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氏王朝 作者:马为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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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最后登基的一定是闵氏就好。想到这,闵踆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又命人将闵仙柔和湛凞传召进来,然后竟露出和蔼老人的姿态,细细和这二人说起了家常。
不多时,太监来回话,朝臣们和外使已经在正阳殿等着给皇上祝寿。闵踆起身笑道:“你二人不要急着走,巳时三刻西华园设宴,你们随朕一块儿去。”
湛凞立刻回了声“遵旨”,她是世子,代表端王理应去赴宴。闵踆要她同去,自然有示恩宠的意思。
闵仙柔却跪下道:“永平是女眷,父皇设宴群臣,女儿怎好出席?还是让永平和后宫的娘娘们一起给父皇贺寿。”礼教严苛,除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能和皇帝在祭天或其它一些大的皇家活动中并立而行,其他女眷,别说是皇家,就是普通人家,在没有特殊情况下,哪能和外人相见。闵仙柔到不担心留在宫中的危险,一来,闵踆后宫中的娘娘只是摆设,到如今更是少的寥寥无几,皇后这个位置更是从没人做过。二来,身边有酉阳、申菊护着。三来,她对闵踆还有价值。
闵踆不以为然地笑笑,“今儿是朕的大寿,你是本朝唯一的公主,朕的掌上明珠。寻常人家得了个好女儿还要四处宣扬,何况朕的国之无双。”
湛凞眉头轻皱,思量着闵踆的意思。闵仙柔不动声色,谢恩领旨。等闵踆离去,方才对视一眼,又恐宫中耳目众多,只能面上故作微笑着甜蜜,暗里双手交握,在各自的掌心写着话语,提醒对方万事小心随机应变。
枯坐了大半个时辰,闵踆在一帮子太监的拥簇下回来了,进了点粥,歇了会,快到开宴时,带着闵仙柔和湛凞来到西华园。朝臣们跪了一地,迎接圣驾,能进入这里参宴的都是颇为重要的官员。唯一站着的弯腰施礼的两人是北狄派来贺寿的使臣,前面较为年轻的是北狄王亢藏金的第九子亢南望。
闵踆的兴致似乎不错,让闵仙柔和湛凞坐在了自己的左手边,让闵氏三兄弟坐在了右手边,然后笑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上天终究待朕不薄。朕今日很高兴,朕的永平公主长大了,朕心甚慰,朕要封个国号给朕的明珠,就叫吴国公主,将东溪县赐给公主。”
“臣等给皇上贺喜,天佑晋朝,吾皇万岁!”朝臣们一起高声称颂。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不过就是个讨好端王世子的虚名,东溪县虽物产富饶,可却在东南尽头,无论如何公主也不可能过去。
“都平身吧。”闵踆举起酒杯,扫视了众人一眼,“朕今日大寿,儿女尽在眼前,朕心甚慰。在座的列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朕之心腹,今儿咱们君臣就像平常家宴一般不需拘礼,尽兴而已,开宴吧。”
众人谢恩起身举杯,又是一番称颂,可这其间有多少人的眼神不经意瞥见了皇上身边的公主和世子,又有多少人双手颤抖几乎不能自持,又有多少人目眩神迷痴痴恍惚,又有多少人面色绯红强制镇定。这一切均落到了闵踆的眼里,面上微笑如常,暗自恨恨不已,朕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不过一个女人,竟让你们缴械投降。
好在一群舞姬上来,边唱边跳,掩饰了大部分人的失态,一时间气氛有些活跃起来,到底在皇帝面前,大家还是不敢放肆。不过北狄的九王子亢南望却无所顾忌,大口喝酒大口吃菜,全无仪态。宴会才进行了一小会,他便已面色通红,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打了个酒嗝,醉眼惺忪,道:“本王子敬晋朝皇帝一杯,你们中原的那话怎么说的?比东海福大比南山什么来着?”坐在亢望南旁边的另一名北狄使者,眼见自家王子失态却并不阻止,只是乜眼看着晋朝的这一干人。
亢望南见没人阻止他,更加张狂,“本王子听说你们中原最重礼仪,送了礼物都要回礼。本王子的回礼要的也不多,只要把公主给我就行。”此话一出,闵氏兄弟和群臣均是激愤不已,闵踆不动声色,闵仙柔浑身颤抖,湛凞阴森可怕。
有位温文尔雅年轻臣子按耐不住,起身出言痛斥道:“你们北狄不过上个贺表,何来礼物?照王子所言,那我朝使者也可以给贵国国主上个贺表,便能提出无理要求了?”
亢望南不屑道:“你是谁?”
那年轻臣子朗声道:“下官翰林学士韩亮节。”
亢望南讥笑道:“原来是个酸儒的小白脸,你们这些中原男人,遇到漂亮女人,心里想的下流,面子上还要装的正经。女人要得是雄壮有力的男人,你这种软面团做的,能挺起来吗?”他哈哈大笑,气得韩亮节面色涨得通红。
又有位面如傅粉的年轻臣子站起来冷笑道:“天下雄壮有力莫过于熊虎之类的野兽,原来你们北狄的女人都喜欢嫁给畜生。”这话一出,所有晋官哄堂大笑。
亢望南识得此人,嗤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董世杰董大人,听闻你三人号称京城三杰,还有一个马志洁不知是谁?”一位清新俊逸的年轻臣子站起拱手道:“下官不才竟劳王子多挂,王子的大名下官却没有耳闻,失礼。”晋官又是一阵大笑。
亢望南酒劲上头,气愤地大声呵道:“你们中原人就知道那话骂人,有个屁用。如果我们北狄的男人喜欢同一个女人,就会拿命来斗,谁能打赢谁得美人。你们想要公主,上来和我比比功夫。”
这三人一时沉默。由于闵踆的疑心猜忌,掌握兵权的外人很难受到重用,也就李朗、范赫这二人还算有些用处,即便如此他们也被压迫的厉害。朝堂之上,受宠的都是些文官,今日在座的更是些文采出众、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书生,哪能和满脸棕色络腮胡、一身横肉的魁梧王子相比。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闵炜,在这所有人中,论武力舍他其谁,这是他露脸的最好时机。他站起来朝亢望南豪爽地抱拳道:“本王陪王子走两招,就算给父皇的寿辰助助兴。”
亢望南冷笑道:“这世上,哥哥能娶妹妹吗?佑王你上来算什么?难道王爷也为你妹妹动了心?”一句话让闵炜尴尬不已。
闵踆瞧着这一切还是不动声色,舞姬们早退下去,场面一时沉寂下来。亢望南更加得意轻狂,叫嚷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和本王子争女人,还请皇上把公主许给我。”他仗着七八分醉意,竟想上前去拉闵仙柔。众人气愤难耐,却无可奈何。此时,一个金边蓝花瓷碗突然扣在亢望南的头上,汤羹顺着亢望南的脸颊脖颈流了他一身。
“可惜了这碗燕窝鸡丝羹。”湛凞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中一片冷冰,“亢望南,想要我的女人的人都进了十八层地狱。你也想去?”
“你就是湛凞?好一个美人。”亢望南居然不恼,抹去汤碗,无耻笑道:“女人也能娶女人?真是好笑。本王子有好几个姬妾,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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