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难养 作者:重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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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你在苗疆呆了三年?”
“你别说,苗疆的姑娘和中原姑娘就是不一样。”牙苍雪突然打开了话匣,两眼放光:“中原姑娘如涓涓细流,清秀婉约,但苗疆姑娘奔放就像那温泉水,啧——别有一番风味!”
舒慕泠凝神瞧他,一言不发。
牙苍雪自顾自的说了一会儿,自觉没趣:“你好奇怪,以前都会骂我揍我,现在怎么这么安静了。”
“看到你这样,我很开心。”舒慕泠平静道。
“你......”牙苍雪的眸色凝重了几分:“在拜月教过的还好么?”
“好啊,怎么不好。”舒慕泠垂眸懒懒。
“我原觉得鎏弦是个难得的美人。”牙苍雪双手垫在脑后道:“但刚才瞧见你,觉得她也不算难得。”
“叫祭司叫的这么熟稔,看来你是被她放进来的。”舒慕泠虚了虚眼道:“难怪如此肆无忌惮。”
“你别想太多。”牙苍雪难得尴尬:“我不过也就跟他一面之缘。”他清了清嗓子,飞快的调转话题:“这几年,中原形势多变。”他郑重。
“说来听听。”
“帝王州覆灭了。”
舒慕泠微微一怔。
“唐青枫韬光养晦两年年有余,将帝王州一举歼灭。”牙苍雪的声音低沉而干涩:“吴隐川的武功被废,原本也是死定了,但他的那位干儿子实在有些本事,救了他烂命一条,现在正如丧家之犬般逃窜在外。”
“唐盟主呢?”
牙苍雪犹豫了片刻:“死了。”
舒慕泠瑟缩了一下,她吐出一口气,在夜里凝出白雾,似是寒极冷极。
“旁人看他倒是超脱,自丧妻之后没有丝毫消沉异色,好像没什么能牵绊他似的,没想到说死就死了。”牙苍雪微微感慨:“大概也是身心憔悴,只是一直藏得很好。”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说到此牙苍雪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放缓了语气:“你,还恨我吗?”
见舒慕泠没有回答,他叹了口气,取出一物放在掌心里细细把玩,是当初暗自留下的系发金玲,此时光泽黯淡,显然是被摩挲了无数次了:“其实我......很后悔,直到我那天切身体会过唐青枫的感受我就......彻底后悔了。”
舒慕泠笑了笑,她伸手在牙苍雪的膝上重重拍了一下道:“别想那么多,能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走?”牙苍雪登时心情大好。
“走?去哪儿?”
“回中原啊!你该不会准备一直待在这儿吧?”
舒慕泠神色一黯,坚定道:“我不会回中原,你也不必再来这里。”
“为什么?!”
“中原与我太危险,拜月教与你太危险。”
“我牙苍雪把脑袋系在腰上走江湖,几时怕过危险?!”牙苍雪似是受到了羞辱一般恼怒起来:“你同我回去,出了任何事我都会挡在你前面,这一次我一定寸步不离,不会让那种事重演,你真的不必怕!”
“我不是这个意思。”舒慕泠抿唇一笑:“牙苍雪你知道吗......人的心态会变......”她用手背贴着额头,遥望皎皎月色,神色渺茫:“好像已经很老很老了......连想一想过往都觉得累。”
牙苍雪望着她许久,神色释然:“随便你,你不愿意走我不强求你,但是你也拦不住我来。”他郑重其事。
舒慕泠扬眉瞅他,看他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确是拿他没办法,那一瞬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多年之前互相挖苦的时刻。
“还有一事。”舒慕泠踌躇了一瞬道:“你有没有......我师兄的消息。”
牙苍雪一愣,他抓了抓头道:“他出了帝王州就......再没听闻他的消息了,我以为他和往常一样回了白云宫。”
“好啊。”舒慕泠松了松肩伸了个懒腰,如释重负一般大声叹道:“真好啊。”
天色将明,牙苍雪才恋恋不舍的离去,舒慕泠躺在石台上昏昏欲睡,风拂过脚底,她觉得心情竟是舒畅了些,牙苍雪的到来仿佛一片绿叶,坠落在一潭死水之中,荡开活泼的涟漪来。
“泠。”
舒慕泠睁开眼,看见一张倒着的美人的面孔,金线般细腻的长发从肩头垂落,飘散在鬓边。
“鎏弦祭司。”她飞快地缩回腿,直挺挺的站起身来。
“教主将十二月侍交给你带了。”鎏弦道。
“啊?”舒慕泠大惑不解:“我才被放出来几天,他就放心把这么重要的精英队伍扔给我?”
“教主的意思,我只负责传达。”鎏弦平静的说。
舒慕泠“唔”了一声,背了手,两个人对视着,她忽的轻声道:“我还记得五六年前在倦湖边遇见你,那个时候你面不改色的处置了孤鸾,我还觉得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鎏弦的目光斜了斜,几许涟漪。
“长大了才知道,那个时候你算是放了孤鸾一马。”舒慕泠说:“没想到孤鸾有一句话倒是应验了,我确实是与你们志同道合。”
“你要小心琅玕。”鎏弦忽然道。
“你也是。”舒慕泠微微一怔,遂莞尔。
鎏弦亦是诧异,却见舒慕泠妙目清亮:“我虽在露月潭那种鬼地方暗无天日的待了三年,但是却耳聪目明的很,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看得很清楚。”
“那位......中原的侠士......”鎏弦犹豫了一瞬道。
“他是我从前的一个朋友。”提起牙苍雪,舒慕泠用拳头抵着嘴唇干咳了一声道:“多谢你罩他。”
“他替我解围,有恩图报罢了。”
“他就是这种人......”舒慕泠撇撇嘴。
鎏弦抿唇而笑起来,舒慕泠发现鎏弦虽不常笑,但笑起来却是极为姹妩明丽,不禁有些看呆。
“你。”鎏弦意识到失态,飞快的收敛了神色,轻声问道:“似乎很是健谈。”
“看对什么人了。”舒慕泠道:“我本来很爱说话的,可是从前说什么便错什么,被人抓了把柄摔入泥潭很是惨痛。后来又对着一路的精怪草木,更是没有说的欲望。”她想了想道:“说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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