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皈 作者:段无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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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况且摘星谷五年开谷一次,也就意味着摘星客的身份五年会替换一次。小时他并不理解,这摘星客的身份为何需要更迭换代,后来隐约听谷中人提起,一是为了保证谷中安全,二是为了使出谷后的摘星客免于终年奔波,时间一到,便可从摘星客的身份中解脱出来,过上安稳日子。只是这“解脱”二字,如今想起,越发觉得饱含深意。
摘星谷……
索卢峥……
贾无欺用力回想,试图从过去的经历中发现索卢峥和摘星谷有关的蛛丝马迹。可除了自己与他有过数次会面之外,似乎没有别人……
等等!他想起来了——
“莫非师兄和那个什么索卢峥打过交道?”
“算是吧。不过人跟狗,就算打过照面,又能有什么交情呢?小师弟,你说是吧?”
一张挑眉含讽的面容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是他曾经最为喜爱信赖的师兄,也是差一点便要将他置于死地的人,辜一酩。
二人初见索卢峥时,辜一酩的态度就十分奇怪,毫不掩饰对对方的厌恶。只是索卢峥在御前行走,和辜一酩理应不会有太多的交集,辜一酩的厌恶痛恨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思及此,贾无欺再次开口道:“索卢大人可识得一个叫辜一酩的人?”
索卢峥微微摇了摇头。
“索卢大人认识的人中,可有人爱用龙楼香?”贾无欺不甘心地追问道。
索卢峥眼神倏地一利:“龙楼香?阁下在何处遇到过惯用龙楼香之人?”
“这龙楼香,有何不妥吗?”贾无欺道。
“龙楼香乃御用香料,若惯用此香者乃皇室之人,倒也无可置喙。若不是,那么……”
索卢峥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贾无欺脑海中炸开。辜一酩与他在谷中相伴数年,直到对方资历已满,需要出谷历练时,二人才分开,但这五年之中,辜一酩虽在谷外,却从未与他断过联系。若辜一酩是皇室之人,他是何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又或是从一开始便知晓自己的身份,但因为种种因由被养在摘星谷中?幕后操纵一切的天玄大师,难不成是瞧中了他特殊的身份,才将他作为棋子,收入谷中培养?
可是……
这中间有种种不合理之处,可最不合理的那个,往往才是正确的答案。
贾无欺再次看向索卢峥,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大人可否让在下看看耳根之处?”
索卢峥见他面色郑重,不似戏言,浓鸷的眉眼也染上了几分严肃:“阁下可是要验证什么?”
贾无欺顿了顿,道:“若索卢大人信得过在下,待在下确认后,再与大人解释。”
“好。”
在索卢峥应允之后,贾无欺纵身掠向他身旁,索卢峥只觉耳畔清风一拂,不过片刻,贾无欺又重新落回到他身侧的木桩之上。这霎眼工夫,已足够贾无欺看得分明,索卢峥耳根处却有一块印记,因为时日已久,图案已不分明,只显出隐隐的灰色。可贾无欺却知道,那团浅灰代表的是什么——
元亨利贞,《易》之首卦,乾。
每逢摘星客出谷之际,都会在此处印上一个乾卦,一是为了借此卦护佑出谷之人,二也是作为摘星客的一个独特印记,方便彼此相认。索卢峥的身上出现这么一个形状模糊的乾卦,已然说明了许多问题。心念电转之间,贾无欺觉得自己已明白了,那所谓五年一更替的“解脱”到底为何。
“不知索卢大人在御前司供职之前,在何处高就?”为了确认自己的答案,贾无欺再度抛出了问题。
索卢峥十分坦诚道:“在参加御前司选拔之前,我在陵州家中休养了一段时间。”
“哦?为何?”
“那段时日,我神思恍惚,从前种种,竟都记不真切。据家人所言,因为意外我头部遭到重创,恐怕引发了失忆。不仅记忆模糊,精神也十分不济,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算恢复了正常。只是身体虽康健了,遗失的记忆却已无法找回。”
“失忆……贾无欺喃喃道,“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若索卢峥未曾在外遇到过辜一酩,那么二人相识结怨,便只能在谷中。可索卢峥若是出自摘星谷,为何会对自己的过去毫不知情?还是说,他虽曾经身为摘星客,但在外五年已满,故而得了“解脱”,前尘旧梦,便都忘了干净。所谓“解脱”,莫非是摘星谷为避免泄密,抹掉记忆的一种方式?
贾无欺隐去摘星谷一事未提,只讲自己对索卢峥失忆之前的推测讲了出来,索卢峥闻言,眉间出现一条深深的沟壑,略略压低声音道:“此地事了之后,我定然会去弄个明白。”
贾无欺点了点头,眼中却透露出一丝担忧,离天子最近的御前司,两名首领都与天玄脱不了关系——这场注定掀起血雨腥风的棋局,在许多年前,他就已开始执子落盘。
成功到达深渊对面的人并不多,大都情神狼狈,浑身上下无一处齐整,岳沉檀毫发无伤地站在这群人间,实在是鹤立鸡群,贾无欺一下便找到了他。
岳沉檀显然也看到了他和索卢峥,对于索卢峥的出现并不吃惊,只是冲其点了点头,然后径直朝贾无欺走来:“可受伤了?”
“雕虫小技,难不倒我。”贾无欺用手蹭了蹭鼻子,“不过遇到索卢峥,倒是在我预料之外。”说罢,他将对索卢峥的推测一一分析给岳沉檀听。
岳沉檀见他神色透露出不安,淡淡道:“别担心,纵使他早已布局,也无非只能说明他求胜心切罢了。世间之事,越是执着,往往越是事与愿违。”
他语气不低不高,甚为平静,可落入贾无欺耳中,却觉得十分心安,原本徘徊在心间的忧虑,也随之消散。贾无欺眸光闪闪道:“也是,他想杀我那么多次,不都没成功吗,百密总有一疏!”
岳沉檀闻言,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财赌场一过,酒色财气只剩下最后一个。虽然胜利在望,但想到前几个赌场中的凶险经历,不少人想要在此止步,取得这一场的彩头就好。但就在他们准备去拿彩头时,一张金灿灿的请柬递至眼前。
“恭喜诸位在前面三场中取胜。”管事模样的人一边示意随从派发请柬,一边道,“诸位英雄从四面八方赶来,想必并不是为了我永乐赌坊的一点彩头,而是想在朝廷的遴选大会上一展身手。”
随着他的话语,不少人接过请柬打开一看——赫然是遴选大会的邀请函。
“这是——”
管事笑着解释道:“诸位没有看错,顺利通过咱们前三个赌场,除了能拿到相应的秘籍之外,还有这么一个彩头。”见众人面露疑惑,他又继续道,“诸位也知道,天下英雄,汇聚京城,只为招抚司中的一席之地。只是武林人士庞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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