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和魔王的幸福生活 作者:寒江.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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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法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多从他手里领俸禄的人,还有挤破了头想领领不到的,你不会把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位置上,然后听他怎么说?
当然,碰上刑部和大理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执一词的时候,你就绝不能给他们绕晕了头。两年前还只会说听从父皇圣裁的孩子,现在也能说得有理有据,一念及此,元绍就觉得,果然这几年带着他听政还是卓有成效的……
“既然这个案子是你主事,你来开恩也是一样。”心情大好之余,他甚至有余裕逗了逗这个儿子,“怎样,要不要让他们对你更加感激涕零一点?”
“父皇?”
“难不成这些天没人上你府里送礼?朕可是听说,太子妃娘家的小外甥前几天满月,收的礼开了两座库房才装下……”
“儿臣约束不力,罪该万死!”皇太子满头大汗就要下拜,被元绍随手一把拉住。“朕开个玩笑。收点礼不算什么,有时候你不收还让他们心里不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可以了--去吧,照你的想法拟旨上来。”
皇太子行礼退出,一时捧了御书房草拟的圣旨过来,元绍看后点头用印。重案要案不待秋决,第二天中午,京城菜市口一声炮响,数十名人犯鱼贯押出,刽子手雪亮的钢刀高高举起,重重斩落。
血流成河。
元冉默默地站在人群里,全身冰冷。霜狼卫当天出兵二百五十余人,这一天就砍了五六十颗人头:队正以上全数处死,队正以下,当天曾经开弓放箭的士卒,也是一个不留。这么多条性命,只因为他当天正好带人去了那个村子,只因为他派人回城报信!
“啧啧啧,这玄甲卫真是惹不得……也就睡了他们庄子里一个女人,看看,大几十颗脑袋掉下来!”
边上不知是谁在议论,元冉耳朵里嗡嗡作响,僵硬地扭过头去。眼前一片血雾,视野里不管是人是物,都蒙上了一层红光,那两个大发议论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连续两次努力睁大眼睛都没有看清。
“你得了吧!你以为霜狼卫还有两百颗脑袋是怎么留在脖子上的?那是托了玄甲卫的福!”
“怎么说?那一位--”元冉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人往天上指了指,“有这么宽宏大量?”
“切--”嗤之以鼻的声音。“你就没听见刚才宣读的罪状?动手的一个不留,没动手的也就杖刑苦役。这不多亏玄甲卫来得快?再晚来一步,那两百多号人个个都动了手,还不是所有人脑袋都得搬家?”
“说得也是哦……”
整齐的脚步声从身边掠过,霜狼卫仓猝赶到京城的副将利素额带着一干部属,抬了棺材和应用物品上来收敛尸体。从他身边擦过的时候,人人都投以冰冷愤恨的目光。每个人的脸色都仿佛在说:都是你,害得我们死了这么多人!
元冉几乎站不稳身子。像他这样爵位都没有的远支宗室,要不是在神武卫能弄个差事,也就领着一份几百亩地的小小家产过日子。而大堂哥奉命上京,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在家里休息休息吧,神武卫那里,暂时不用去了!
他也确实不敢踏进那座府邸。神武卫的叔叔伯伯们,那些平时照顾他、指点他的长辈,革职的革职,罚俸的罚俸,杖责的杖责。偏偏他这个始作俑者一开始就被摘了个干净,他怎么敢回去,面对那些谴责的眼神?
更不用说,跟他一起出去玩的那几个少年,除了自家十二岁的幼弟之外,其他三人还在牢里关着,天晓得什么时候能放出来。那几个少年的父母兄嫂、被一起关进大牢的家丁们的家人,天天有十几个坐在他家厅堂上,开口就是:我家儿子/父亲/哥哥/弟弟什么时候能出狱?
元冉知道,他们其实更想说的是:你怎么不进去陪他们?
死者不能复生,生者尚有可为。元冉一咬牙,擦去唇上溢出的鲜血,冲上前拦在霜狼卫带头的副将面前,压低了嗓子:
“你们想不想把阿勒台救出来?”
已经死掉的人那是没办法了,霜狼将军的内侄,就不相信他们不想救!如果能把人弄出来,也好弥补一下两军的关系,他摇摇欲坠的前程,说不定也能有挽救的余地?
利素额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怎么救?攻打县衙?那破土房子倒是不够弟兄们一冲的——然后再让陛下砍千儿八百个脑袋?”
“当然不是。”
肯和他说话就有戏!元冉深深地吸了口气,挺起胸膛,尽力让自己显得胸有成竹一些——虽然他其实连半分把握都没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今晚将军可有空闲,容我上门拜会?”
“不用等今晚了。”利素额沉吟了一下,伸开在刀柄马缰上磨得满是老茧的大手,一把捏住元冉肩膀:“你现在就跟我走!”
哎,要是由着他的性子,真不想搭理这臭小子。可谁叫来的时候将军嘱咐了呢:“第一,京城这帮人,能保住几个保住几个;第二,把阿勒台给我救出来!”法场一声炮响,前面一个任务已经到此为止;后面一个至今没有头绪。虽说这小子才是罪魁祸首,可是……听听他的主意又死不了人!
随后两天,在元冉的指引和牵线下,太子妃娘家、太子东宫官家里的门槛再一次被踏破。
“皇后已经说过,一切依律法行事,和他没有关系,换句话说,只要在律法范围内他就不会插手。接下来……就看太子这里,能不能高抬贵手,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还没好透,速度滚去睡了,晚安
谢谢大家的生日蜡烛,喵亲~~~
第101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
和心情忐忑孤注一掷的元冉不同,在菜市口另外一边,占了一块好地儿观刑的玄甲卫众人,那心情可是相当愉快。这一仗,他们只有十七名同袍中了箭伤,还都不是重伤,比起对方滚滚掉了一地的脑袋来,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唔,不是对外作战,没有武勋可以拿,可大人还是慷慨地给他们发了奖金的……
重要的是,敢惹玄甲卫的人,就一定要付出代价!没有例外!
这种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回府。丁柏特意让家里做了一桌好菜,拉着不当值的同袍们欢呼畅饮,不一会儿,连从宫里换班回来的贺留也闻着香味摸了过来。
“哟~~~~这味道香的!”大喇喇地推开房门,贺留一步跨到桌边,还没坐下,已经抡开大手往桌子上抓去。丁柏忙不迭地扔过一双筷子,竹筷带着破风之声电射而出,险险把贺留伸到半路的爪子扎了个对穿。
“喂!兄弟一场,没必要这么狠吧!”
“我婆娘做的菜,你上门来吃不带瓶酒也就算了,不洗手就乱抓!”丁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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