没从惊恐中缓过来。
霓刹淡淡一笑,道:“大皇姐能出什么事?”
“大皇女被女皇陛下囚禁在寝宫里了,而且、而且还被废了灵力,坏了脑子,大皇女是彻底废了。”炘儿如实禀道,说着别人的遭遇却能明显感觉到她莫大的恐慌。
“坏了脑子是什么意思?”霓刹有些不解。
“就是……大皇女现在已经变得呆呆傻傻的了。”炘儿不知道女皇陛下具体对大皇女做了什么,只能直接说结果了。
纵然知晓大皇姐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但听到这个结果霓刹心中还是有些吃惊的,囚禁了能解禁,灵力废力也还可以再修炼,坏了脑子变傻了却是永远不可逆的,看来母皇对大皇姐真真是彻底失望,完全放弃了,留了大皇姐一命,是否还是念了些母女之情的?
炘儿见她家殿下默默的沉思着,估摸着是不是也被这大事吓到了,但看这淡然的神色也不像有惊吓到。她觉得殿下这两天都有些反常,太安静了,是有什么心事?总是呆坐着默默沉思,有时甚至还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但是殿下也没问她什么奇怪的问题,叫她做什么奇怪的事,大皇女这事宫里都人尽皆知了她才听闻,殿下一直呆在寝宫不会先她知道的,但她听闻此事后惊得如此失态,殿下怎么还如此淡定……
“殿下,”炘儿试探性的唤道,见没反应,又唤一声,“殿下……”
霓刹回过神来,看向炘儿,问道:“现在朝殿那边是什么情况?”
“回殿下,有些下臣和皇女得知此事正在朝殿为大皇女求情,但是听说女皇陛下一个都没见。”炘儿将自己的听闻如实相告。
都已经呆傻了求情还有什么用吗?都已是铁定的事实了,女皇自己都不可能扭转乾坤的。去求情的无非就是博个有情有义,姐妹情深的面子罢了。
霓刹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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