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 作者:百里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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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匹狼。
而且是头恩将仇报的狼。
“在下自幼便是如此,妈妈打算如何?打我?杀我?还是唤了那程管事进来,你们夫妻二人联手?”少年态度嘲讽,俨然一幅无赖样子。程氏气得用手指着少年。
可是下一刻,手却猛然放下。
因为少年瞬间将无赖之相顿收,用一双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眸子望向程氏。
那目光似乎隐隐含着杀机。
程氏如何还敢再开口与少年对峙?她不由得有些六神无主的望向屏风……告诉自己,不怕,不怕,还有自家姐儿在。虽然宝姐儿年纪不大,不过似乎不管做什么,从未出过错。
她既然同意见这少年公子。自然有办法应对……
而不等谢珂开口,少年的眸子己冷冷的扫向屏风,大有上前将那劈成几半的架势。
便在此时,谢珂清淡的调子突然在屋中扬起。她道:“不要吓奶娘,她胆子小。”没有指名,没有说姓,甚至连个称呼都没有。可是少年的怒意却奇迹般的被安抚了。他忍不住挑了挑唇。心中有些明白楚四为何独独偏g她。
初时他见到她,虽然也惊于她的相貌。可也只是觉得她生的漂亮罢了。
可天下漂亮的女人何其多,在他的印象中,漂亮的女人多半都是蠢笨的,仗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便觉得能依此俘获男人。然后任其予取予求……蠢,及蠢。
可她却渐渐颠覆了他的认知……原来,漂亮的姑娘也可以是聪明的,是运筹帷幄的。甚至那遇事沉稳的样子不输天下任何儿郎。
便是连他心中都隐隐有几分佩服。
“……屏风撤掉。”他直接接了要求,一旁的程氏似乎又想开口,可是在少年冷冷的目光中,只是动了动口,却没敢吐出半个字。
别说是她,便是皇家公主在他面前都不会遮这一道屏风……所以少年觉得自己的要求理所当然。
“刚才奶娘说了,我还未梳洗,你真的确定要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姑娘吗?”
少年眨了眨眼睛,觉得越发的新奇了。以她的漂亮,蓬头垢面是个什么概念。
她不提还好,她这一开口,他倒真的十分好奇。“我不会深究你的唐突之过……”谢珂:“……”她这是遇到一个什么人?
唐突?该是他唐突她吧?难道自己碰到了个……异类。谢珂有种自己的力都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这人看上去绝对不傻,不仅不傻,而且还是个颇精明的。可他此时出口的话?难道,他在有意为难她。
为什么?她虽然从心底不愿意与他有所牵扯,可谢珂自认她做的很好,绝对不会让他察觉出丝毫异样来。她清楚便是前世她和齐氏是宿敌,甚至齐氏那位二公子直接导致了她前世的早亡。可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她还不至于糊涂到将前世的债强加在一个齐姓少年身上。
其实细想之下,便是前世最终落个早亡的下场,其实最大的责任是她自己。
所以对于齐氏的恨意,其实己经随着时间淡了许多。可她却本能的不喜‘齐’这个姓氏。与旁的无干,只是她的心魔在作祟。
“快些,不要劳我亲自动手。”谢珂越是推脱,少年反而越是兴趣十足。
一个蓬头垢面的姑娘?一个蓬头垢面的漂亮姑娘?有趣,真有趣。便是夜里那些阴森,那些背叛……似乎都渐渐离他而去。
因为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噬兄
第一百三十一章噬兄
因为她?少年心中有些疑惑,他虽出身高贵,可自幼便颠沛流离……旁人许会觉得他这样的出身,本该是金尊玉贵的。
他确实身份尊贵,可是,旁人自幼享受的父母亲情,他从未尝过。似乎从懂事起,陪伴他的便是背叛,追杀,还有无止境的奔逃。像此时这般心平气和……他竟仿佛从未有过。
此时尝到,却觉得浅尝辄止竟然比从未品过更加让他……上瘾。
上瘾?
这个想法更是新奇,他自幼师承名家。 师傅从来教导他,不要对任何东西心存奢望。
财富,女子,权势……
只有心无所求,才能无坚不摧。他一直奉行这句几乎可以称为戒律的话。
便是追随他的人越来越多,他心中似乎也没有丝毫喜悦之情。便是被追杀,甚至上一次他几乎命悬一线之时,心中似乎也没多少除了冷寂之外的感觉。
可是此时,他却觉得心头泛起淡淡的暖意,此次重逢,他甚至还没有见到她。
少年是个对旁人狠,对自己也狠的。虽然不懂为何心中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本能的觉得不要再让自己泥足深陷,可是心中却又升起缕缕不舍来。一时间,向来杀伐狠绝的他竟然有些犹豫。便在这犹豫的瞬间,屏风后谢珂突然轻轻的开了口。
她唤了奶娘程氏,吩咐她将屏风撤掉。
程氏轻轻应下。下一刻己拉离了屏风,少年正好抬目,便看到那个几乎从昨晚会不时窜进他脑海的姑娘一脸平静的回望他。
哪里衣衫不整?哪里蓬头垢面?
她收拾的很干净,这种干净便是心思狠戾的少年也挑不出丝毫不妥之处。
她就像此时绽在枝头的浅粉桃花,颤威威的,似乎一场春雨便能将她打得七零八落。可是再肆虐的春雨,似乎也终伤不得她分毫,风雨过后,她依旧娇~嫩的绽放在枝头。三两花瓣,迎风而舞。说不出的清灵。道不尽的坚韧。
他该气的,因为她刚才对他有所隐瞒,可他发现见到这样的谢珂,他不仅心中涌不起丝毫怒意。相反的。竟然觉得心情平静了几分。
这一~夜的疲惫。一~夜的奔波与血色,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想,自己与她或许真的有缘吧。
他曾救过她。她也救过他。他们该是两不相欠的,便如上一次,深夜分离时她所说的那般……
今后桥归桥,路归路。
那时他觉得有些道理,他们本就不该相识,便是相识了,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他不该因此影响到自己,哪怕分毫。哪怕那时她的话,让他心里其实不痛快,甚至有些隐隐嗜血的感觉由心底渐渐涌起,可他只是平静的点点头。
算是默许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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