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得谖草 作者:牙疼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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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总公司来人了,搞突击检查。
这个分公司,本来就是试探性开的,因为对海外市场的不确定,也没有太多的信心,虽然总公司一直是鼓励和支持并且表示抱有很大的期望,但是除了正式成立分公司的那天秦昊出现了一次之外,之后就再也没有总公司的人来过。
可是,也不用紧张成这样吧?
“听说是秦总秦小姐,而且据总公司的人说她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心情都不太好……”
谖草只听到了秦雪两个字,脑袋好像被震了一下。
“你没事吧?”同时关切的问。
“没事。”
“那你也快准备一下吧。”
“嗯。”
谖草手上收拾着东西,脑袋却是一片空白。她日日思念着的人,现在要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哪怕,只是远远看她一眼就好。
谖草站在员工里,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和她们一起迎接秦雪的到来。
带着墨镜的秦雪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头,随后就进了会议室。
果然,还是没有看自己一眼。
谖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里空空的。
会议室里的会,从上午一直开到了下午。他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吃饭和休息,还要整理出下午秦雪要的资料来。
秦雪几乎都没怎么休息,连饭都是在公司的食堂吃的。
下午人们到会议室的时候,秦雪已经坐在里面等他们了。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让分公司的人叫苦不迭。可是大家都忘了,秦雪飞过来的时候是这里的正常上班时间,而她除了飞机上的时间,还要算上两个时差的距离了。
秦雪不觉得累。
因为她在人群里,看到了谖草。只是有些心疼,从墨镜里用余光匆匆一瞥,好像瘦了很多,她穿着自己给她买的衣服,居然显得有点不合身了。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当下秦雪就有一种要把谖草接回国的冲动。
这次,她过来,一方面是为了突击检查,一方面也是为了看秦雪。本来也不用她来的,是她非把这件事情揽了过来。
会议的时间被拉长了不少,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秦雪早就吩咐外面的人,按照正常的时间上下班就好,不必为了她的到来而延长了工作时间。
谖草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静静地看着会议室紧闭的门,终于还是走了。
也许,还是不要见的好。早上那远远的一眼,对于谖草来说,已经足够了。
所以秦雪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谖草。于是直奔谖草住的地方。
敲门,却没有人应。
难道谖草还在公司?于是又原路返回,却看到了那间画室。
看招牌,就知道是中国人开的。
既然停在了这,那就进去看看,公司也不用去了,一会儿就直接再去一次谖草住的地方就好了。
刚要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手里拿着笔,在一幅未完成的话前面与另一个人愉快地聊天。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忽然那人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说:“谖草,那个人好像在那里看你很久了。”
谖草回过头去,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秦雪。
“秦总……”
“看来你的休闲生活还是挺丰富的嘛。”秦雪走了进来,嘴角挂着冷笑。
谖草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安忽然说:“哎,这个不是你画里的那个人?”
谖草连忙制止,“安……”
可还是被秦雪听见了,看了一眼那张画到一半的画,果然,是有几分像自己。
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谖草,正两手拿着铅笔两头不停转着,低着头不敢看她。
“你吃饭没有?”秦雪问。
“还没……”
“走,我们去吃饭。”
“好。”
谖草连头都不敢抬。
秦雪又看着安,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不了。你们去吧。”随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谖草,把谖草手里的笔拿了过来,“你们去吃饭吧。”
谖草手里没了东西,变得更加紧张,还好这个时候秦雪已经转身走了,谖草连忙跟了上去。
“秦总……要去哪里吃饭?”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不用叫我秦总。”
“是,秦雪小姐。您要到哪里吃饭?”
秦雪无奈地看了谖草一眼,“你在这里这么久了,有什么好吃的推荐?”
“没有……”谖草弱弱地回答,秦雪应该是知道的,她这个人,向来对吃的都不敏感。
“那你平时吃什么?”
“在公司吃或者随便买点在家里吃。”
“那就去你住的地方吃。”
“冰箱里已经没有吃的了……”
“那就去买。我今天就要吃你做的!”
“是。”
两个人先去了超市,秦雪几乎是以洗劫的方式,把购物车塞得满满的,“一个晚上吃不了这么多……”
“我这几天的伙食,就你负责了。”秦雪嘴里说着,一边继续往购物车里堆东西。
“是。”
两人一前一后拧着东西,往谖草家里走。
“你腿废了?走那么慢。”
谖草连忙走到了秦雪旁边。其实,谖草只是想看看秦雪的背影而已。
灯一打开,秦雪就看到了墙上的画。
谖草手忙脚乱的接过秦雪手里的东西,都拿到厨房里,然后说:“我去做饭。”
秦雪环顾了四周,发现墙壁上什么都没有,全部都是一张一张的素描或简笔,全部。铺满了墙壁。
秦雪一张一张地看着,可以看得出,那些画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全部都是顺序排列,开始的时候线条构图什么的还不是很熟练,越到后面的就越成熟。
第一次见到谖草的她,抱着谖草睡觉的她,弹钢琴的她,上课做笔记的她,领奖台上的她,看电视的她,吃点心的她,毕业典礼上的她,十八岁生日的她,在机场和谖草道别的她……
每一个她,都那么鲜活的出现在了谖草的笔下,墙上的纸上。
甚至,有谖草想象着的,在英国上学的她,在床上打越洋电话的她,回国之后的她,她的骄傲,她的刁蛮任性,她的开心和不开心,全都是她。
可是后来,渐渐地画里多了一个周北安。
谖草出现在画里的次数就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是她和周北安的背影。一张张,是秦雪淡淡的微笑,是谖草浓浓的悲伤。
然后是办公室里,秦雪让她离开总公司到澳大利亚来,然后……
没有然后了,好像是故事戛然而止,停在了谖草悲伤的思念里面。
十三年,十三年的时间,挂满了四堵墙。
风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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