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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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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情合理的理由开启话题。

    赵泽雍略停顿,抬眼问:“回去做什么?”

    容佑棠低头:“就是想回去看看,也不知道家乡怎么样了。我四处打听,可大家都没听说过。”

    赵泽雍温和道:“凌州远在数千里之外,又无甚名人、名土物,何况你老家是个小镇,京城人自然不知。”

    “家父身体不好,无法陪我回去,其实……我自己也找不到路。现在回想,依稀只记得当年先是坐车、然后坐船,到过很多渡口,稀里糊涂就到京城了。”容佑棠谨慎试探,他心如擂鼓,硬着头皮炸着胆子,仔细观察庆王神情。

    撒谎就是这样的:不得已开了头,接下去就得不停圆,心惊胆战,筋疲力竭,最后累死吓死——容佑棠不想让庆王失望、害怕庆王对自己失望。他决定找个万全的时机再坦白,以证明自己确有苦衷、是逼不得已、是无奈为之——最重要的是,他从未意图加害庆王府!

    现在坦白?承认自己是周仁霖庶子、等于承认是二皇子党。庆王多半会下令拉出去砍头。

    “暂且别回去了。”赵泽雍正色告知:“凌州地处凌江下游,数年前江南水患,连淹几个州县,你老家芜镇是低洼盆地,不幸被洪水中浸泡半月,逃生者寥寥几人而已,你能活下来,已属不易。”顿了顿,他又勉励道:“先认真磨练,最好科举高中,入朝为官,光耀门楣,日后再给家乡修路修堤,岂不更妥?”

    看来,他并没有从凌州芜镇查出什么不妥,毕竟当初伪造身份时精心挑选过的。

    殿下,我对不起你。

    容佑棠听得万分愧疚难受,深觉辜负庆王提携信任,泪光闪烁,恨不得扇自己耳光——然而因为重重顾虑,他几次张口,却始终没能说出真相。

    “好!”容佑棠语调颤抖,郑重承诺:“等我以后做了官——不,就算我做不了官,也会努力多挣银子,定要为芜镇修一座大桥!”

    赵泽雍莞尔:“只要你忠诚上进、好学勤恳,本王大小会给你个官做。身为读书人,别整日把银子挂嘴边。”

    忠诚!忠诚!

    希望将来有一天,我也能像卫大哥他们那样,光明坦荡地站在您身边!

    “哭什么?天灾人祸躲不过,今后只往前看吧。”

    “谢殿下。”容佑棠抬袖用力擦眼睛,情绪低落,沉重地说:“夜已深,不打搅您休息了,小的告退。”

    “唔——你睡哪儿?”赵泽雍忽然想起来问。

    “后院大通铺。”容佑棠答。

    普通兵丁,能有遮风挡雨的大通铺就很不错了,很多时候都是露天抖开油布,互相依偎着睡。

    赵泽雍一时没说话,他四下看看,指着那罗汉榻吩咐:“去把矮几搬走,柜子里有被褥,你就铺床在这儿睡。”

    “可——”容佑棠下意识想拒绝。

    “负责夜里倒茶、明早打水,别睡得太死。”赵泽雍补充一句。他想:沅水大营非本王所掌,风气未知。但军中无女性,有些人就打起同性主意,像容佑棠这样的,对部分兵油子而言,当真美味羊羔一般。

    容佑棠只得点头:“是。”他默默铺床歇息,带着满腹心事入睡。

    与此同时,整个驿站听完“庆王的俊俏书童”哭泣求饶后,却亢奋得睡不着觉,躲被窝里津津有味议论许久。并且,果然如他们猜测:容佑棠没回来,留在庆王房间歇了。

    哟哟哟,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于是,当容佑棠第二天潇洒自行翻身上马时,刘辉等人讪讪缩回欲搀扶的手,暗中感慨:天赋异禀呐!昨儿承欢半夜,今早不见半分异样,照样活蹦乱跳,轻松骑马。

    “刘哥,开拔了。”容佑棠好心提醒。

    “哎,哎,好嘞。”刘辉干笑着上马,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他们都怎么了?眼神有些奇怪。

    容佑棠十分疑惑。

    然而还有更奇怪的:晚间到了下一个驿站歇脚,他依照庆王推荐去找陈军医上药时,原本打着赤膊哀嚎叫唤的几个大汉迅速穿好衣服,自行拿药回去擦,争先恐后跑了,生怕不慎看见庆王的人身上某些痕迹。

    “几位大哥,我懂得排队——”容佑棠话音未落,目瞪口呆,无措目送老兵奔离。

    “兔崽子!跑什么跑?”陈军医吹胡子瞪眼睛吼,又中气十足地问:“小伙子,你哪儿不舒服?”

    平常人对大夫都有深深的敬畏,容佑棠也不例外,他忙举高药油,简要说明来意。

    “哦。脱衣服,趴着吧。”陈军医气势逼人。

    容佑棠立即照办,唯恐动作慢了大夫有意见。

    陈老大夫目光如炬,来回扫视,细细观察,当即断定患者身上并没有情欲痕迹。他一边经验老到地为容佑棠松动筋肉,一边怒斥:“那些兔崽子,背后胡说八道!庆王殿下人品贵重,端方正直,英明睿智,怎会是轻狂之徒?唉!”

    ……原来如此。

    容佑棠恍然大悟,他一整天沉思琢磨,还真没分神顾虑那些误会。但在庆王老部下跟前,还是应该解释一二的。

    “您说得对。”容佑棠好声好气地说:“初次从军,没有经验,昨夜殿下见我疼得可怜,就亲自给擦了药油,并嘱咐来找您老人家。殿下谈起您,说了不少呢。”

    陈军医立刻激动起来:“殿下记得小老?”

    容佑棠恭谨道:“殿下一看随军名单便知。他说,您为西北军效力半辈子,仁心仁术。既因病而退,为何不荣养着?仍是这般辛苦劳碌。”

    半生都在边塞军营渡过,沉甸甸几十年的回忆。

    老大夫眼里有泪花,慨叹道:“我当年只是医帐的二等军医,擅内伤调理,但军中最需要是治筋骨刀剑伤的。没想到哇,殿下竟记得老朽!如今除朝廷俸禄外,庆王府年底也有东西送来……只恨陈某年老力衰,难以继续追随了。”

    庆王麾下的人,都这样尊敬他、念着他。

    “您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连西北都没去过。”容佑棠忍着背脊疼痛安慰道。

    老大夫见多识广,豁达提点道:“好好跟着殿下干,天南海北都去得!你放心,不管何种情况,殿下都不会亏待身边的人。”

    这话细琢磨大有深意。

    然而容佑棠的注意力被疼痛分去大半,并没有领悟。

    当他们抵达河间省松阳镇时,已是七日后。

    没有驿站,剿匪军临时征用镇上最大的客栈。夜间,指挥将官们照例商讨军情。

    容佑棠心不在焉地磨墨,努力踮脚,探头去看众人围着的顺县地图。

    “今夜休整养神,明早约一个时辰即可赶到顺县。”

    “据报,顺县如今十室十空,百姓被迫逃难,反贼实在猖獗残暴。”

    韩如海冷哼:“那万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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