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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德侯府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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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你要是去了再抬回来,我看我到时候得跟您一块躺着,等着儿女给我们端药送水了。”

    宣仲安顿时就不张口了。

    等宝络在朝廷拿刀砍人的事一传到他耳里,他也是被逼无奈,把洵林撵上了朝廷。

    洵林今年才中举,连进士都不是,他上朝就是去代兄长站位的,打的都是来替兄告罪不能上朝的旗号,他一个小少年本来就有些羞涩紧张,等到了朝廷,在众人的唇枪舌剑当中顿时就结巴不已,连句通顺的话都说不出来,朝还没散他就满脸爆红,等朝一散,他羞愧得连侯府都不敢回。

    宝络带了他回太极殿,见小弟羞愧得连头都不敢抬,他拍了拍洵林的肩,道:“不怪你,这群妖魔鬼怪,朕也是每天一早要深吸一口气,扛着刀提着斧才敢去上朝。”

    现在新晋的不怕事的官员太多,旧派的大员也都是舍得一身刮的气势,没了宣相那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话鬼话都不说的他就直接操刀的“仁相”在,这群人就有点镇不住了……

    “这,这跟我想的不一样。”洵林还是结结巴巴。

    “呵……”宝络听着笑了起来,“什么不一样?你想的是什么样的?”

    今年跟去年比,已经好多了。

    去年三个月半年都办不成的事情,现在吵个十天半月的就成了。别看朝廷现在吵得凶,那也是因为今年颁下的新令让旧派火冒三丈,积的怨存在了心里,这不左相一倒下,撑腰的不在,他们就要倒新派的台了,偏偏新派的吏部跟户部谁也不服谁,都想压对方一头成为六部之首,没有看着他们的,也是趁势窝里斗了起来。

    洵林就是听他兄长分析过形势,但这外面看着,跟插脚进来,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形势了,这说跟做,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看洵林今天这傻眼的模样,宝络也知道他这是吓坏了。

    第149章

    洵林尚小,这等阵仗即便宝络一想心里火气也大,怪不得这个小公子。

    不过宝络也觉得他义兄把洵林扔进狼群也是对的,洵林毕竟是归德侯府的小公子,可不能与那些坐吃等死的勋贵后代去比,早把他扔进来多被咬几口,以后他就是这当中的一员了,胜过无数连朝廷的边都摸不到的所谓名师大儒所教的纸上谈兵的东西。

    这书本上的学问,可教不了人怎么当官,尤其是当一个厉精图治的人,这当中每一天的博奕,与在战场上厮杀无异。

    “我……”洵林羞愧难当,神情更是沮丧,“长兄是白教洵林了。”

    更重要的是,他这是败光他兄长的威名了。

    “多来两次,你习惯了就好,不要操之过急。”

    “长兄的名声,算是让我,让我……”

    宝络嘴角一翘,笑了起来:“你长兄的威名,可不是你能一个小儿能折损得了的,你长兄明天就是被抬着进朝廷,今日朝你吼的那群人,十个有九个都得在他面前当哑巴。”

    “你长兄威名足得很,你就不用担心你丢了他的人,就不会有人怂他了。”宝络又道。

    “圣上……”丢了人的洵林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欲哭无泪。

    宝络琢磨了一下,“算了,朕也不会安慰人,你回头自己想去。”

    这事是不能怪洵林这个小公子,但确实挺丢人的。

    宝络自认自己是个怂包,一旦天黑了出去走个路,都得亦步亦趋地拉着皇后娘娘的袖子不撒手,但他不管是当官,还是当皇帝,他在朝廷官场上对着那些草包他就没怂过,从来只有他骂得人哑口无言的时候,可没有人能把他逼得不敢张口的时候。

    他只有洵林那般大的时候,就已经敢带着一群人掀金淮官员的老底了,那时候他可只是个小童生,还是个没爹的小书生。

    洵林这胆子,是得练练。

    “圣上哥哥……”洵林更想哭了。

    宝络被他叫得心里一软,拉着他坐下就道:“这朝廷,朕老大,你长兄老二……”

    老二?宝络说着噗噗笑了两声,接道:“你连这个天下数一数二的人都不怕,你怕他们作甚?”

    洵林沉默了下来,随即他道:“他们说话太快了。”

    “声音大,说话快,那就是说明他们什么事都没底,做决定的人不是他们,他们才要吵,才能闹个结果来,懂吗?”

    “可我不是长兄。”做决定的不是他,他们不怕他。

    “是啊,你不是,但你长兄也不是天生就是被他们敬畏尊重的,他也有过装疯卖傻的时候,甚至于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朝廷里连知道他是归德侯府的长公子的人都没几个,”宝络拍了下小少年的肩,“你已经比你长兄好多了,他替你走出了一条路来,你是站在他的身上才站到这个点上的,洵林,你现在觉得委屈,被人吼的这个位置,是有些人倾家荡产求都求不到的,更是平民百姓几世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地位,你莫要辜负了你长兄的一片苦心。”

    洵林脸依旧红着,但气息平稳了很多下来,“洵林知道了。”

    看他好了些,宝络问:“你长兄如何了?”

    “呃……”洵林纠结地想了下才道:“好,但也不是很好。”

    “怎么说?”

    “胡爷爷说,兄长身体需要静养,嫂子就不许他起床,早上我来去请安的时候,他就朝嫂子喊着要起来,还把隔壁的侄女儿都闹醒了,还抢我侄女儿的羊奶喝,一点也不像个病人……”洵林说着都笑了起来。

    宝络听着不知为何,牙痒痒的,“他倒是过的好。”

    洵林点头,“我走时,他又睡下了,嫂子说他就是忙惯了,闲不住,非要闹闹心里才舒坦。”

    洵林说到这,看向了宝络。

    “你说,朕听着。”宝络点头。

    “嫂子说,我要是见到了您,她想让我代她跟您说几句话……”

    “说罢,一家人,客气什么。”宝络连脸色都温和了下来。

    他登基也快三年了,见到那位嫂嫂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因避嫌无事从也不见他,她平时为人做事也从不张扬,归德侯府的宣相名扬天下,她则像个影子一样隐在其后,很少能听到有什么关于她的事情,他是个当皇帝的,都是他有事要求她了才找她,从来没有她找他的时候,看起来他们之间是生疏得很,但在宝络心里,她坚忍无声,是他有事相托的时候才会想起来的人,也就越发地像个母亲来了。

    那是个他愿意尊重一生的人。

    “她说她要关着长兄养一阵子,等好得差不多了才放他出来,这段时日,还请您多多费心些,”洵林说到这,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才接道:“还说不许我们背着她偷偷地暗渡陈仓,把事情呈到长兄面前去,也请我们不要理会长兄的无理请求,不要把他要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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