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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树开花灼灼其华 作者:筱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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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眶泛红,眼泪大颗大颗的掉,拼命咽下口中的苦涩。

    所以他一直不碰自己,即使招她侍寝也只是同榻而眠,在她满怀忐忑的心情躺在他身旁,他却是想着将自己赠予他的兄弟么?

    “这便已经错了,”岳乾朗凉凉道“朕提升你的阶位,让众人觉得朕中意你,不过是允了他的诺,不让旁人将你欺了去。”顾倾城瞪大眼睛看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整个人因为情绪激动有些颤栗。

    又听他说:“所以,你若那日愿意走了,朕随时放你们二人双宿双飞。”

    “放我二人双宿双飞?”她听了想哭,却低低笑了声“那若……是已故的先皇后呢?安庆王爷想要的若是先皇后呢?”

    岳乾朗站起来,她今日穿的是藏青色的袍子,绣的是双龙戏珠的暗纹,头发用玉冠梳得整整齐齐。他低眉睨她,表情淡漠:“若是可能,也可。”

    顾倾城僵住,心里似有什么慢慢的,一点点的,生生剥开挖空,那种难以呼吸的疼。

    “你竟从未……”她用几近恳求的眼神望着“在乎过她么?一点……都没有么?”

    “……未曾。”

    胸中突然有血气上涌,一股腥甜涌上来,顾倾城咬住牙关吞下去:“呵,呵……”

    意识模糊的前一刻,顾倾城似乎看到了春风里,桃树下静静等她的岳乾朗,他还是年少的模样。

    他将花环戴着她头些腼腆的样子。

    她问:“乾朗,你觉得我好看么?”

    他点头,脸皮有些红:“好看。”

    她笑的灿烂:“那你以后娶我好不好?”。

    春风缠绵,吹落一地花香。

    “好……”

    ☆、多事之秋

    第32章     多事之秋

    沈玉锦这壳子又病了,且病的不轻。

    顾倾城昏昏沉沉的躺着床上,很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却是一点都不想好起来。

    她可以听见碧兮趴在她床前鬼哭狼嚎,嚎着问她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嚎的声音大了,然后被桃兮拖走。夜里,岳乾陵会溜进来同她说话,说许多许多,然后坐到清晨离开。

    顾倾城都知道,可她不想醒过来。

    前日她听得太医同桃兮说:“沈婉仪这是心疾,失了求生的欲望,心病还须心药医。”

    噢,原来她不想醒过来是失了求生的意志么,可她为什么不想活下去呢,她这么不容易有得了次重来的机会。

    是为什么呢?

    后来不知睡了多久,她被碧兮闹的睁了两回眼,呆呆的看着帐帷想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哪儿。醒来的几回里,碧兮同她说着什么,她需的很久才能反应过来回答她,然后片刻便又沉沉的睡了。

    睡了她便会做梦,梦到许多,有的好有的坏,但多半她记不大清了。

    她似个迟暮的老人,日渐衰弱,直至死亡。

    她觉着这样,挺好。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睡了多久,有日,似乎有一个妃子来探望她。她想,自己都快死了,还有人来探望她,这妃子必然是个心慈的好人,必然可以替他照顾好乾朗。

    她觉着床榻矮了矮,有人坐下:“顾倾城。”

    彼时,她的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并不知道这句话的冲击力有多大,好整以暇的闭着眼。

    “你这样,是准备去死了吗?你知道我让你能住在这壳子里,是费了多大的代价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顾倾城听着也很平静。依稀明白,自己好像不是自己是另一个人,好像有什么事尚且没做。

    “你以为你顾家死完了?你不知道你尚有一幼弟存于世吗?你不担心他也被范欣昌抓住,然后死的悄无声息吗?”

    她眼皮跳了跳,费力睁开眼睛,落幕的是青色的帐帷,而她床边,正坐着的是容貌与她一般无二的人。

    她朝自己露出一个笑,仿佛有些得意,有些同情,有些怜悯:“你醒了,顾倾城。”

    昏迷了二十又一天,顾倾城说出第一句话:“夜巧儿……”

    顾倾城终于清醒过来,开始喝药,想活下去。

    碧兮痛哭流涕,日日趴在她床边,生怕她又一睡不醒。

    她说:“娘娘,我都不敢唤你起床了。”她说的时候眼泪和鼻涕一道流出来,这个样子委实是难以入目。

    是以,碧兮成天战战兢兢,生怕她又一睡不醒,巴巴拿了她以往的画像给她看,将她现在的样貌说的简直惨绝人寰。许是担心容貌事引不起她的注意,碧兮又详细的描述了人死后腐化的过程,血淋淋的词汇确然使顾倾城连做了几日的噩梦,早晨果然不能按时起床了。

    据桃兮透露,为了详细的描述这一过程,从而恐吓顾倾城,桃兮与宫里的仵作建立的深厚的友情。

    委实用心良苦。

    成天燕窝人参的养着,碧兮巴巴的盼望着,她身子渐渐好些,能下床走几步,出门散散心。

    可有一日,阳光正好,她依旧在坐在的小院里晒太阳,吃这桂花糕。

    咬了一口,嘴里的血就涌了出来,血色沾上了桂花糕。

    她颤颤巍巍的举着那块桂花糕,惊恐万状:“碧兮,我吐血了……”然后晕了过去。

    ……

    是夜,狂风暴雨,雨帘里远远可见范欣昌的景徳宫里一片灯火通明。

    今日是那人的祭日,四亲王的子延的祭日。

    岳乾朗撑着伞,孤身里在树后,迟疑着,走近了些。

    屋里隐隐传来声响,低语着似在抽泣。

    窗户半掩着,轻易的可以将屋里的情形看个透彻。

    当时岳乾朗想,她必然又是喝酒了,他只望一眼,她素来刚强,鄙视教师子女钱了,只是喝醉了,没人照拂,怎么能。

    屋里,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衣物,帐帷里人影绰绰,上演着活色生香的戏。软糯着轻吟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来,强忍着欢愉,哪里是什么抽泣。

    岳乾朗的瞳孔猛的收缩,呼吸凝滞。

    里面二人正进行到动情处,床帐剧烈摇晃,女人的呻|吟声和着男人的闷吭,在寂静的夜里宛若天雷滚滚。

    脑中数个画面反转而过,范欣昌教他识字时,容颜稚嫩,温婉可爱……她捏着自己的袖子哭的撕心裂肺,扬言要活的狠辣……

    最后,视线凝滞在那抹灯光里,帐帷中人影晃动。

    岳乾朗立在哪儿,天上下着倾盆的大雨,他站在一片阴影里,额前的青筋暴起,拳头握了又送握了再松……腿脚却半刻也移不动。

    “体力不错,”女人发出满足的轻叹“越发会哄我了。”范欣昌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双十又四的年华,声音婉转撩人。

    男人轻笑一声:“小妖精,不哄你哄谁?”

    竟还是场你情我愿的欢愉,而且已经很久了。岳乾朗近乎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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