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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千欢 作者:九月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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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嗓子,“帮我向他赔个不是。今日天气不好,我又有风寒之兆,不宜见客。有什么事,请他跟你说也是一样。”

    吴槐笑着点头。这次要是再失礼于人,就是平南王府开罪唐修衡。

    唐修衡那般人物,谁开罪得起?十五岁那年,与贤妃的胞弟林同在街头打了一架,打折了林同一条腿。

    皇帝没当回事,打着哈哈和稀泥,唐太夫人却动了真气,请皇帝把儿子扔到边关军营去,不立军功,不准回京。

    没几日,唐修衡带着两名小厮、一百两盘缠离家。三年后,扬名天下。

    曾经闯过的祸事,比之如今的赫赫战功,不过微末小事。

    今时今日的唐修衡,冷情、克制、寡言,对女子从来是懒得搭理的做派,只差在脸上刻出“女子勿近”这几个字。

    他今日前来,却点名要见郡主,因何而起?万一被郡主的美貌吸引……

    “怎么还不去?”薇珑奇怪地望着吴槐。

    想多了,而且是胡思乱想。吴槐用力拍拍额头,“是是是,这就去。”

    薇珑将写残了的纸张揉成一团,发现自己指尖冰冷。

    过了一阵子,吴槐折回来,一副想哭的样子,“小的很客气很委婉地说了您的意思,唐将军只问您何时痊愈,说到时再来。”

    “……”他心绪不佳的时候,言行能把人活活噎死、急死,前世只见过他对外人如此,这次,轮到了自己。

    谁惹到他了?百思不得其解。

    薇珑双手撑住书案,慢慢站起身来,“我去见他。”

    是他寻了过来,执意要见,她愿意顺其自然。

    原来所有的顾虑、挣扎,都敌不过再见他一面的诱惑。

    情意面前,人心是这般的善变、卑微。

    第4章 相见(小修)

    走进暖阁,薇珑在三围罗汉床上落座。

    珍珠帘徐徐落下,形成一道男女有别的屏障。

    荷风问道:“郡主,用哪种茶款待贵客?”

    薇珑不假思索,“大红袍。”

    “那么,给您备一盏六安瓜片?”

    “不必。”

    唐修衡喜欢武夷岩茶,大红袍是其中珍品。

    她一度只喝六安瓜片,恋上武夷岩茶的味道、香气,是与他两情相悦之后的事。

    今生初见,她不该迎合他的喜好,可是迎合也无妨,一句巧合就能解释。富贵门庭,用大红袍款待贵客,并不少见。

    片刻之后,唐修衡进门来。薇珑站起身来,望着那虽然模糊却最熟悉的身影。

    他身着深衣,玄色衣料与边缘的纯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整个人透着冷漠,气势慑人。

    薇珑有片刻的身形僵滞。

    狂喜、酸楚两种情绪交织,心里分明在哭,只是眼中无泪。

    哭不出在此刻帮了她。最担心的,就是在他面前失态。人前喜怒不形于色,是处世之道,只要不落泪不哽咽,心绪就不会显露到脸上。

    唐修衡出言道:“郡主无恙了?”

    他用她记忆中最悦耳的声线,很直接地揶揄她之前称病。薇珑竭力恢复镇定,又竭力让语气温和、客气一些,“方才失礼,望唐将军海涵。”说完才意识到,彼此说辞与前世迥然不同。

    唐修衡语气平平:“京城没有唐将军。”

    “……”

    唐修衡抬眼淡然一瞥,随后拱手一礼,声音柔和了三分,“在下唐修衡,见过黎郡主。”

    “……问侯爷安。”薇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屈膝还礼,说出那四个字。

    涵秋请唐修衡落座,荷风奉上大红袍、四色精致的点心。

    功夫茶壶随着荷风手势倾斜,橙黄明亮的茶汤,落入小巧的茶杯。馥郁的香气在室内缓缓弥漫开来。

    唐修衡端起茶杯,看色、闻香,并不喝。

    隔着帘子,薇珑留意到他的举动,牵了牵唇,端杯啜了一口茶。

    唐修衡这才将茶杯送到唇畔,浅尝一口,之后,转头望向门口。

    他沉默,薇珑只得主动询问:“侯爷前来,有何吩咐?”

    唐修衡似是没听到,又喝了一口茶。

    “……”薇珑不再言语。

    室内陷入绝对的静默,荷风、涵秋大气也不敢出。片刻后,室内依然是落针可闻,却不再让人压抑到几乎窒息,她们小心翼翼地透了一口气。

    氛围的变化,是唐修衡情绪有所缓和的缘故。冷漠、寒意消散,意态略微调整,整个人透着优雅安闲。

    短短时间内,让人感觉自冰窖转入温室——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唐修衡放下茶杯,温声道:“今日前来,是有一事不明。”

    “侯爷请说。”

    “唐府要建一个小佛堂,诚心请郡主出手相助,郡主无意帮衬也罢了,因何连句托辞都不屑给?”言辞有些犀利,但他语气温和,“唐府曾开罪过王爷或郡主?”

    薇珑略一思忖,和声反问:“是不是令弟误会了什么?他怎么跟侯爷说的?”这是她今日最想弄清楚的一件事。

    唐修衡视线投向她,“最初家母让我打理此事,我全无头绪,唤四弟代劳。这两日他含糊其辞,要另请别人,我让他如实道来——是我刨根问底,倒不是他心胸狭窄。”

    薇珑想看清他的眼睛,却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她颓然低头,看着脚尖,胡乱解释道:“原来如此。是我之过。这两日家中有些棘手的事,心绪不宁,致使屡次失礼于人。”

    “那么,过几日,我陪同家母再来相请。”

    “……”薇珑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家母潜心礼佛,十分看重此事。她一直夸赞郡主与王爷一样淡泊名利、心思奇巧,只想请你费心帮衬。”唐修衡转头望着窗台上一束红梅,闲话家常一般,“我以往四处征战,无暇尽孝。思来想去,如今能让母亲如愿的,似乎只有这一件事。”

    薇珑用左手握住右手,越来越用力。

    唐太夫人当初怕他始终不知收敛,迟早惹下滔天大祸,痛定思痛,求皇帝发落他去军中。

    他一走七年,南征北战,挣得无上荣耀的背后,是母亲、手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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