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酒斟 作者:刺舞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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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一在城外有人患染瘟疫而未及时发现又传染他人,那该如何瘟疫传播之迅速,想必右少相应该清楚吧.”左相反驳道。
“所以更应严加防范,据我所知,从古到今引发瘟疫根源无非是病从口入,百姓饮食有误而起,只要从这入手,定能消减瘟疫传播势力。微臣恳请陛下拨款遣食。”
龙椅上掌握生死大权的帝君点头缓言道:“依右少相所言,众卿家可有异议”
顾纯非此番言论娓娓而来,严密周全,虽提倡封锁城门却也以宽仁之心不放弃益州百姓,比起“舍小取大”的冷酷政策,着实得人心。太子左相等见无缝可漏也沉吟不语。
“一切照右相所言而办。”
“吾皇英明。”
众人齐跪高呼,震响整个昊仁殿,悬在头顶似乎可以飘到益州救灾民于水深火热。
☆、第 2 章
第二章
“右少相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哈哈。”
沈言与顾纯非并肩走出昊仁殿,拍着他的肩膀调侃。
“沈少将也可以在大殿上吱一声,必定惊动文武百官。”顾纯非斜睨身侧的友人,打趣道。
“我一介武将参合这作甚,每日上朝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沈言摆摆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突然眼色一沉。“可惜陛下把这事全权交给了左相,白给了他立功的好机会。”
顾纯非顺着沈言的目光望去,不远处的左相垂首在太子身边说着什么。
“左相大人论年辈论威望都在我之上,这等大事交给他任命也是应该。”
“哼,纯非,这种话就无需再我面前说了。”
顾纯非在为沈言重新系上狐裘的锦结,沈言看着他低垂的眼,和唇角勾起的笑容,噙着轻蔑。若此时他抬起眼,那里盛放的一定是不屑的倨傲与万分冷意。沈言这样想,那才是顾纯非真实的摸样啊。
彼时纯非与沈言不过是七岁的孩子,与同龄的孩童一样在王城声望最高的学院念书。
一天清早,老师尚未到,玩心突起的小沈言趁顾纯非去内急,将他今日准备上交给老师的功课偷走,藏在后院荷花池边的榕树下,等回到前院堂中时看到顾纯非正安然坐在位子上看书。
看来还没有发现呐,呵呵。沈言偷偷地想,不禁弯起了嘴角,真想看到顾纯非紧张慌乱的样子。
顾纯非抬头看到沈言走来,微笑着,如平日一般温和如旭,软软的声色对他说:“小言,我刚才发现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你要去吗”
“啊真的!当然要去,走,纯非,快带我去。”
沈言不由分说地拉起顾纯非的小手跑到堂外,两人在园中七弯八拐,一路上顾纯非还不听的诱惑着,“是个很好玩的地方哦,小言你从来没见过的…..”
任沈言软磨硬泡蹭着小脸却就是不肯说是什么地方,什么摸样怎么个好玩法,足足调高了他的好奇心。
“到了。”
两人在一个小屋前停步,沈言从未来过这里玩耍,从外面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顾纯非松开牵着他的手,微笑着说:“小言你快进去吧,有惊喜哦。”
沈言听罢便不再从外探究,迫不及待地跑去推开房门。是一个很小的房屋,没有窗子,光线极暗,正准备深入探究时便听到身后“啪”地声响,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纯非,纯非,你干什么快开门啊….” 沈言用力拉门环却发现门外被人锁上了,拼命拍着门板叫道。
门外无人响应,小小的沈言气极,用脚踢着门大声喊叫:“顾纯非你给我开门!你居然这样对我,我一定会告诉我爹爹的。不对!!我要告诉你爹,让你爹狠狠地打你!哼…..顾纯非你给我开门,你听到了吗!!”
“沈言,你是不是拿走了我的功课”门外的顾纯非终于开口问道,声音冷冷的,像换了一个人,不再亲昵的叫他“小言”
被气昏了头的沈言一听心跳便漏了几拍,原来他发现了,却又气他骗自己。撇起嘴硬声说:“不是我!谁拿了你的功课,别冤枉我!”
“沈言,偷吃也要记得擦嘴。我不会再问第二遍,这次,是给你的惩罚。”
“别….纯非….你别走,是我…我拿走了你的功课,我…..我…..” 一边含着道歉无法开口,一边又想着他是怎么这样肯定是自己拿走他的功课的呢。
那边人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徐徐道:“我的功课是今早才完成的,沈言你手上还沾有我的墨迹。”
沈言把手放到鼻子前细嗅,的确有墨香。慌了神,原来….原来是这样,他早就发现了,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骗自己来到这里,早就想好怎样设计自己了。顾纯非的细心与佯装让他有些心虚。
“纯非….我…..我只想向逗你玩玩,你别生气,你的功课被我藏在荷花池边的榕树下,我没有扔啊纯非,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真的。”
小沈言极力辩解,他不相信顾纯非会对他动真格,门外的人是和自己有二年友情的同伴啊,会在每天去学院的路上买他最爱的红豆糕带给他,会帮他完成应付爹爹的作业,会在他逃堂时帮他对老师圆谎,一起习武一起游玩,一起在荷花池边的榕树下吃着绿豆汤乘凉,一起放烟火一起堆雪人一起去后山上捉野兔玩耍。
对他这样好的顾纯非,与他这样亲密的顾纯非,而此时的顾纯非在一门之外,不声不响的走了。
小沈言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惊慌失措,自己真的被顾纯非关在这小黑屋了,气不打一处来。毕竟是家中的独子,又生于重将名侯之家,从小还不被上上下下个个疼爱出骄纵之性。
自己也不过是恶作剧一下,凭什么他顾纯非就这么对自己,翻脸不认人,小沈言使劲踢着门嚷嚷:“顾纯非你这个小气鬼!!不就是拿了你的功课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居然这样对我,我要和你断交!!断交!”
那时年幼的小沈言尚不知自己恶作剧会给顾纯非带来的后果,在他看来,平常在学院最让老师欢喜的顾纯非即使有一次功课未交也不会有什么处罚,实际上这还是错的,比处罚更让人畏惧的,是父母的冷言冷语,和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
那个亲侯府里人人宠爱的小公子沈言,又怎会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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