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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胆战心惊,然而心中却明白,今天若是林漠不死,他和青木就要死。

    “把桌子上的花瓶拿起来。”青木大声喊,手上被项链勒出了深深的伤口,鲜血一滴滴落下来。

    幼鹭双手拖抱着花瓶地底部,与林漠面对面望着,林漠跪在地上,面容扭曲,然而在看到幼鹭的时候,眼神有一瞬间的安静,好像要说什么话。

    “哗啦”一声巨响,白色的花瓶在林漠的头顶开了花,碎片纷纷落在地上,林漠的头上被砸出一个窟窿,鲜血汩汩冒出来,他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青木喘着粗气,脱力地坐在地板上,一边笑一边骂:“操,这老畜生。”

    幼鹭愣愣地站在原地,林漠头上的血像蜿蜒的小蚯蚓似的流过来,与自己的拖鞋交汇。满地都是散落的花瓶,有几片还沾染了一点血迹。林漠侧躺在地上,脸上渐渐没了颜色,眼睛也渐渐地变成了模糊的玻璃色。

    幼鹭此时竟然不觉得害怕,他蹲在地上将林漠的身体摆正,摸了摸逐渐变冷的脸,心中一片茫然,就这样死了吗?

    “看不出你文文弱弱的,下手比我还狠。”青木赞叹,同时脱了羽绒服扔给幼鹭,用难得的柔情声音说:“去外面等着我,我把这里收拾干净就送你回家。”

    幼鹭看看林漠,又看看青木,终于抱着羽绒服走了出去。

    刚走到楼道里,就被一阵冷风吹得直哆嗦,幼鹭在寒冷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欣喜。

    竟然真的出来了。

    他飞一样地跑出去。

    外面天气阴沉,地上还散落着零散的雪,远处林中的风尖叫着吹过来。幼鹭觉得自己是一个大气球,肚子里装满了陈旧污浊的空气,他对着远处的树林和田野大声喊:“喂——”“我——要——回家啦——”……

    乱七八糟地喊了一堆,嗓音热辣辣地直冒火才停住,他在雪地上打了几个滚,又把脸埋在雪堆里,眼泪落下来,在雪上融化出几个小洞。

    过了一会儿,青木一脸淡定地下楼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皮箱。将断墙处的破车开出来,独自一人将箱子放到后备箱里。然后坐在驾驶位置上,对幼鹭道:“别疯了,快进来。”

    幼鹭跳上车,忽然发觉这是林漠的车,十分不安地说:“我们杀了他,怎么还敢开着他的车出来。”

    “放心啦。”青木十分自信:“这辆车是林漠的作案工具,他会比我们更加努力地抹干净这辆车的来源。你现在要担心的,是如何跟夏野解释你肚子里的孩子哦。”青木调皮地说。

    “他会很喜欢这个孩子的,就像喜欢我一样。”幼鹭冲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又担忧地说:“你是怎么清理现场的,我们刚才好像杀人啦,这是犯罪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青木微微仰起脸,露出一个帅气又自信的笑容。

    “千羽的哥哥呀。”幼鹭天真地回答。

    青木心里恨恨地想:我可以完美的犯罪艺术家啊,我杀了那么多人,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过,要不是主动暴露尸体,那些命案一辈子也不会告破。

    “你放心,我很擅长清理现场的。”青木对幼鹭露出狡黠的一笑。将车子停在市中心的街口。

    “就在这里分别吧。”青木为幼鹭打开车门,帮他把围巾掖进羽绒服里:“夏先生一直在等你,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取消对林漠的监视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实际上,他想你想得要疯了,真是个痴情的男人啊。”

    幼鹭把通红的脸埋进围巾里,睁大眼睛看着青木,对他充满了好感:“青木哥哥,你来我家吧。”

    “下次吧,今天有急事。”他无意间扫了后备箱一眼,然后坐进车里,对幼鹭摆手:“路上小心,别再被坏人拐跑了。”

    幼鹭目送他离开,从这里到自己家,只隔了一条街。幼鹭坐在公交站牌的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身上穿着宽松的羽绒服、破旧的牛仔裤和拖鞋,头发已经几天没有洗了。他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就这样见夏野。

    但是,夏野肯定不会介意的吧。幼鹭步伐轻快地回了家,在小区里遇到熟悉的人,别人问他是不是外出旅游了,幼鹭含笑敷衍了过去。站在自己家门口,他在门口的垫子里找到了备用钥匙,几次将钥匙对着锁孔,因为手抖而失误。

    他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打开门进去,屋子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幼鹭砰砰乱跳的心安静下来,有些失落,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紧张的要窒息了。

    屋子里十分整齐,桌子和地板上落了一层浮尘,看起来像是一个尘封许久的屋子,幼鹭忽然担忧夏野已经不在这里住了。

    他打开夏野的卧室,果然床上空荡荡的,也是许久没人住的样子。幼鹭心里凉了一半,满心的热情都被浇灭了。他失魂落魄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想起自己还着臃肿的衣服,他想回自己的房间。

    自己的卧室居然是虚掩的,幼鹭推开门,立刻惊讶地屏住了呼吸。

    房间里窗帘低垂,光线昏暗,窄小的单人床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的脸颊和身材都十分瘦削,双眼紧闭,眉宇间露出一种英挺之气。

    因为床小的缘故,他的手和脚都伸到了外面,显然是睡得很不舒服,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烟灰缸、茶杯、手表、手机等私人物品。他显然已经在这里屋子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幼鹭坐在他身边,听到了他在睡梦中不安的呼吸声。他眼圈一热,眼泪从脸颊上落下来。

    幼鹭脱了外衣,小心翼翼地蜷缩在夏野身边的位置,把头抵在夏野的胸口,依然是很心安的温度。

    夏野睡得不安稳,身边的一点微小声音使他惊醒,他翻了个身,感觉自己压在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

    “爸爸,你压到我的胳膊了。”幼鹭红着脸推开他:“还有我的头发……”

    夏野倒吸一口冷气,睁大眼睛望着他。

    幼鹭从床上坐起来,像是在等待夏野的拥抱似的,歪着头看他:“我回来了呀。”

    “我不是在做梦吧。”夏野嘀咕着,眼神有些茫然。

    幼鹭张开双臂,像夏野扑去。夏野重心不稳,两人一起朝后倒,几乎跌下床。夏野忙用手箍住幼鹭的腰,感觉到怀里柔软的身体,他这才渐渐回过神来:“夏幼鹭,真的是你吗?”

    幼鹭趴在夏野的胸口,笑着说:“是我啊,千羽的哥哥青木送我回来的……”

    夏野推开幼鹭,翻身站起来,大声训斥:“你这些天跑到哪里去了?!”他眼圈有些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别的原因。他气喘吁吁地瞪着幼鹭,随后走到床边,刷拉几下拉开窗帘,外面的光线照进来。

    “过来,让我看看你。”夏野声音有些沙哑。