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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4
    桓容 作者:来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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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药不知服了多少。可惜寻不到病因,终归没法治愈,反而日渐加重,如今只能靠丹药撑着。”

    说到这里,南康公主轻笑,指着糕点道:“尝尝看,厨下新做的,用糖熬了桂花。”

    桓容夹起一块,送到嘴边咬了一口,香甜的滋味溢满口腔。

    饮下一口温水,口中仍有余香。

    “可是奇怪,你父病重,他人都被蒙在鼓里,为何我能知晓?”南康公主放下竹筷,取过布巾净手。

    “情阿母解惑。”

    “全仗你送来的美酒。”南康公主笑道。

    “阿母,儿不明白。”酒?这从何说起?

    “你父帐下有参军好酒,前岁曾携书信过府。”点到即止,多余的话不用再说。

    “阿母,此人可信?”桓容下意识皱眉。

    “信与不信又有何妨?”南康公主笑道。

    不重要吗?

    桓容眨眨眼。

    “不过是举手之劳,又非促其立刻改换门庭,聪明人都知该如何选择。”

    桓大司马年将耳顺,桓容尚未及冠。

    孟参军在桓温帐下不得志,为子孙后代考量,也会结个善缘。

    “儿受教。”

    南康公主点点头,继续道:“瓜儿,用人之道不在信与不信,而在可不可用。用人当疑,疑人可用,全在上位者的手段。如今是你父,他日亦可推及己身。”

    “春秋战国礼乐崩坏,汉末三国离乱百载。乱世中想要立身掌权,君子小人都要用,用得好了,皆可成为掌中利剑,祝你成就大业。”

    “诺!”

    桓容恭声应诺,正身揖礼。

    退出正室,桓容停在廊下,看着飘飞的桂花,思量南康公主所言,不觉深深吸气,心神有些恍惚。

    亲娘长于台城,受晋室教导,处事之道必有几分沿袭父祖。

    由此推测,纵然是孱弱如斯,被士族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晋室,亦非没有能人。仅是世事如此,注定只能做个傀儡,又为之奈何。

    入夜之后,建康落下一场小雨。

    天明时分,雨水未停,隐隐带来一丝秋凉。

    阿黍看一眼天色,吩咐婢仆留在门边,自行绕过屏风,轻声唤道:“郎君,该起身了。”

    “什么时辰了?”

    “卯时正。”

    “哦。”

    迷糊的应了一声,桓容试着睁开双眼,眼皮却似有千金重。打了个哈欠,半闭着双眼坐起身,四肢都有些酸软。

    阿黍递上绢布,桓容顺手接过,直接覆在脸上,深吸一口气。

    温热的水汽沁入皮肤,精神为止一振。

    “郎君?”

    “恩。”

    随意的应了一声,桓容意识放空,静坐片刻,将绢布递回,用力捏了捏眉心。

    “今日要入台城,稍后去见阿母。”

    南康公主早已经吩咐,今日请桓容过正室用膳。

    阿黍手脚利落,指挥婢仆捧来长袍腰带,并从箱中取出青玉佩。

    “不用这个。”桓容整了整衣领,拦住阿黍,道,“佩阿母给的玉环。”

    “诺!”

    双鱼佩垂在身侧,长袍袖摆过膝,衣领和袖口绣着花鸟祥云,与束发的葛巾相得益彰。

    “走吧。”

    桓容踩上木屐,信步行过廊下,细雨拂面,犹带着桂花的香气。

    正室内,南康公主身着宫裙,蔽髻上斜簪三支凤钗,凤身点缀火红彩宝,凤口垂下缕缕金丝,末端点缀着米粒大小的宝石,在鬓边轻轻摇动,晕出浅色光影。

    似说到有趣处,南康公主发出一阵轻笑。

    李夫人微微颔首,现出一段优美的颈项。耳边摇曳两颗琥珀,正是昨日桓容送上。

    “阿母,阿姨。”

    桓容走进内室,拱手揖礼。

    南康公主转过头,笑道:“瓜儿来了,可睡得好?”

    “回阿母,尚好。”

    婢仆送来蒲团,桓容正身坐下。见南康公主笑意不减,好奇问道:“阿母缘何发笑?”

    “问你阿姨。”

    桓容转向李夫人,后者摇了摇头,道:“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是早年遇到一个奇人,给我批命,说了些古怪的话,不着边际,偏又有几分道理,如今说起来,逗人一乐罢了。”

    声音婉转娇柔,听在耳中似黄莺初啼,不觉令人脊背酥软。

    桓容定了定神,突然想要叹息。

    无论渣爹人品如何,抢回这样一个美人,当真是运气爆棚。虽说这美人心有所属……好吧,不能再想,身为人子,思想怎能如此之污。

    咳嗽一声,桓容转开话题,开始同南康公主商量,入台城是否不该空手,好歹送上几件表礼,无需太过珍贵,权当给皇帝做一做面子。

    “放心,该备的都已经备好。”南康公主笑道,“官家喜好道家典籍,我手中有一卷汉时传下的竹简,正好合他心意。太后喜欢琥珀,送几件也就是了。”

    “几位淑仪那里该送什么?还有皇子皇女?”

    “用不着。”南康公主摇头,“论理,他们该给你送礼才是。”

    此言不虚。

    虽说桓容小一辈,但以权柄实力而言,司马曜兄妹拍马不及,都要退一射之地。

    皇子公主又如何?

    没有实权,在朝中说不上话,一切都是白搭。

    更何况,三个郡公主的食邑在射阳,想要保住每年的粮税,必须仰桓容鼻息。

    之前公主的娘想不开,试图依靠母族插手,没等尝到甜头就被一阵狠削。到头来,还要司马昱出面讲情,由南康公主送出书信,才保住家人性命。

    不然的话,难保桓容不会改变主意,不再玩什么杀鸡儆猴,直接刀起刀落,让三姓家族彻底成为历史。

    为表示感谢,司马昱主动表示,愿做冠礼大宾。

    一国天子亲自为桓容加冠,绝对是不小的政治资本。

    南康公主两入台城,同司马昱一番恳谈,其后点头表示,官家这般宽宏大量,世间少有。

    司马昱唯有苦笑。

    不这样行吗?

    先时以为好说话,哪承想动手就要人命,而且还不是一两条。

    归根到底,桓容手握军权,出镇一州,生意贯通南北,凶名远播,胡人为止侧目,岂会是易于之辈。

    想通之后,司马昱咽下不甘,主动放下身段,递出橄榄枝。

    南康公主乐得接过,转身就去褚太后宫中走了一趟。没等离开宫门,就见长乐宫的内侍匆匆去请医者。

    知晓褚太后气得晕倒,南康公主回望一眼,不由得心情大好。

    装?

    继续装!

    真以为读几篇道经就能骗过世人?

    官家不是傻子,她同样不是。

    之前几番算计,险些要了她孩儿性命,以为给点利益就算过去?简直吃痴人说笑,做你的黄粱美梦!

    自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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