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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1
    桓容 作者:来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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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公洛出任青州刺使,貌似手握大权,实际上,却是被关在笼子里,左右动弹不得。

    青州南临徐州,原为秦璟治下,现为秦玦镇守;向北是冀州,由夏侯将军驻兵。

    东行是大海,没有海船,无异是条绝路。

    西面是兖州,驻扎此地的将领是秦璟旧部,加上隔壁就是秦玒驻兵的洛州,但凡有风吹草动,青州立刻会被包了饺子。

    这样的安排,足见朝堂对降将的态度。

    唐公洛倒也能忍,始终兢兢业业,没有半句怨言,为秦策镇守青州。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无论投靠秦氏之前还是之后,唐公洛得罪的人委实不少。长安朝中,至少有三分之一和他生过不快。

    尤其是秦策削减豪强势力时,唐公洛成为一柄锋利的快刀,伤在他手中的人很是不少。

    有秦璟在前,世人很少会注意到唐公洛。被他收拾过的豪强却时刻不忘,逮住机会就要反咬一口,以解心头之恨。

    并州之事是偶然,也是必然。

    即便今天不动手,隐在暗处的人也不会长久沉默。总有一天,唐公洛会成为明晃晃的靶子,一步步被逼入绝路。

    谢安一边说,桓容一边思量,脑子里飞速转动,考虑接下来该如何开口,才能让谢司徒接受他的提议,并代他出面说服王彪之。

    郗愔那里不用担心。

    郗超出马,只要有利益可得,一切都能搞定。

    实事求是的讲,这对父子的关系究竟如何,桓容也有点看不明白。

    换做几年前,桓容可以斩钉截铁的说,郗愔有大义灭亲之心。现如今,郗愔的继承人依旧是郗融,始终没有改变,但是,郗超出入丞相府的次数却愈加频繁,常常一留就是半日。

    不只是桓容,满朝文武之中,凡是知晓早年之事,差不多都跌破眼镜,很是想不明白,这对父子究竟是在唱哪出大戏。

    “陛下提起此人,可是有北伐之意?”

    “司徒何出此言?”桓容愣了一下。

    “如非如此,臣实是猜不透,陛下特地召臣前来,提起青州,且有这张舆图,究竟是为何意。”

    “唐公洛举旗谋反,言要转投建康。”桓容沉声道。

    谢安眉心微蹙,纵然神情凝重,依旧是气质非凡,不折不扣的老帅哥一枚。

    “陛下真要发兵?”

    桓容出兵北伐,逐步收回中原,是利国之事,谢安自然不会反对。可在他看来,现在并非动手的最佳时机。

    交州叛乱虽平,乱贼并非扫除干净。

    宁州刺使日前上表,拿下林邑都城,欲搜捕残寇,并趁机收服周边番邦,恢复秦汉时的旧土,一时之间无法撤兵。

    今岁麦稻大熟,国库丰腴,支持一两场大战没有关系。可插手青州,明显是和长安对着干,很可能引来对方的报复。

    如此一来,绝不是一两场局部战争就能解决。到最后,很可能是决定谁主华夏的大战。

    谢安以为桓容不会如此莽撞。

    亦或是天子另有准备,只是他被蒙在鼓里?

    “司徒的担忧朕明白。”

    从谢安的神色里,桓容能猜出一二,当即解释道:“朕言唐公洛,的确有意插手青州,并非为了几处郡县,而是为唐公洛及其手下将兵。”

    “为人?”

    谢安先是惊讶,继而恍然。低头看向舆图,表情中闪过几分明悟。

    “陛下可是要用海船?”谢安一语中的。

    “正是。”桓容轻轻颔首,示意谢安靠近些,手指点着舆图,继续道,“幽州商船岁往北地市货,偶尔会停靠青州,对当地有几分了解。”

    “朕日前召人询问,知晓商队同当地百姓颇为熟稔。”

    碍于长安的关系,为不引起秦氏警觉,商队没有在当地设立商行。借当地商铺照样传递消息,织成一张更加隐秘的关系网,埋下更多的钉子。

    “依朕之意思,可事先与唐公洛书信,计定之后,方使船队靠岸。”

    桓容制定的计划很简单,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

    谢安听过之后,没有马上表态。略微沉吟片刻,开口道:“陛下可曾想过,船行海上需要时日,而长安不会坐视青州叛乱。发大军征讨,唐公洛是否能撑到海船抵达?”

    简言之,如果唐公洛撑不住,被秦策派兵剿灭,计划再好也是白搭。到头来,花费人力物力,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更会被长安抓住把柄。

    早知谢安会有此问,桓容不慌不忙,慢悠悠道:“正因有此担忧,才会请谢司徒留下。救人如救火,尽快说服三省,尤其是王司空那里,都需司徒出面。”

    谢安:“……”

    敢情不是疏忽,是早已经挖好坑,在这里等着他?

    事到如今,说不同意难免会扫天子颜面。

    点头同意?

    谢安看向桓容,神情又是一怔。

    话说,他什么时候赞同派船去救唐公洛了?怎么三绕两绕,绕到他去说服旁人?

    桓容挑眉,没有吗?

    谢安同样挑眉,有吗?

    这个“傻”装得很不成功,君臣对视片刻,桓容咳嗽两声,干脆耍赖到底,郑重表示,司徒办事朕放心,所以,劳烦司徒了!

    谢安默然半晌,最终只能接受现实。

    天子挖坑,自己没能看清,主动一跃而入,实在怪不得旁人。再者说,此事的确于国朝有利,掉坑一回又有何妨。

    “臣遵旨。”谢安拱手,不再计较天子挖坑的举动。

    目送谢安退出内殿,桓容长舒一口气,伸手摸摸后颈,一片潮湿,明显出了不少冷汗。

    和这位大佬玩心思,当真不是件容易事。

    今天是谢安主动让步,如非如此,事情绝不会如此顺利。

    “江左风流宰相,盛名之下无虚士,古人诚不欺我。”

    宦者刚巧走进内殿,听到这句低喃,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心中却在嘀咕:陛下说的是郗宰相?这位的确是当代名士,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打破脑袋他也不会想到,桓容所言并非百官之长的郗愔,而是官居司徒的谢安。

    谢司徒接下重担,桓容的计划迈出第一步。

    紧接着,建康同幽州飞鸽不断,荀宥、石劭迅速行动起来,不断调拨人手,先一步派商队往北,为北上接人做出准备。

    待谢安搞定三省,郗超说服郗愔,桓容再与幽州旨意,联络行走在青州和徐州的商队,尝试同唐公洛联系。

    期间,贾秉为桓容出计,青州之火既燃,总是小火苗难免无趣,何妨添加几把柴,让火烧得更旺些?

    “将唐公洛接至建康,朝中定会有人生出疑虑。长安知晓此事,亦会指责陛下,于陛下名声有碍。”贾秉道。

    “确实。”桓容颔首。此事他曾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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