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栀【限】 作者:沐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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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她少点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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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过去,西北打了胜仗荣归乡里的展丰,已摊在家中昏睡数日。直到他终觉余毒已清,气力恢复泰半,才正式迈入厅堂向双亲请安。
「爹,娘,丰儿来向您老请安。」
「好,我们都好,坐,身体好多了吗?」安座高位的两老亦甚欣慰。
「多谢爹关心,体力恢复七八成。」展丰恭敬回话後於一侧坐下。
齐父眉开眼笑朗声道「那明天跟爹进宫面圣,圣上早想当面奖赏你,丰儿,到时好好表现,没准能平息圣上立不成太子妃的怒火。」
展丰焦急问「圣上为何不立太子妃?是她怎麽了吗?爹,你快告诉我。」
齐父收敛笑容疑惑问「丰儿,你为何如此关切此事?」
一旁齐母不以为意,难得能在父子俩谈话间插上话,立刻兴致高昂为儿子释疑「听内务府说是『验身未过』……呵,人都以为右丞爱女是个足未出户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没想到……哼」
齐父眉头一紧,暗示齐母住嘴「妇道人家,少说闲话……」
齐母置若罔闻,反高声道「人都关进大牢听候发落,还怕讲?传闻她几次女扮男装,抛头露面,甚至数日未归。身子验出不乾净,定是跟野男人厮混过。这样的破鞋,圣上竟因国师说她有后命便钦点为太子妃?真是天大笑话。」
齐父有些恼怒皱眉,口气不悦「还未证实的事,你少说两句。」
齐母终於收歛焰势,改口道「算了,不过我说孩子的爹,经过这事,右丞势力该被削去不少,那我们齐家岂不是要出头天了,我得赶紧跟祖宗烧香感谢。」
两人接连牵扯出的政治角力,展丰充耳不闻,满脑子萦绕在准太子妃她……
验身未过?
入罪?
后命?
展丰撑着头苦思着营救对策,齐老夫人却以为儿子体力尚未恢复,赶紧上前关切,絮絮叨叨的言语他只当耳边东风,满脑子都是洁儿身影。甚至未察厅外四起的骚动。
齐父快步走至大门,招来庭院中的仆人「阿义,外面什麽事吵吵闹闹?」
阿义答「回老爷,是只大白狗,趁府门开时溜进来,大家正围捕着。」
「狗?带我去看看。」齐父跟在阿义後头出了厅堂。
狗吠声响彻整个将军府,展丰终於听见,纵身而起,无视齐老夫人捧到他眼前的鸡汤,寻声快步离开厅堂,行至回廊转角,忽见那大狗步轻如飞直冲而来,到他脚边旋又停下,绕着他不停地嗅,最後伸起前掌扑到他腰间轻轻抓耙,他靠墙坐下,那狗就趴在他腿上,鼻子顶着他腰间的环形硬物。
展丰取出那物在牠眼前轻晃,引他兴奋大叫两声,他将那物凑到鼻前细闻,一股熟悉淡香令他心醉思念。
「好鼻子,白风。」听见展丰唤牠,牠低呜着回应,旋即用粗舌舔得他满脸湿。
随後追到展丰眼前的仆人,看着少爷与那白狗玩得亲热起劲,个个一脸错愕,手握捕狗凶器定在原地不动。
「牠叫白风,迅如风的风。以後是我的狗,见牠如见我,听懂了吗?」
仆人退去後,白风在他身旁窝下,头靠在他腰间,双眼与他视线一致,都盯着那只白玉镯,展丰叹气,手顺抚理牠身上长毛「白风,你也想她是吗?」白风双耳无精打采地垂着,闷呜着对主人的思念。「你等着,我一定把她带回我俩身边,一定……」
........
013入狱
........「牢里新来的小妞就是太子妃?」胖狱卒大口咬着鸡腿糊声问。{
「什麽太子妃,还没进宫就遭破身,现下卖到妓院都不值钱了!」瘦狱卒摇头回。
「可惜啊,花容月貌的,身形也不坏,你说圣上会怎处置她?」胖狱卒再问。
「欺君之罪,加上让皇室蒙羞,不守妇道者,不死也得关余愿室一辈子。但也可能……沦为军妓。」瘦狱卒难掩兴奋。
「军妓啊……」胖狱卒豆大的眼珠眯成条缝,仍难掩横流肉慾「欸……反正今夜就我俩留守,不如找点乐子……」
「按说……你先还我先?」瘦狱卒挑着下巴。
「划拳决定,你看……」胖狱卒笑得身上肥肉跟着抖动起来。
「呦,连助兴的酒都带来了……你这小子」瘦狱卒拍了胖狱卒一手臂,啪地作响。
「等等,酒先收起来,有人进来了」胖狱卒耳尖,连忙清清嘴里肉渣吞下。
远处一老者步履缓慢,身形微鸵,看上去年近古稀,但端扶菜篮的手却异常沉稳,走近胖瘦狱卒身旁,他扯着低哑嗓音道「三王爷吩咐给犯人魏檍洁送饭。」说完主动打开篮盖受检。
瘦狱卒望着送饭人脸色灰阴,不寒而栗。别过眼佯装镇定,对着篮中的菜肴挑眉惊呼「菜色不错啊!王爷真有心,放下吧,我等会儿送进去。」
「王爷吩咐奴才得亲送至犯人面前,还望两位大哥通融,让老朽好交差。」老人掏出买收银两,分塞两人手里,语气却极其坚定,不容转圜。
胖狱卒见钱眼开「喔?也罢……听闻三爷和那丞相女是儿时玩伴,送个饭也是人之常情,去吧。」
瘦狱卒也同声附和「恩,既是三爷特别交待,你跟我来吧。」
行至牢房门口,瘦狱卒开锁链同时大声交代老者「记住,进去摆好就出来,别耍花样啊,出来时叫我!」
老人弯身进入牢房,将盘子摆在檍洁眼前乾草堆上,此时她贴墙坐地紧抱双膝,眼神涣散空洞,心里则想着狱卒说的『沦为军妓』。
那是否等同长期驻紮军队,不定能有机会再见到齐大哥?她旋即觉得这念头可笑又可悲,只为再见他一面,沦为男人玩物,忍受凌虐也不在乎吗?
「魏姑娘,这是三王爷玄平的心意,多少吃点。」老人蹲低平视檍洁。
檍洁听见玄平二字,内心一檩,微微松开紧箍双手,抬眼悸动着惊讶,老人则平静地端起尚冒白烟的热汤,递到她眼前「姑娘,请喝。」
她接过木碗时,眼神对上那老人,他眼珠清澈黑白分明,和他脸上粗皱的皮肤形成反差。她不愿多想,双手捧着热汤,慢口喝下。
「姑娘,等会无论发生何事,切莫惊慌,三爷会保您周全。」
老人起身时,檍洁突然抓住他衣角「玄平……」
老人听闻吃惊回望,嫌脏似在下摆轻拍衣袖,一脸厌恶「放肆!王爷名讳岂容你直呼?」
檍洁不明老者为何如此生气,嗫嚅道「对…对不起,檍洁只是想知道……玄…三王爷,他可好?还常头疼吗?」
「不好能差人给你送饭菜?触眉头的家伙!懒得跟你说……」老人边说边缓步走至门口,哑扯着嗓对着狱卒低喊「外面来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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