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不会再爱你 作者: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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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外物侵扰。秦巍然自出生以来就是眠空之主,至于这主人身份如何确定又是因何而来,莫说苏念倾,就是秦巍然自己都不怎么明白。不过眠山从来都是遗世独立惯的,没人计较秦巍然的身份,也没人愿意挑战秦巍然的实力。
如果一定要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两人的关系,青梅竹马最是恰当不过。秦巍然很有手段,但他对自己的朋友总是愿意多一点信任,而苏念倾那时还年幼,不曾懂得长生和权力的好处,自然也不会背叛。如果按这样的状态相处下去,也许真的会迎来一片岁月静好,偏偏秦巍然掳走了虚清的那把琴。
偏偏,秦巍然是为了苏念倾。
苏念倾那时还不懂什么是喜欢。她的灵智虽然已开,但感情一直都是懵懵懂懂,对那把古琴的喜欢,也不过是出于羡慕——她从未见过跳舞跳得那么美的女子。在眠山,也有很多人跳舞,她们是山中的精怪,跳舞多为祭祀和修炼,常是妖娆多姿诡测莫辨,却没有一人能像那个朴素简单的女子一样,让人看了一次就挪不开眼。后来她跟着虚清,跟了许久许久,每日每夜听他弹琴,而琴中沉睡的女子穿了一身白衣如期而至,日暮时分倦鸟归巢,她便静静趴在草丛之中看她翩翩起舞。直到那一年的春夜,眠山大开巍然出山,他将她带回故乡,也一并带走了那把古琴里的灵魂。
虚清终是轮回转世了,因犯大忌痴念不改,轮回的每一世都为牲畜,直至孽障清除才可再世为人;而那个破坏高僧修行的女子,每一世虽然为人,却要经受诸般痛苦,只因她的每一次轮回,都有亲人朋友因她遭受不幸。终于,女子心灰意冷,她寻了各种方法,终于如愿以偿——她把自己的情丝抽出,既然没有了感情,人生便也没有了痛苦。
千年的时光就这样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消磨殆尽,曾经相爱的人,或许在同一世里擦肩而过却不自知,或许在不同的人世中经历着各自的悲欢离合,而苏念倾,一个曾经的局外人,捧着那些遥远的回忆,度过了只属于她自己的漫长无望的岁月。
苏念倾不曾恨过人。她不恨秦巍然,只因他给她了生命,给了她尊严,也给了她想要的一切;她也不恨自己,她不知那种恨到极致的感觉。她只是常常觉得心痛,就像一只会咬人的蚂蚁爬上了她的心脏,怀着满满的恶意在那里咬了一口。虽然只是一口,可是却很疼。
终于有一天,她流泪了。眼里的一颗亮晶晶的东西,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她还记得它在阳光下闪耀着的斑驳的光,然后风一吹,它便轻快地散了。
那时她终于想起,那个叫蝶的女子,曾经抓着她的手对她说,“你长得这般好看,就叫‘倾’可好?”
苏念倾恍然想起,那时她的脸上,缓缓滑下一行清流。浅浅的,淡淡的,偏偏让人忘不掉。
她问她,那是什么。
蝶说,那是泪,人类的眼泪,唯有痛唯有伤,才有眼泪。
苏念倾那时不明白。直到那一天,她也流了一滴泪。
可是妖,从来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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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又开始做梦了。
这一次醒来是在自家宅院里的那颗大榕树下。这棵树据说已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躯干粗壮古朴,枝干刚劲,常年都是枝繁叶茂的模样。树叶不时落下几片,发出轻微的声音,整个世界都是寂然的,空旷的庭院中空无一人。
白浅往前走了几步。这里虽然是她的家,但她并不认识路。她清楚地明白,这只是一场梦罢了。下一刻,应当有一个长相风流的男子出现在她的梦里,冲她温暖一笑,然后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她都已经习惯了。
白浅等了一个大概时辰。这一次,梦中的男子没有再出现。她茫然地望着头顶的枝干,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既然梦里的那人不来,她是不是应该醒了呢?她一向对男子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这半年来,总有一个男子出现在她的梦中,清梦被扰,她自是不快,要不是那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她一定要找几个能人异士让他吃些苦头。
不知何时,院子里突然起了一阵大雾。与雾同来的,还有飘荡在雾中的缕缕琴音。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谷幽山。白浅侧耳倾听,她看不到周围的景象,干脆凭着琴音寻向琴声的源头。
琴音渐渐静了,白浅听到有人在唱歌,与那歌声相比,起伏不定的琴音反而显得微不足道起来。白浅听不清那人唱的是什么,只是曲调温软,颇有江南水乡的意味。不知不觉,她便呆呆站在那儿,只等白雾散去,露出一片墨绿的衣角来。
白浅终于看到了大雾散去的景象。这是一片树林,四周都是桃树,桃花已开,鲜艳热烈的粉色挤满枝头,香气馥郁久久不散。桃树之下,女子将头发披散,柔黑的发丝垂在地上,沾染了朵朵桃花。深色的绿映着娇俏的红,并不让人觉得艳俗。
女子收琴,看着站在几步之外的白浅。她面露疑惑,于是出声询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白浅一愣。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简单的衣物,又看看对面静守的女子,“我也不知道。”
“你是神仙吗?”白浅见那人不说话,大胆出言问道。
女子抿唇,她摇摇头,语调平静却并不冷漠,“不知你是怎么误闯进来的,不过既然来了,我便送你回去吧。”女子说完走过来。
白浅往后退了一步。
“你怕我?”女子轻声问她。
白浅赶忙摇头,她好奇地盯着对方,“你是那只妖吗?”
绿衣女子停下脚步,她看了看白浅,“有人在你梦里捣乱?”
“嗯。”
女子笑了,不过只是一瞬,“他应当没什么恶意的。跟着我,不要乱跑。”
白浅跟在女子身后。她走得很慢,白浅却不敢同她并肩。女子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到了闺房门前,白浅看到蹲在门口睡着的侍女,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你说,连侍女都睡得那么熟,怎么偏偏她睡得一点都不舒服呢?
“你不必担忧,今天我守着你,有我在,他不会对你怎样的。”女子将她推进门中,一瞬间天旋地转,白浅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跌进一张床上,还没睁眼便听到对方说,“别担心,睡吧。”
白浅竟然有了几分睡意。她扯扯了被子,只觉得困意更浓,于是贴着枕头,默默睡着了。
女子惊讶地看着她,发现这姑娘的睡姿有些意思。“不知道当初秦巍然是不是因为看到我睡觉的不雅姿势才决定帮我开了灵窍的呢?”
苏念倾心中默念,女子的床上生出千条细密的藤枝将她密不透风的笼罩起来,绿光闪了又闪,终于变成一张浅绿色的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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