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鸳盟,即日完婚。”
最后一句青岚彻底听明白了,萧彦这篇旨意的意思,是要二人立刻成亲??
青岚甚是震惊,不由瞪大了眼睛,而秦淮似乎早已料到,笑吟吟地道:“臣遵旨。谢皇上。”
说完,吊儿郎当地站起身,接过了圣旨。
内相笑眯眯地道:“恭喜王爷,恭喜王妃了!”
秦淮望着呆在一旁的青岚,伸手掺住她的胳膊,道:“爱妃快起来吧,公公跟你说话呢。”
青岚咬了下牙,而秦淮则狡黠地眨了眨眼。
“两位公公辛苦了,快到里边用些薄饭。”秦淮轻车熟路地招呼二人,那内相道:“不敢劳烦王爷,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就不叨扰了。”
秦淮也懒得留他,懒懒地一伸手,“那公公请。”
内相拱手道:“王爷请。”说完,一扫拂尘而去。
青岚总算知道秦淮所说的“麻烦”是什么了。当初秦淮说青岚是他的妻子,一是要洗脱白逸的罪名,一是为将她从宫中解救出来,找一个合理恰当的理由。
萧彦当然明白,秦淮如今摆明了要与他过不去,他既然要耍花招,索性就陪他耍到底。
秦淮不是说青岚是他的王妃么,那我就赐你们即日完婚,就算有一天秦淮真的救出了白逸,他自己的“夺妻之恨”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两人若不成亲,不仅是抗旨,亦是欺君之罪。萧彦这一招,虽不算什么厉害,到底给两人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秦淮看着青岚,而青岚则冷着一张脸,纤长的眉微微竖起,到显得愈发好看了。
秦淮忍不住哈哈一笑,道:“爱妃怎么了?不高兴么?”
青岚狠狠瞪了他一眼,秦淮无奈地摊开手,道:“我也没办法呀,这事儿可怪不到我头上来。”
青岚也知道此事与他无关,可看见那幸灾乐祸的脸还是气恼,拧过头不理他。秦淮却笑得更高兴了,“你别恼了,成亲就成亲吧,就算将来灼然不要你,我也会休了你的,你放心。”
“你……”青岚眉毛竖得更厉害了。
秦淮接口道:“怎么?你不想让我休了你?那可是求之不得了。”
青岚拿他没法,只好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白眼。
秦淮笑道:“好啦好啦。萧彦此举虽然损了点,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他逼着咱们成亲,咱们就先做个样子,得将大家都瞒过去了才好。他当初将白逸下狱,用的就是护军途中,私通党羌,冒犯公主的罪名,如今你已是我的妻子,萧彦想损你名声,也要瞧瞧我答不答应了。”
青岚“嗯”了一声,知道秦淮说的在理,便没反驳。眼下她只能靠着秦淮保护自己,否则在泱泱大周的国土里,她逃到天边,也逃不出萧彦的手心。
想着,眼前好似又浮现出萧彦的脸庞,清俊的轮廓,温润的气质,当年在唐公府的廊前花下,她与这翩翩公子竟有多少美好,如今想来,那美好竟化作了一地尘埃。
青岚悠悠地叹了口气,秦淮走到她面前,附身,柔声道:“青岚,你放心,事情总会过去的。”
青岚抬眸,若有所思地道:“这下不知要如何同我娘交代了。”
“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听秦国公的夫人说,皇上将你赐给了秦淮?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他可是名副其实的乱臣贼子,虽然如今诏安了,可脑袋上长反骨的人,将来指不定要捅什么篓子!?而且我听说小白将军犯了事儿,人到是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可我瞧那孩子好得很,你二人到底一场情谊,你也不该这样绝情啊……”
青岚刚一回来,宋氏就围着她不停打听,弄得青岚头涨得十个大,一时真是哭笑不得。这宋氏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白逸出了事,她不忙躲着,到叫青岚记着些往日的情谊。
青岚敷衍道:“娘你就别管了,这不是很好么?白逸犯的是私通党羌的大罪,假如我真过了门,咱们家也跟着诛连九族了。”
宋氏急道:“咋会这样?我瞧小白人挺好的,你娘我经历的人多,是真心还是假意,一眼就能瞧出来,莫不是冤枉的吧?你同萧相国不是一直很好么?不如你去求求他,看看或许能有转机……”
青岚长叹一声,道:“娘,或许我与白逸真的是有缘无份,何况朝堂上的事儿,我是插不了手的。至于白逸……你放心,清者自清,不会有事儿的。”
宋氏看她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一车话到嘴边,最后只变成了一声长叹,“希望如此吧。可这个秦淮不是个好东西,娘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嫁过去,若不然,想个法子跑吧……”
青岚忍不住道:“娘你说的轻松,这是圣旨,我跑了,你们怎么办?”
宋氏焦急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也不能把你的终身幸福搭进去啊!不行,娘要入宫,求求太妃,叫她收回成命……”
说着,宋氏就要往外走,被青岚一把扯了回来,“您别跟着添乱了,你放心,女儿心里有数。”
宋氏不安地回过头,正对上青岚那双坚毅的眼睛,仿佛两个黑宝石,明亮的,美丽的,透彻的,好像真的看穿了一切,不由自主地让她安定了下来,“好,那就由你吧。”
两日之后,便是青岚和秦淮的大婚之日。
这变故突如其来,让所有人来不及反应。就在几天前,京城里还在筹备她与安国公白逸的大婚。白逸出事之后,举朝人心惶惶,许多曾经眼热的勋贵们都急着要看笑话,唐家也是战战兢兢,生怕因为青岚的原因,牵连到自己,因而到处奔走打听,可想不到寥寥几日,圣上竟亲自赐婚,新郎又变成了炙手可热的秦淮。
一时间京城谣言纷起,有说青岚是扫把星的,有说她狼心狗肺的,水性杨花的,可不管说什么,她已是名正言顺的平西王妃,就是那些勋贵女子们羡慕不来的。
虽然宋氏与唐毅不睦,可青岚到底是唐家的女儿,初九当日要在唐家出阁。因而初八一早,唐老太太就派了马车,跟随着四个小厮并一众丫头仆婢,迎接青岚母女府。
宋氏虽然不高兴,可毕竟拘泥于那个时代,不希望女儿出门的日子里名不正言不顺,因而便跟着他们上车去了。
一到唐府,唐殴唐毅已亲自到府前迎接,两扇大门已特别修整过,里边的亭台楼阁,轩馆回廊无不精致整洁。唐毅作为父亲,自然不能太过谦卑,可又不敢招惹宋氏,因而一路没怎么说话,便到后厅去了。
到了里间,唐毅特意向后退了两步,笑道:“岚儿近日可好?”
青岚对这便宜父亲没有太多好感,笑道:“很好,多谢爹爹关心。”
唐毅道:“你们原来住的宅子我已经重新修整过了,又多栽了些奇花异草,古玩摆设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