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幽云 作者:罗刹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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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她的玉萧啊!
符尧光看了那萧半响,将它一把扔进灵均的怀中:“你将它还给主人罢。”
包麾炆更是忧愁:“风神已死,小姜大人,我们在外面细细听着半响,最后你二人声音越来越小,她到底说了什么?”
灵均看着手上那只莹润的玉萧,神色越发幽暗,只是一字一顿:“大人,请立刻开堂审理三位详议官,不然他们迟早还会命不得保。”
此次很是谨慎,包麾炆单独将范春琦调了出来。范春琦已经无法做草包老虎,心绪杂乱,只看到那极美的女御史一直看着他,黑幽幽的眸子看不出表情来:“范大人,几日前你的口供便不实。如今我告诉你吧,颜大人也已经招供了,你还要为他藏下去吗?”
范春琦到底是个老油条,只是硬撑着自己,脖子却高高抬了起来:“他,他是谁?”灵均一把按住了暴躁的聂桢,声音却越发阴沉:“范大人,你三番两次朝令夕改,你应该好好想想,我们都是陛下的人,你觉得天下谁为大呢。还是说,你和颜大人服从的那位有篡位之嫌?”
范春琦失声喊了出来:“怎么可能,他也没有那个胆子的!”
符尧光淡淡吐出口气:“他已经派颜风神来杀你,若非第一次颜风神失手,你早就身首异处,你还真信任‘他’。”
范春琦想了半天,却冷哼一声:“我说了,你们能救我一条命?我就是死不承认,你能如何!”他心有侥幸,却看那少女轻笑一下,色如春花:“范大人以为我们是小孩儿呢,活下来的详议官难道只有你一个?哦,你一定以为,他们不知道你的事情吧,你太小看另外几位大人了,别忘了他们是谁举荐过来的,他们也许更想要你死呢。”说着她轻轻报了一串姓名,范春琦越听越是崩溃:“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他们的名字,只有我和‘他’知道!”
灵均微微踱步,声音异常婉转诱惑:“范大人,知道什么是天平吗,越早被透露的罪行越有价值,那么他的罪名便可消减一二,而你如果再不透露半分,你藏得一肚子东西,便是置你于死地的废话。”
范春琦身子一瘫叹了口气:“六位详议官管理自己的区域,我与支大人举荐的另外两人则是分了三法司的权责,举报罪名后直接通审斩首或是流放,陛下常年不问政事,此事坐做起来也算顺手。至于其他三位都不是丞相举荐,我们三人若共事不会找他们,其实他们三人也不过是被架空了而已,丞相是不会给他们留有权力的。”
范春琦又停了半响,一口气说出了所有辛密,却哼笑一声:“小姑娘,你诈我,可是你知道我不得不说,我也是刑法老手,竟被你激了出来。不过也罢,我迟早要和你合作。”
灵均轻身一拜,却是真心实意:“在您没有成为详议官前,曾经为被冤枉通奸的寡妇翻案,那时候您大概是没有想到这一天。官场无情,灵均晓得。”
范春琦背过身子去,似乎不想再多说一句。
三法司重新议会,包麾炆却忧心忡忡:“其他两位大人仍旧是沉默寡言,只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网罗大狱,擅杀大臣。可是颜风神并没有将矛头指向丞相,范大人却指认了丞相,他二人之间的话矛盾太多,到底哪个是真的呢?”
符尧光手中忽然拿出根淡色的玉笛,在寂静的空气中哀伤的响起,像是送葬曲一样。灵均将手中的玉箫拿出来,随着那音和了几声,萧声更是如孤舟嫠妇一般,好似女子夜哭声。
符尧光淡淡瞥她一眼:“你倒是精通音律。”
灵均也笑了一笑:“不敢。本人不大通诗词曲赋,在乡间久了,自然会些乡野调子。”
包麾炆拍了拍桌子,左右看看:“你们两个,哎——都这时候,吹什么音乐呢。”
一旁似贵人出行一般的郁鹤若倒是懒懒一笑:“大人何必着急,您大概忘了,当年符大人就是靠着参倒上几个丞相坐上御史台第一把交椅,怎么对待丞相,他自然大有经验。”
符尧光再次露出恶寒笑意:“此事我已经交给小姜大人办理,聂桢也尚不过携从。也就是说,此事的权柄都在她手中,和我无关。”他转过头,挑起邪恶的眼角:“小姜大人,你这次真令人吃惊,我很是满意,不如此事你便一并承担如何。”
灵均含笑:“多谢大人了。”
聂桢也皱着眉捅了她一下,灵均龇牙咧嘴的摸着手臂,符尧光却冷言:“你到底想做什么,以你的聪明,不会明白这是刀尖儿上的差事。”
灵均看着那晦暗不明的天空,心中却清明无比:“咱们几个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无论我怎么说,都是我们的结论。大人若想撇开干系,今日本不该来。”
符尧光眼神幽暗,纤细冰冷的指尖挑着少女尖俏的下巴:“‘我们’是何意思?”
灵均手指将那指尖挑开,眼睛却带着些嘲讽:“难道我们几个都能逃过去吗,你以为丞相会以为诸位都是聋子瞎子?我说了,今日几位大人若不想惹上干系,本不必来。不过下官一向体察上意又性情不好,有的人身上三条命了,下官不是无情之人,世上总有开天的一日。”周乾、宋之韵、颜风神,至少这几个人,她要讨回个公道!
包麾炆叹息一声:“只能如此了,我们将所有人的供词就实呈上,至于如何阐述案情,小姜大人,那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
今日的夜露不知为何有些深,一旁的书记官忙成一团,将手中的供词整理出来。
三法司众人皆疲惫不已,便在堂上喝着清茶,罗士谌慢悠悠的走进来,仍然是一派光风霁月。
包麾炆看着那女孩子的背影,却觉得眼睛酸涩:“颜风神一开始也就她这么大,那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多少年了,这孩子到底是为什么呢。”眼前的美艳少女留下个萧索的背影,一只玉箫吹得呜咽忧愁,似乎还带着塞外的寂寞与枯寂,让人不禁潸然泪下。他看看一旁仍旧悠闲的郁鹤若,心中却很是忧伤:“郁大人,风神和你怎么说也是多年同僚,你怎么——哎。”
郁鹤若眼睛一沉,只是不愿意多说一句。
倒是聂桢受不利那玉箫的气氛,忍者难受直唠叨:“这人又怎么了,跟送葬似得,听得我要难受死了。”罗士谌在一旁淡淡“嗯”了一声:“倒是很凄美。”
包麾炆突然“啊呀”一声:“她是姜楚一的女儿啊,真像父亲啊,是个多情之人啊。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他爹两样都占全了,我看这个女孩子很危险啊。”
符尧光嗤笑出来:“包兄今日是心绪烦闷了,怎么如此婆妈。你不要为这只小狐狸担心了,别看她说的比唱的好听,鬼着呢。”
郁鹤若一听倒是露出些冷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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