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深渊 作者:十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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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话。

    几个职业老司机正开车开在兴头上，一个不太眼熟的小马甲突然冒了泡。

    [匿名]鹿九：话说，

    [匿名]鹿九：我，

    [匿名]鹿九：能问你们

    [匿名]鹿九：一个问题吗。

    新来的小马甲打字方式骨骼惊奇，立刻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

    [匿名]熊大：你问呗。

    [匿名]熊二：问。

    [匿名]鹿九：就是，

    [匿名]鹿九：那个，

    [匿名]熊大：北鼻你句子一次性打完行吗，你这样说话感觉你马上就要断气了。

    [匿名]熊二：hhhhhhhhh

    [匿名]王大二：哈哈哈哈哈哈

    [匿名]鹿九：怎样才能判断自己是不是弯的？

    [匿名]兔仨：……厉害了我的妹。

    [匿名]王大二：……鹿妹妹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匿名]熊大：……这题超纲了，楼下你怎么看？

    [匿名]熊二：楼下表示用眼睛看。

    隔着一层屏幕，里面插科打诨的都不知道这个披着“王大二”马甲的人，在看到鹿九的问题时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她手心出了汗，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机，紧紧盯着屏幕。

    她也迫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底下没人给出一个正经的回复，这些姑娘说起耽美来如数家珍，一牵涉到自己的事，一个个都露了尾巴，东拉西扯了一番，话题不知不觉又被带跑了。

    鹿九也没了声，林禾心里一阵失望，往下一刷，又刷出了一条新消息，正是刚才失踪了的鹿九。

    [匿名]鹿九：哈喽，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群里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一个不怎么发言的马甲跳了出来。

    [匿名]狗七：据说

    [匿名]狗七：如果你想象一下，跟同性那啥啥，没有觉得恶心反胃，那么恭喜你，弯得不能再弯了。

    [匿名]熊大：厉害了我的枸杞。

    [匿名]熊二：厉害了我的枸杞。

    [匿名]鹿九：厉害了我的枸杞。

    [匿名]狗七：你们的手癌还能不能好了。

    [匿名]熊二：我们都是复制粘贴的。

    [匿名]熊大：hhhhhh

    [匿名]熊大：说起来，其实我觉得，跟小姐姐那啥啥，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感觉还行？

    [匿名]熊二：我也感觉可以接受。

    [匿名]熊二：虽然并没有实践过。

    [匿名]狗七：+1

    几个女人谈论着关于性向的问题，对于性向，她们的态度还挺随和。但这让林禾更加困惑了。她实在搞不清楚她自己现在的状况。

    她确确实实在某些特殊的场合下感受到了自己的悸动，也在一时冲动下，做出了不可理喻的事情。

    但看到其他人的暧昧态度，她也忍不住怀疑自己，这说不定只是普通女生都会有的反应？

    这可能是林禾生来第一次如此为一件事如此上心过。可什么事都能找人商谈，唯独这种事，无法向任何人开口。

    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林禾感到烦躁，她找不出答案。

    ☆

    ……

    一颗圆润的小蘑菇枕在林禾臂间，她的心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给充满了，忍不住低头往那柔软的发丝上轻轻柔柔地落下一个吻，好像生怕碰碎了怀中的至宝似的。

    那颗小蘑菇动了动，从林禾臂弯底下露出一张迷糊的脸，如同刚睡醒的小鹿似的，叶亦北的两眼水润，迷糊又无害地瞥了林禾一眼，两只藕|臂缠上了她的脖颈，将脑袋埋在颈侧蹭了蹭，冰凉的耳廓蹭过她的脸颊，低低地发出小兽撒|娇似的呜咽声。

    林禾搂过那个纤小的肩膀，食指尖循着诱|人的脊|沟，缓慢地滑落下去，在腰|际停顿了半秒，急不|可耐地向下|探去。

    怀中的人发出一声细|碎的呜|咽，从她颈间抬起了头，两目含|情，水|光莹莹。

    林禾低笑一声，空出的左手伸进柔软的发间，丝绸一般顺|滑绵|软的发丝如同在虔诚地浅吻着她的手背。

    小心翼翼地扶着怀中人的后首，林禾情不自禁地将唇|印上了那一抹樱|红，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幸福像迅速膨胀的气球，把她的心|室撑得满满当当，浑身|沸腾的热血都染上了甜腻腻的气息。

    她细细轻|啄着那片柔软的花|瓣，随即顶入了湿|漉|漉的舌尖，寻找着躲在唇|瓣后面的害|羞的事物，如同安抚着对方的不|安一般，轻柔地卷上那处羞|涩的舌尖。

    一|室|春|情。

    ……

    ……

    林禾是在不适的感觉中惊醒的。

    窗外的天空呈现出沉甸甸的灰白色，隔壁床上的室友正轻轻打着鼾，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林禾挣扎着坐起身，摸出手机一看，五点十一分，距离闹钟响起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十九分钟。

    林禾知道是什么让她从梦中惊醒过来，根本不用看，她知道此时的她狼狈不堪。

    静静地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手机显示过了三分钟。

    她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有一面镜子，沾着水污，映得模糊不清。林禾用布擦出一块干净的地方，两手撑在洗手池上，凑近了镜子，观察着自己的脸。

    眼底浮着淡淡的青色，皮肤黯淡无光，两眼发直，头发蓬乱，显然就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

    林禾直视着镜中的自己，盯着那双呆滞的眼睛看了几秒钟。

    她很少做梦，就算做了梦，也是一醒就忘了。

    可刚刚那个梦无比真实，无比清晰，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了她的脑子里：柔软的头发，光滑的肌肤，楚楚含|情的水|眸，潮|红的脸颊，沉重的鼻息，交|缠的双|腿，压|抑的喘|息……

    她的记忆很混乱，却一点都没妨碍她记住了每一个细节。

    镜中那个看上去有些疲惫的女孩突然笑了起来。

    得了，这下她不用再烦恼那些有的没的了。

    林禾想。

    这次她可以确信——她，应该是弯了。

    ……

    其实大多数人对女同比对男同要宽容得多，这可能是出于大家看到两个女生在街上勾肩搭背搂搂抱抱不会觉得哪里奇怪，可当两个男生手牵手走在街上的时候，大家都会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

    林禾不认为女生之间的爱情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但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突然遇上了让她心跳加速的同性。

    她彻底没了睡意，可现在这个时间，连宿舍大门都没开，她哪都去不了，只好拿出手机翻了翻消息。

    林禾突然发现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叶亦北给她发了一条消息——那个时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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