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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岳奇情之风起边塞 作者:张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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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清溪这句几乎低不可闻的话,却似在她心中狠狠地划开了一道口子。

    李婉华眼角的肌肉不由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强笑道:“你也不要太过责备自己,莫说是你早以有伤在身,即便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汉,又有几个人能抵挡住边关铁蹄。”,她的目光隐隐带上了一丝隐忧,却又劝道:“那赵家妹子既然是宋帝的亲妹子,想必骨肉情深,定不会有生命之虞。你还是在此安心养伤,待伤势痊愈,再上京城去寻她便是。”

    楚清溪的嘴角硬生生扯出一丝笑意,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李婉华身上,带着一丝感激:“谢谢你,影月。此恩此德,清溪没齿难忘。”

    李婉华的双颊因为她的注视猛然飞起了一丝嫣红,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却恰好一耳朵听见鹤儿和鹿儿故意放轻的脚步声,慌忙唤道:“鹤儿,让你取个粥,怎么要这老远功夫?”

    鹤儿闻声赶来,一边笑道:“皇上,方才婢子去厨房取粥,看到厨房里正在做羊羔蒸乳,婢子想着楚姑娘方才吃的香甜,怕这清粥寡淡,便擅做主张取了一些,只是当时火候未到,是以婢子略等了一等,您看,这羊羔蒸乳还热腾腾的呢。”

    她年岁尚幼,笑容里带着娇憨,又配着一付伶伶俐俐的口齿,叽叽呱呱顿时将气氛活跃了几分。再看她与李婉华之间的对话,俨然便是贴身近侍,虽然守着主仆之礼,但却也未曾对李婉华的皇帝身份过于畏惧。

    李婉华正被楚清溪突如其来的注视搞的有些不知所措,而这鹤儿牙清口白的一顿交代反而教她回过神来,闻言不由得笑骂道:“当真是为了等这羊羔蒸乳,而不是因为自己嘴馋了?”

    鹤儿小脸一红,忍不住噘嘴回道:“皇上取笑婢子,婢子又不是贪嘴婆娘,哪里会因为贪嘴耽误了伺候楚姑娘。”

    从她小小的模样里说出“贪嘴婆娘”四字,就连尚自沉浸在自责中的楚清溪,亦忍不住有些莞尔。李婉华见楚清溪脸色和缓,心中不禁大悦,一时已将方才的失望抛在了脑后,含笑示意鹤儿将手中托盘放在床头案几之上,随口道:“传朕的话,赏鹤儿羊羔蒸乳一品。”

    鹤儿闻言,顿时喜出望外,伶伶俐俐冲李婉华磕了个头,娇声道:“婢子谢皇上赏。”,她笑眯眯望着李婉华手中的玉碗,随即便倒退几步退了出去,自去找鹿儿去御膳房传话不提。

    李婉华见左右无人,便自坐在了楚清溪的床沿边上,伸手端起一个玉碗,一边柔声道:“尝尝这羊羔蒸乳,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西夏苦寒,这羊羔蒸乳倒是极养人的。”

    话语声中,她已经将半匙牛乳送到了楚清溪唇边。楚清溪见她这般降尊纡贵,竟然亲力亲为伺候起自己来,不由得半是推拒半是赧然言道:“不敢有劳影月,还是我自己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有乱码。

    第32章 故人重逢日 相顾泪千行

    李婉华见楚清溪这般客套,心中不免有些讪讪,她从未对人这般上心过,亦从未亲手做过这等伺候人的差事。可谁知如今第一次与人示好,却竟被拒绝在千里之外。

    只是李婉华纵然心中不悦,却丝毫未显露在脸上,闻言只是含笑道:“你重伤未愈,不可轻易劳动。清溪,我对你颇为投缘,故而你也莫要与我生分。”

    说话间,她手中的汤匙已然固执地举在楚清溪唇边。撇开李婉华女皇的身份不提,单单就凭着一个救命之恩,楚清溪亦不能毫无余地的驳回她的面子,更何况如今寄人篱下,还得仰仗他人鼻息养伤不是。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下楚清溪便以不再推辞,轻张檀口将汤匙上的牛乳含入嘴里,顿时觉得乳香扑鼻,唇齿留芳,不由得脱口赞道:“你这厨子的手艺,当真不赖。”

    李婉华顿时眉开眼笑,忙又递了一匙到她嘴边,楚清溪当即又将之尽数饮下,几番喂食,李婉华手中那一小碗羊羔蒸乳竟尽数入了楚清溪的肚子。

    她这边吃的欢畅,殊不知方才自己的随口一赞,竟使得当日当值的御厨们个个鸿运当头,就在那一品羊羔蒸乳送上去没多久,女帝便颁下赏赐,莫说是掌勺的,就连当日烧火的火工,亦是一个不落,人人有份。

    李婉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高兴过,就算是亲力亲为,替人端碗喂汤,只要是看着楚清溪一口一口将自己递过去的食物尽数吃光,她便觉得心中无一处不妥帖熨然。

    她甚至都没有想过再让鹤儿、鹿儿前来伺候楚清溪,虽然她知道若是被前朝那些老古董知道自己在做这等伺候人的差事,恐怕又会被当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谏上几回。

    就好比是自己的择婿之事,论理讲这只是她的私事,择不择婿,何时择婿,几时轮得到他们置喙,可是那帮前朝的老古董们,却以“国不可无嗣”为由,整天介的催着她早日选定皇夫,尽以为她不知道他们自己心里的算盘!

    可惜她父皇在子息上头露了怯!虽然当时她父皇生了不止她一个孩子,可是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头来竟只有她一个长成的,那些堂叔伯们也不是没想过将自己的儿孙推到前头来,却皆被她父皇一一打碎了盘算,最后竟将她一个女儿家,推上了这西夏皇位!

    因此,若是她不解决这子嗣问题,恐怕她父皇当时为之呕心沥血保住的这一脉的皇位,又得落入他人之手,到时候宗庙易主,她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到时候待她百年归老,又有何面目去见她的父皇?

    一想到这个问题,李婉华就觉得头疼。打小以来,她便已经知道自己与别个的不同。当时每逢节日,宫里都会大宴群臣,那些王公大臣们甚至可以将家眷子女带入宫中,共赏花灯烟火。

    而就在那时,李婉华就知道,那些公侯子弟,贵介公子,无论他们是孔武少年,抑或是俊秀儿郎,都令她提不起半分兴趣,反倒是那些娇滴滴的贵族小姐,即便是刁蛮任性,或者是木讷寡言,亦能让自己觉出三分好来。

    当时父皇膝下尚有皇子,她从未想过这等千斤重担最后会落在她的肩上。当时她也不是没有过打算,她跟那些兄弟的关系都处的很好,只求将来他们任何一个人登了基,都能保证她先帝长公主的尊荣。至于她想跟谁要好,过什么样的日子,最好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便好。

    可如今这番如意算盘显然已经落空,那些前朝的老古董们,对于皇族血脉的延续更是容不得有半分妥协,眼下自己年岁渐长,皇夫之位却一直空置,愈发惹的朝廷上的几大势力犹如斗鸡般盯着这个位置,一心只想让自己族中的子弟月宫择桂,独占鳌头。

    是以近几年来,明的暗的,有意无意催着自己尽快择婿的折子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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