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上位攻略 作者:风月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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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倒真想甩面子于眼前箍着她的男子。可这面前的人,是北齐的九五至尊,还是与前身有过一段情的男子。这要是朝阳那厮,她早就任着性子闹了,哪要像现在这样憋着气唯恐多说一句就将对方给激怒了。
“可还记得芜湖?”南宫洵看她一眼,也不再相逼,索性将她放开,一并转了话题。
得了岔的尘暮赶紧从面前的男子膝上退开,远远地坐到车厢的另一头,脑中的弦紧紧地绷着。
芜湖她自然记得,是原主与男主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年南宫洵率铁骑精甲十余万自北齐边疆凯旋,班师回朝之时全城百姓夹道相迎,北齐王却在当晚晚宴收了他手中半壁军权,全数划与那胸无城府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北齐太子。三月之后,南宫洵携手下良将围泄皇城,以铁腕手段血洗夜夜笙歌的北齐宫廷,弑兄杀父,逼_宫_夺_权。
至于她先前的设定,便是女主借着北齐朝堂动荡家父无暇顾及她的当儿与青梨一同去到芜湖的那晚。
在北齐,芜湖有个女子津津乐道的传说。传闻女子待到无人之际摘下湖心的窄边荷叶舀一瓢湖水等在湖亭,待到荷叶间湖水由着脉落尽,若是有男子出现,那男子便是女子此生放在心尖上的人了。
如同所有怀春的少女一般,哪怕是寻不得如意郎君,那些懵懵懂懂藏在心里的小小心思也是丢不了的。
那晚原主躲开小婢子,孤身一人跑到芜湖边上。虽是盛夏时节,当天白间又落了些雨,到得夜间那气温低了不少,她去时竟也无人来赏。
她照着听来的法子自个儿划了船摘了湖心的荷叶,捧着满掌的荷叶踱到亭中的石桌边上,静静地看着清浅的湖水顺着荷叶脉淌下再荡开,渗进石桌。只是当她满心欢喜地数着湖水落尽的时辰,亭外却乍然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子声,“本是连枝映水而生,何必分了它?”
似不曾想过这中间有被人打搅的可能,那时突地听到一声不属于她的声音,手一慌,便将余下的湖水撒了个彻底。
她仰头望向声音的来源,见着一男子背着月光立在亭外三步阶处。淡青色的云锦长袍后是一叶乌篷舟,晃在晚风中与她的那叶紧紧挨着。
那莫名现身的俊逸男子看了看她,走上前,将她虚捧在手心的荷叶拿开,转身抛到湖中。“你……”
她张口喊出一字,起身跟到亭阑,见她方才摘来的窄叶荷接夹在原处,摇摇地颤着,不禁有些气结。
好不容易才顺着自己心意做了一番事儿,却遭人插手,即便是个好性子的女子也会有脾气,何况还是她这般被父亲以诗书礼仪管束了十多载的小女子。
可惜那人仍站在她身旁,毫无坏人好事的姿态,又道:“倘下世为莲,姑娘又是否愿意任人采撷直至枯败?”
他的声音带了男子特有的低沉,又掺着夏夜晚风徐徐的清冽与浅淡的极易被人忽视的忧戚,就如同亭顶上的那轮明月,倾下满地清辉,一寸寸地攀附上她柔软的心壁。
她缓了许久才回过他话中的意思来,秀眉频蹙。
左不能告诉他,女子的隐晦之事。
南宫洵看了眼离他有些距离的女子垂着目光倚在车帘边,便知她还记得他们初时相见的情景。
是了,连他都不曾忘过的初遇。
那日他初登帝位,政事缠身,望着御书房中堆起一山高的折子,倏地便没了心思。
禀退了暗卫,独自逛到芜湖。
芜湖是个清静之地,他本是想着总不会有人不知好歹地撞上他心情不佳的时候,便抽出别在腰处的那管玉箫,应着湖间夜景吹了一曲。曲罢又有了一些时辰,依旧没有回去皇宫的意思,索性撑了湖畔的一叶乌篷。好巧不巧,偏这时听着远处碎步跑来的脚步声,轻盈之间带了丝急促,闻来是个女子的足声。借着湖畔浓密的树枝,他隐在夜色中,看着那女子步子欢快地走近他起先撑开的乌篷,提了裙摆横跨上小舟,驶向湖心接叶而生的莲荷处,停了下来。
最初他以为那女子是趁着晚间无人偷来采荷的,岂料她之后的动作却令他不解。
那女子凑到荷叶间,伸了手细细地摸着,不出几刹的工夫,手上便多了片荷叶,转而接了湖水行至乌篷的另一头,上了湖亭。
亭中灯盏三四,嵌在柱壁上,盈盈地泛着晕开的微光,却足够让他看清那女子的模样。
精致小巧的五官未完全长开,眸中精光流转,好似得了什么宝贝,只将头低着,也不管其他,捧了盈水的荷叶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女子他自然知晓是哪家的。前几日还命人绘了相国之女各种形态的画像展挂在他寝宫中,这几日亦不曾撤下。
他是想着,好将来同她碰见,不至于错过。
抬眸看着亭中目光灼灼盯着掌心上荷叶的女子,积攒了甚多的不良情绪渐渐消弭在寂静的夜色。
她比画中更为灵动。
这样一个寻常的女子,却与那东西有着莫大的关联。
他思忖了会儿,再望向亭中时,那女子仍是那副模样,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似乎连眨一下眼都嫌浪费。
他终于还是动了,轻划开另一叶乌篷朝湖心的亭子驶去。
在亭外阶上伫立了一会儿,哪知那女子兀自沉浸在眼前的几寸天地,并没有能力将他发现。
望了眼亭畔傍水而生的莲荷,叶片连理绕在水面,汲汲偎着。他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收获的是女子惊慌失措的动作。
后来的事他记得有些模糊,至于他先前吹过玉箫——他是当作信物给了她的——也不知那管玉箫,现今是否如从前那样被她妥帖存放在闺里了。
车速缓了下来,及至最后停在一处。南宫洵看了眼仍自沉在前尘往事里的尘暮,先她而出,待落在平地,才揭了帘子,温声言:“到了。”
借着掀开的车帘,尘暮看见芜湖中心那片尚未现出花骨的荷叶田,愣了愣。
“皇上想要赏荷的话,怕是寻错了人,亦找偏了季节。”尘暮从马车上跳下,站在地上仰面看他。
莫说春夏之交不一定能等着芜湖的荷花开了,就现在这季节,昭节才过不久,尚有青冬的寒气,哪是什么赏花的好时节。南宫洵此人,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车夫得了令牵了马缰退开,湖畔便只余下她与南宫洵二人。
尘暮望了望飘摇在湖面的乌篷,心下怅然。
一是为前身,二是为自己。想她还在现代的时候,也时时念叨着要去趟绍兴的鲁镇,乘一乘乌篷船,做一回文雅女子。可惜梦想美极,终究与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她还没好好感受江南一带的人文风情,便穿来了这里。
“我从不做无谓之事。”南宫洵转了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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