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 作者: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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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睁开眼,但是眼皮上像上了胶水,明明神智清晰无比,但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
“林爷,在这孩子出身的时候,我就给他立过卦,以夏为生以夏为死,亡者生之彼端。由此得来这孩子的名字。能求得生就是一件福气的事情,再要多求恐有违天道,天理不容呀!”
原来他的名字是这样来的。
林少夏一直奇怪。
他的名字和族谱上的起名完全迥异,明事理之後他还问过父亲为什麽会给他起个这样的名字。年少时都会有成为侠客的梦想,叫少侠多好听。
父亲一直不跟他说明,被追问得急的时候也只是说一句,他是夏天出生,起名字时就直接拿来用了。当时他还很是不乐意了一阵,好长时间都追问母亲,自己是不是不是父母亲生的。
天下父母心!林少夏的眼角涩然。
想不明白,他为什麽会在此时此刻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林爷,我就再替少夏立上一卦,如果不成咱就此作罢,这事就不要再谈。”寂静良久,老者再次说道。
爷爷没有说话,是在思考吗?
“好,这一赌我就压在道长身上。此次如若还是不成,我林家难道还养不活个傻子!”爷爷的口气有些破釜沈舟的味道。
“得林爷这句话,我老道也拼了这把老命,也要替你家孩子算上一算。”
* **** **
林少夏努力地竖起耳朵想要听老者替他算命後会说什麽。
至始至终,他都是个无神论者,但现在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在他不清醒的时候发生了什麽。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中国道家千年学说自有神秘的传承之道,林少夏心中有丝窃喜,似乎不小心间窥见了一件隐晦的秘闻。
关於他的生命的秘闻!
疲倦的身体带来沈湎的睡意,再亢奋的精神都顶不住身体对睡眠的渴望。林少夏最终还是没有听到这一卦,也没有感受到老道惊恐。
林少夏是在一群女人小孩的唧唧喳喳的声音中给闹醒的。
此刻,他感觉似乎已经能够取回对身体的控制权。
他努力动了动自己僵硬了许久的胳膊,好像能动弹了。
耳边顿时听到一阵杂乱的声响。
“夏仔动了,动了──”
说话的人为他的动弹而高兴异常的语气让林少夏心中浮起暖流。
林少夏出生在山中偏僻的村子的一家普通的家庭中。父母双全,家里就他一个独子。
从小到大从来就是被父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从没有人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不过这种好时光到认识那个男人的时候就结束了。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那个男人就是他还债的对象。
林少夏还记得是在那个夏夜的晚上,在公司的年会上见到的那个男人。
那时他还是个刚刚进入职场的小菜鸟。
站在众多人群中,没有人的眼光会落在他身上。
而他站在灯光闪耀的舞台上,耀眼的星光让台下的女人一阵又一阵的狂喊,激情喷射地呼唤着“商澈”。
他在台上,口中吟唱着温柔得让人落泪的情歌,宛如溪流般温柔蔓延的嗓音回荡在只有他一人的台上。
但林少夏却能从他温柔的眼中看到那闪烁着野心的眼神,却是毫不遮掩的霸道眼神望向下面的为他疯狂的人类,仿佛高高的神袛一样,捕获所有人的眼光。
林少夏从不相信一见锺情,但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沦陷了。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为了商澈温柔的嗓音而沦陷,还是为了他眼神中野火般的光芒而折腰。
那时就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很难束缚,林少夏还是一脚跟了上去。
正是冲动少年时啊!
而後的十多年,商澈的事业一路通天,稳占歌王的首位,成为格莱美奖的得主。
之後的十多年,他亦稳稳的站在了他的左右,成为他钦点的御笔词人。
曾经何时,他单纯的以为这个男人会为他停留,会和他共同奔跑向同一个目标。
曾经何时,他固执的以为这个男人会非他不可,会忠诚於彼此的情感。
为此,他舍弃疼他万分的家人,摈弃为他能付出生命的挚友,只为了去追逐这个男人。
但是,他倔强的自以为是也在那一日跌碎。
那一日,林少夏很清楚的记得也是一个闷热的夏日夜晚,天空中弥漫着水汽和咸腥的味道。
商澈亲口对他说:“林少夏,我不是同性恋,这个游戏结束了。”
☆、重生之那个人 3
仅修改了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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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夏在苦笑。
自己竟然还能那麽清楚的回想起当时商澈的话,回想起当时他脸上说话时那种嘲讽的笑容,感受到当时自己痛彻心扉的悲伤和心痛。
他抬了抬手,想要摸摸脆弱的心脏,谁能想得到这颗心在不久之後就会彻底崩溃。
他林少夏也将永远的不用再去回想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着是个gay的难堪。
再多想想,多想想心脏就会像以往一样,痛苦如潮,也许很快就能够离开这个世间了。
期待已久的疼痛并没有如期来临,林少夏不免有些奇怪。
他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诡异,例如陌生的地方,熟悉的称呼,奇怪的对话等等。
就像浆糊,就像迷雾,层层把他包裹住。仿佛只要他一伸手,迷雾就可以散开,就可以探知事情的真相。
林少夏有些胆怯。
似乎有什麽要破茧而出。
他的手被一个温暖却又粗糙的手握在了手里,轻轻地摩挲着,有着说不出的亲昵。
林少夏睁开了眼睛。
握着他的手的人是他的母亲,林少夏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不过母亲似乎太年轻了!
母亲的皮肤白皙细嫩,含着眼泪满眼期望望着自己的眼睛边上,此刻根本看不到一根皱纹。
时光好像在母亲的身上回溯,如果不是眉眼间的熟悉,林少夏不敢担保自己能够认出来。
“夏仔,你终於醒了。吓死妈了!”母亲的脸靠得很近,热热的眼泪溅落在他的脸上。
自从和商澈分开後,他就一直很厌恶和人有过於亲密的举止。
林少夏有点窘迫的想要从女人的手中挣扎开来。
许是感觉到他的疏远,女人很快地挪开近在咫尺的身体,坐回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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